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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衣著打扮就看出兩人出身不凡,馬上笑著臉迎了上來,他手中拿著一支銀步搖上來兜售:“大人,您且看這銀步搖,精雕細琢,珠光耀眼,正好配得這位小姐的國色天香,不如為她買一支吧?” 蘇云臉上微微一紅,敢情街販是將他倆當成情侶了。她瞥了一眼那步搖,上面勾勒著一只翹首歡唱的云雀,雀尾上垂下五條閃亮銀鏈,墜著珍珠玉石,璀璨剔透,的確十分精致漂亮。不過她見過識廣,倒也不覺得什么。 葉軒見蘇云的目光在步搖上流連了一會兒,又想起她絲履上也曾繡過云雀圖案,想必喜愛云雀。便駐足拿起步搖仔細端詳,問道:“此物有何特別?” 蘇云不期他會如此問,莫非他真有意思要買給自己?這倒引起了她不小的期待,她原本羞澀的臉龐更是窘迫,連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 那街販見葉軒似乎有意,便欣喜道:“這件寶貝乃小生從東洋偶然得之,為家中珍藏之物,如今迫于生計要遷離長安,急需路費盤纏,只得將此物拿出來賤賣了?!?/br> 葉軒問道:“要價幾何?” 那街販眉開眼笑:“不貴不貴,只需二兩銀子便可?!比~軒不假思索,立即爽快地掏錢買下。喜得街販連聲道:“多謝大人!大人生得玉樹臨風器宇軒昂,與身邊這位美人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br> 此話一出,向來喜怒不行于色的的葉軒,此時唇角也微微勾起一絲稍縱即逝的神秘笑容,而蘇云則羞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葉軒手中攥著那支步搖,繼續牽著雷龍,闊步前行,也不見他有所行動。這讓蘇云直犯搗鼓:怎么不見他將步搖送給自己?莫非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待走遠了,葉軒低聲道:“剛才那街販那番言論沒有惹姑娘不快吧?”他指的當然是街販說他倆天造地設的那句話。 蘇云卻故作輕松道:“那街販油嘴滑舌,我哪會跟他一般計較?” 他見她毫不在意,反倒隱隱有些失望,卻又不再言語了。 不一會兒,眼見著已經到了蘇府門口,葉軒將手遞過來想要攙扶蘇云下馬。蘇云踟躕了片刻,終于還是將一只纖纖玉手交給了他。 他忽然轉身表情莊重地凝視著蘇云,輕喚了一聲“蘇姑娘”。 蘇云見他眼中跳躍著灼灼光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心兒一蕩,感到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想要逃卻又無路可躲。 葉軒深納了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將銀步搖雙手呈上:“剛才在渭水河邊在下多有冒犯,將此物贈予姑娘,聊表歉意?!彼f得一本正經,就像是在念奏章一樣,唯有那雙星眸卻閃動著海樣的深情。 蘇云羞赧地咬著下唇,卻不伸手來取,她若收下豈不算是接受了他的定情信物? 正踟躕著,不料眼前黑影突然壓了過來,原來葉軒根本不給她絲毫猶豫的機會,大步干脆上前將步搖利索地戴在她的云鬢上。 她驚得連呼吸都忘記了,抬眼卻撞見一雙溫柔狹長的眼眸,正對著自己淺淺微笑。 蘇云扭過頭去,強忍住腳踝的傷痛,一瘸一拐逃也似地奔入蘇府。葉軒在后面默默地注視著她的身影,他臉龐上的笑容徹底舒展開來,笑得眼如彎月,露出一口潔白皓齒,真是難得見他如此愉悅。 蘇云跨入大門的那一剎那,心思電轉,身子突然立住。她猛然轉頭,目光炯炯地看著葉軒。 他臉上的笑顏來不及收斂,用一雙深潭般的眸子注視著她:“姑娘還有何吩咐?” 蘇云有些孩子氣地努努嘴:“今日之事,可不能就憑一支銀步搖就這么算了!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到時候我若向你討回,勿要反悔!” 葉軒的唇邊勾起神秘一笑,鏗鏘地說道:“好,一言為定!”。他笑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變得明亮起來。 蘇云的臉刷地紅透了,她砰地一下關上了大門。她背靠在門上,不停地揉著自己的突突突跳個不停的心口,嘴角邊卻泛著一絲甜蜜而復雜的微笑。 當夜葉軒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腦中一直徘徊著蘇云從水中出來時的驚鴻之姿,他干脆攤開畫布,在白天尚未完成的渭水寫意畫上細細描繪勾勒。一直到紅日初升,方才收筆??茨钱嫴?,只見河中漂浮著一朵鮮如胭脂的碩大荷花,荷花上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絕色姿容的白衣仙子,衣袂飄然,青絲如墨,手中擎著一枝紅若胭脂的牡丹,對花流露出眷賞憐惜之意。細看那仙子的容貌身材,卻是與蘇云一模一樣。 他心潮涌動難以抑制,揮筆在畫卷上書就: 連天彩云碧波畔,出水芙蓉驚鴻顏。 丹青縱有生花妙,難繪一笑萬城傾。 他放下筆來,又對著畫布端詳了半日,竟覺那仙子像是在對自己翹首顧盼,脈脈含情,不由得渾身都熱了起來。 …… ☆、打情罵俏 劉月瑤嫁入魏府已經過了三個月了,她本是自由放蕩慣的性子,哪里受得了魏府那么多的規矩?終日枯守在寂靜的深院中,既不能胡吃海喝,又沒有往來賓客奉承取樂,還有一大堆繁瑣的禮節要遵從。憋了滿腹委屈無人傾訴,只得向下人發泄,對著那些丫鬟頤指氣使,而且稍不順意就打罵動粗。那魏宗寶就算見了,還以為她是孕后憂郁所致,也是聽之任之。 魏宗寶在納劉月瑤為妾之前,早已有了幾個通房丫鬟,其中有一個叫柳娥的,不僅有幾分姿色,而且會識字讀書,頗有些心思。自從勾搭上了魏宗寶之后,一心想要做他的小妾,當時魏宗寶迷戀她的姿色,隨口答應了她做妾的要求??墒菚r過境遷,他移情劉月瑤之后,早將當年對柳娥的海誓山盟拋諸腦后。 自從劉月瑤入府之后,柳娥妒火中燒,兩人明爭暗斗,不知鬧過多少回了。不過柳娥畢竟是丫鬟的身份,劉月瑤又是個兇悍霸道的主,又仗著魏宗寶的寵愛,自然不會給柳娥好日子過。 這些魏府的私事,蘇云之所以知道的一清二楚,還得歸功于她有個無話不說的好姐妹。自從魏府的修繕工程之后,魏春嵐已將蘇云視為知己。此后蘇云時不時拿些異域的脂粉、布料、首飾贈予魏春嵐,有時還為她與陸非牽個線搭個橋,營造機會讓兩人單獨相處,直把個心高氣傲的魏大小姐弄得服服帖帖的。如今有事沒事,蘇云就會去魏府串個門兒,簡直把那里當成自家后院了。 魏春嵐雖然背后對劉月瑤冷嘲熱諷,卻也對她的行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劉月瑤在她面前可是卑躬屈膝奮力討好。 劉月瑤對著下人是一套,在主子面前卻是另一套。她很快便看出整個魏府掌家的權利都落在魏浩然的正妻嚴氏手里。她憑著伶人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有那一張能言巧嘴,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