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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清冷,他再也懶得看那兩個女子一眼,一道銳利如鋒的目光射向了彭宏量,挑眉冷聲問道:“彭大人,聽說你抓到了易容的女子。難道就是她們?” 彭宏量面露狼狽之色,他輕咳兩聲,眼珠子一轉,訕訕笑道:“葉大人過來的正是時候,快來幫我看看她們是不是當初在船上逼我下水的妖女?哎呀呀,你不知道啊,我當時落水受了驚嚇,一時竟然有些記不清妖女的面容了。為了避免抓錯人,我特地將她們帶到自己屋子里面來親自審問,就怕交給那些衙役萬一屈打成招可就罪孽深重了?!?/br> “哦?”葉軒眸中滿是譏諷。這彭宏量,居然編出了如此拙劣的借口,真是讓人汗顏!不知那兩個女孩什么來歷,平白無故竟然遭此橫禍,真是不可饒??! 葉軒卻并不拆穿他,也不回答,只是繼續追問,“彭大人從哪里抓到的嫌犯,可審問出了結果?” 彭宏量見他較起真來,思忖道:葉軒這家伙性子耿直,幸好這兩個娘們兒是捕快從青樓里拉過來的,否則若是給這家伙抓住了我的把柄,他發起牛脾氣來,往上頭一告,麻煩就大了。 原來,彭宏量派出去的那些捕快雖然將全城都搜遍了,可是連妖女的影子都沒有找到。他們不敢無功而返,靈機一動便從青樓尋了兩個有幾分相似的女孩充數。沒想到彭宏量一見兩人,竟然喜歡得不得了,將她們扣在屋內獨自“審問”。女孩本來就是青樓出身,于這種事情倒也不介意,她們雖然皮rou吃點兒苦,不過反正他是大官,事后自然少不了賞錢。 此時彭宏量急于替自己開脫,笑嘻嘻地將葉軒拉至一邊,完全無視冬寧惱怒的眼神。他搭著葉軒肩膀悄悄說道:“不瞞葉大人,這兩個嫌犯是在青樓抓獲的。卑職詳細審問之后斷定她們和妖女沒有關聯。待會兒給她們些銀子打發走就好了,她們不會怎么樣的。還望葉大人切莫聲張?!?/br> 葉軒命兩女子穿上衣服,派人查清了她們來歷,果真是青樓女子。他雖然對彭宏量的所作所為深感不齒,但眼下最要緊的是查出女飛賊和紫袍男人的下落,這彭宏量就暫且放過他一馬吧。在葉軒的追問下,彭宏量卻對云霄閣提供不出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鳳凰鈴 彭宏量搜遍了整個晉陽城也沒有找到的那個人此時卻悠然自得地坐在一處僻靜清幽的溪邊撫琴。溪水潺潺流動,順著山坡蜿蜒流淌而下,匯入山腳下一汪清澈碧藍的潭水之中。潭邊紅花綠樹,鳥語花香,悠揚的琴聲從蘇云玉筍般的指尖緩緩蕩漾開來。 柔和明媚的陽光照在蘇云手中的瑤琴上,琴身上鑲嵌的五彩玉石閃爍著迷人的光彩。 此琴名曰“鳳凰鈴”,實為一把好琴。 恍惚之間,蘇云又記起了前世的光景。鄭淑音自幼酷愛音律,其父鄭玉伯請名匠特意為她度身打造了這“鳳凰鈴”。此琴由名貴紫檀木制成,琴面溫潤如玉,光可鑒人。琴弦由淥水蠶絲制成的,珠亮光瑩。鄭淑音對此琴愛不釋手,可惜鄭家抄家之時卻被充公。也許此琴合該與她有緣,一次外出做買賣時蘇云無意間在當鋪發現了它,可惜琴身殘缺了一角。蘇云當即將琴買下,又請能工巧匠用上好的玉石修補一新。 不過,今日蘇云心情不錯。晉王府修繕工程進展得很順利,晉陽知府已經給了她三分之二的報酬,再過三周完工后她便能返回長安了。所以她彈的是一曲,曲調清新明快,時高時低,高時如珠玉落盤,低時似婉轉鶯啼,韻味深長,令人心曠神怡。 花梨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陽光照得她渾身懶洋洋的,再加上耳邊連綿不斷的琴聲,她的眼皮早已經耷拉下來了,嘴角掛著口誕。忽然她身子晃了一下,居然真的睡著了,往一邊倒了下來,眼看著就要撞到石頭上了。 一只纖細手臂快速環住了她的胳臂將她拉了回來?;ɡ娲蛄藗€激靈,醒了,卻見蘇云拉著自己。 蘇云眼中盡是取笑:“難不成被瞌睡蟲鉆到了你肚子里?居然坐著也能睡著!” 花梨揉揉眼睛,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然后搖頭晃腦像是書呆子在背誦課本似的,口中念念有詞: “有美景可賞,美曲可聽,美男相伴,何其快哉!” 蘇云撲哧一笑:“又說胡話了,哪里來的美男?” 花梨拉著她的白袍:“說的是小姐你呀!瞧你一身書生妝扮,唇紅齒白,相貌堂堂,風流倜儻??吹梦曳夹拇髞y啊,要不是知道你是個女的,真恨不得朝你撲過來呢?!?/br> 蘇云在她鼻尖上輕輕一戳,戲謔道:“你呀,就是頭色迷迷的大母狼!” 花梨張大嘴巴齜著牙齒,十個手指彎成爪子的模樣,作勢要朝蘇云撲過來:“我就是只大母狼,要把你這個小白臉抓回去,生一窩活蹦亂跳的小灰狼!”嘴里還發出嗷嗚的狼嚎。 把蘇云逗得笑彎了腰,兩人又嘻嘻哈哈歡鬧了一番。 笑暢快了,兩人一齊仰面趴在草地上看著藍天白云,無比地愜意。 花梨忽地坐起來,煞有介事地說道:“說起狼,我倒想到一個人?!?/br> 蘇云見她說得認真,側過身來單手拖著香腮用靈動的雙眸望定她,一副魅惑的模樣。她嬌懶得問道:“誰?” 花梨柳眉倒豎,恨恨道:“就是那個王八蛋彭宏量??!他竟然拿著我們的畫像派人全城搜捕我們,聽說只要是女的他們一個兒都不放過,就連那些老百姓家里未出閣的閨女也敢查。幸好我們一路來都是男裝,我們從他們眼皮底下走過去都沒被發現,否則真被抓到了可就麻煩了,那時候江師兄又不在,我一個人哪打得過那么多官差呀?” 蘇云卻根本沒把彭宏量放在眼里,他的確好色,還有些仗勢欺人,但那丁點兒惡在蘇云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她見過真正披著人皮的狼,那才是她要狩獵的目標。 蘇云揚眉輕問:“你原來知道自己打不過那么多官差???那你沒事兒還老是冒充菜販子去晉陽府里晃悠做什么?存心想讓人家抓住是不?” 花梨臉上隱約露出一片緋紅,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原來……小姐你都知道啦?” 蘇云淡然道:“你還想瞞住我么?” 花梨倒真不是存心隱瞞,只是這事說來有些不好意思,她去晉陽府無非是想打聽葉軒的消息,自從汾河一別之后,她心中倒是記掛上了這個相貌堂堂英武剛毅的男子。她已經打聽出來他年方二十四,尚未婚娶。這可是關鍵??!這年頭哪個男人年過二十還單身呢?何況還是條件這么好的男人!花梨雖然知道自己與他不過萍水相逢,何況兩人身份相差懸殊,不過像她這般敢愛敢恨的女子,對世俗的標準是全然不在乎的。 花梨尷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