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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楊光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帶了些惋惜的,恨鐵不成鋼的,而現在,竟然聽出幾分嫌棄的感覺出來。楊希言咬了咬唇,半掩著眼睫,一聲不吭。正文48<平靜的假象>當楊希言再也沒有過多的把眼神停留在楊光身上后,楊光也沒有再說過要把他送走的話。楊光不是沒想過,也許那個孩子比他想像的有心計的多,知道在什么時候應該退讓,知道在什么時候又該保持他的倔強……楊光不想這么去猜忌那個他一手養大的孩子,他寧愿把那個孩子表現出來的妥協當成是一種體諒。焰幫現如今的發展早已經超出楊光記憶里的太多,這種壯大帶來的工作量自然也是與日俱增,再加上楊光本身的規劃,即使有趙東和荀成相幫,楊光仍覺得自己的精力有超負荷的前兆。所以當楊希言在躊躇了良久,走過來拿走了他手里的計劃書時,楊光并沒有阻止,他甚至還看著那個孩子欣慰的笑了笑。楊光說:“別勉強?!彼缹τ诂F在這個孩子來說,真要接手一切,還太早了,他給他適應的時間。楊希言沒說話,黑亮的眼睛停留在男人眼眶下的陰影上,半晌后,才輕輕的搖了搖頭。很多話,其實不用明著說的那么清楚,相處了這么多年,叔侄倆自有一份無言的默契。像是回到了從前的相處模式,楊希言依舊安靜聽話,而楊光對待這個孩子的態度仍然是嚴厲中又帶了幾分疏遠的。楊希言的學業算是徹底的放棄了,他自己對此沒有任何的意見,而楊光也不覺得高學歷能代表了什么,也就由著他去了。不過對此,嚴楓卻覺得有些遺憾。“不再勸勸他了?出國深造,將來拿個博士碩士什么的,你臉上不也有光嗎?”又是一次聚會,他問楊光。“他不想出國,我也懶得勉強?!睏罟饴柭柤?,道:“省了一大筆錢,挺好的?!?/br>嚴楓掃了他一眼,“你什么時候這么在意錢的事了?”“如果希言想去的話,我可以贊助?!蹦刚\說著,被司徒磊一巴掌拍在肩膀上?!澳沐X多的沒處花了是吧?要不要贊助我一點?”嚴楓看看他,又看了看莫靖誠,最后把目光移向楊光,問道:“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邵峰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問楊光,“你沒告訴他們嗎?”楊光撇撇嘴,“又不是什么好事,沒必要到處宣傳?!?/br>“什么事?什么事?”從司徒磊掌中脫離出來,莫靖誠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司徒磊是知情的,卻也因為沒有經過楊光的同意,所以沒敢把這件事告訴他,由此可見,其實楊光的這幾個朋友還是可以信得過的?!@是廢話。看了楊光一眼,見他點點頭,司徒磊才揭開那個曾經讓他驚訝過的秘密:“希言看上楊光了?!?/br>這件事,楊光并不打算瞞著他們,畢竟見面次數不會少,遲早都會被看出來的。“看上楊光了……是什么意思?”嚴楓有些怔愣。“該不會是跟我哥一樣吧……”莫靖誠也張大了嘴。代為解答的仍是司徒磊,他一臉幸災樂禍的笑著,對莫靖誠豎起大拇指,道:“答對了!”嚴楓手上的杯子差一點沒拿住,他看向楊光,不敢置信的問:“真的?”“真的?!鄙鄯迦允悄欠鶝]什么表情的樣子,他看著同樣面無表情的楊光,問:“你就準備這么拖著?”“不然呢?”瞟了他一眼,楊光垂下眼,淡淡道:“我在讓他學著接手焰幫里的事,等再過兩年……”再過兩年也許他就不在了,然后那個孩子呢?楊光盡力的避免著自己去想那之后的事情。雖然這樣的行為有點逃避成份,但是未來太過于不確定,又始終被死亡的陰影壓迫著,即使他再堅強,他也只是個人,他也有撐不住的時候。“會不會是弄錯了?”終于回過神來的莫靖誠臉上多了一絲同情。他家也有一個戀叔的哥哥,他很能理解那種無奈感。“弄錯什么?”楊光瞥了他一眼,“我誤會?還是他誤會?我到希望是我誤會?!?/br>他看向邵峰,后者沒什么表情的甩出四個字,“不是誤會”。楊光聳聳肩,莫靖誠沉默,嚴楓推了推眼鏡,居然還一臉冷靜的分析道:“我覺得那孩子是習慣性的依賴你了,才錯把這感情當成是愛情?!?/br>“我也這么覺得?!彼就嚼诟胶椭?,畢竟對于楊希言的情況,他比其它幾人了解的還清楚一點,不過也因此他更同情楊光了。“那是一種執拗,我到覺得親情愛情對他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對象一定要是楊光?!?/br>從小時候開始,那個孩子表現出來的唯一的那種認定,所有人都見識過。雖然并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但是司徒磊卻覺得,這真不是什么不可預料的發展。按楊光的說法他跟楊希言的第一次見面,是在那個孩子五歲的時候,那個年齡對一般的孩子來說,能記住的東西并不多。因為他父母的不稱職,導致只出現過一次救過他一次的二叔占據了他不多的記憶,第二次見面又是在那樣的場合下……那孩子想不親近他都難。楊光嚴厲,但是楊光對他卻很用心,楊希言敏感,他不會不知道他的二叔對他的好,依賴,信任,認定,所有的感情堆積到最后,就變成了執拗。不過執拗的人,又豈止是楊希言一個呢?分析著楊希言的狀況,司徒磊說著,順勢看了嚴楓一眼,嚴楓微垂著頭避開他的視線。嚴楓的事情他們幾個都知道,但是卻幫不上什么忙,嚴楓也不打算讓他們插手,所以總是裝作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莫靖誠點點頭,下最后的結論,“聽起來有點非楊光不可的感覺?!?/br>他們的分析,并沒有讓楊光的心情輕松起來。沉默著,楊光注視著手里的杯子,半晌后,突然問了一句:“你們相信命運嗎?”房間里的幾人面面相覷著,司徒磊甚至一臉的懷疑,他覺得楊光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嚴重了……“你問一個醫生這種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