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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了,她砍著手上的鐐銬,卻越來越無力,只覺得手上已經血淋淋的,但是那鐐銬為什么還不斷! 她咬牙做出最后一搏,鐐銬斷了,刀尖直刺入她的手腕,頓時血流如注。 七彩的匕首鋒刃上沾滿了赤色,交相輝映,凝成一股詭異的光芒。 太好了!終于掙脫了鐵鏈。她會心一笑,想要張開四肢往上游去,但是視線越來越模糊,她口中吐出幾個氣泡,然后閉上了眼睛。身體再也不聽使喚無力地下沉。 也許命中注定逃不出這個死劫! 她眼中流出一滴淚水,混合在渾濁的河水中。 手中匕首突然大放異彩,將她身體團團籠罩,匕首手柄的龍鱗紋中突然鉆出一縷白影,那白影居然在水中扭動起來,幻化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可是她已經沒有呼吸了,僅留一縷魂魄尚未消散殆盡。 忽然,依稀聽見有一個威嚴沉靜的女聲在叫她,那聲音像是飄蕩在山谷回聲婉轉,又像是來自地府令人毛骨悚然,那女人在喚她:“淑音”。 她根本沒有動口,但是仿佛是頭腦中在回答著她:“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聲音又飄了過來:“我聽到河面上有人這樣叫你的名字?!?/br> 鄭淑音帶著滿腹疑惑:“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究竟是誰?” “我本是峨眉山上的道姑法號靜閑,一生苦練道法,一心修真??上Ь驮谏傻那耙豢掏蝗辉獾嚼捉?,但那時我已經無力抵擋,身體被雷擊碎的那一瞬間,我施展封印之術將自己的魂魄依附于此匕首中。沒想到一過就是五百年,幸虧你用鮮血替我解開了封印,如今我終于可以升仙了!作為報答,你想要什么?” “請你救救我吧!” 靜閑嘆了一口氣:“哎!可惜你只剩下一魂一魄了,我救不了你。但我可以將你帶入輪回,讓你早日投胎為人?!?/br> “投胎?不!我還要去救我的jiejie,我還要替父母兄弟報仇,我不想投胎,不想抹去此生的記憶!” 靜閑的聲音停頓了許久,復又說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幫你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但是這樣做很難,而且你要吃很多苦頭?!?/br> “我不怕吃苦!” 死亦無懼,苦有何難? 鄭淑音問道: “請告訴我,我該如何做?” 淑音手中那把匕首上的龍鱗紋突然抽動起來,化為一道金色光芒射入水中,并且不斷變化著形狀最終化成一個閃爍著詭異白光的蛇形白玉。 那塊白玉慢慢地漂到了鄭淑音已經發白的唇上,很快便如同冰雪融化一般神奇地消失了。 靜閑又開口道:“此乃玄冰蛇玉,它可以凝聚你的七魂六魄,讓你重新投胎為人。不過,你的魂魄徘徊在六道輪回之外,因此會被天地日月之氣吸收而逐漸消散,魂魄消散自然會讓你渾身疼痛無比。一旦玄冰蛇玉開始發出黑氣,你必須盡快潛入江海湖泊的底部,一連七日,每日呆上至少兩個時辰,方可利用玄冰蛇玉吸收江海之靈氣而重聚魂魄?!?/br> “可是水底那么深,我如何能呆上那么久?” “你將玄冰蛇玉含在口中,它自會助你呼吸?!膘o閑頓了一下,復又說道,“玄冰蛇玉的顏色逐漸變深之際,便是你魂魄需要重聚之時,若你還沒有及時回來找聚魂燈,則會魂飛魄散再也無法投胎轉世。切記切記!” “魂魄多久需要重聚一次?”鄭淑音的正欲再問,靜閑卻化成了一道閃亮的白光,瞬間升入天空,消失不見了。河底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仿佛什么都不曾發生過。 此時正是多雨季節,那日電閃雷鳴之后,放了幾天晴,但轉眼渭水上空又是陰云四合。渭水是連接東西的重要水路,但今日河面上往來船只卻寥寥無幾。 一艘木蓬客船在河面上搖晃前行,船夫皮膚黝黑,他抬頭望天,眉頭皺了一下,這鬼天氣!怎么說變就變?剛才太陽還好好的,轉眼就陰云四合,憑他多年行船經驗,看來一場大風浪要來襲了。他加緊劃槳,肌rou繃緊,汗水順著臉頰流到了胸膛上,再過不多久就能到下一個渡口了。 船艙里只有兩個船客,一個留著三綹長須的清瘦男子緊緊握著一個婦人的手,那婦人衣著樸素,面容清麗柔美。她看著船搖晃得厲害,不免有些擔憂:“敬宇,這里風浪怎么那么大,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總有不好的預感呢?!?/br> 那男子姓蘇名敬宇,身邊婦人便是他夫人。蘇敬宇安慰夫人道:“沒事的秀娟,到了下一個渡口之后我們暫且找個客棧等風平浪靜了再走不遲?!?/br> “可是娘的病我真是擔心啊,你說她會不會撐不到我過去?”秀娟拿起絹帕抹了抹眼淚。 “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很快就能到長安了?!?/br> “啊喲!他們踢我了!”秀娟突然弓下腰摸著肚子,表情抽痛。 蘇敬宇趕緊摸摸秀娟高高隆起的肚子,嘴巴靠近肚子,戲謔地說道: “孩子們,不許再踢你們娘親,否則等你們出來爹爹可要打你們屁股!” 秀娟一聽,噗嗤一聲笑了,肚子的痛也覺得緩解了不少。 倏忽之間,毫無預兆地,船劇烈地晃了一下,竟然朝左邊傾斜,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只覺得天旋地轉,洶涌的河水夾雜著白色的浪花從敞開的竹窗中涌入,船翻了! 落水的前一秒,秀娟驚慌失措地緊緊抱著蘇敬宇,身體瞬間被冰冷的河水吞沒。 就在她落水的那一刻,河底的匕首突然閃爍著彩色的異光,化成一道白光鉆入了秀娟的肚中…… 鄭淑音無法睜開眼睛,只覺得身體似乎浸泡在一種溫暖舒適的液體中,她耳畔傳來咚咚、咚咚的心跳聲,她伸出手去,卻摸到身邊軟綿綿柔嫩嫩的一個生物,她雖然看不見那是什么,心中卻對其生出無比的熟悉和親近感。又過了一會兒,她感到有一股力量將她拼命拖入一個異常狹窄的管道中,她被擠得難受,拼命想要逃脫出來,所以用盡力氣往外頂。好不容易熬過了大半日,終于感到雙腳被一雙大手拖了出來,眼前一亮重見光明。她渾身濕漉漉的,還有血腥味。 一個陌生老婦暗啞的聲音傳了過來:“恭喜夫人,是一男一女一對孿生兒!”她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模糊,依稀只能看到幾個人影,面容身形根本看不清。她被另外一雙溫柔的手接了過去抱在懷中。嘴里似乎有什么硬邦邦的東西,她覺得難受張口想說話卻只吐出一竄咿呀的哭聲。 “夫人,你看娃兒嘴里好像有什么東西?”一只手輕輕掰開她的嘴巴,將她的舌頭上的硬物取走了。她突然覺得十分輕松。 “這是……一塊白玉?看起來倒是有些像一條白蛇?!毙憔昃従忛_口,聽聲音有些氣喘虛弱。 鄭淑音感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