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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你是成是敗,從今而后,我都要與你在一起,再不分開...... ☆、歸程 “沈叔父您稍后,我馬上去收拾一下行裝?!甭溆靶闹行老?,對沈陸永再次行了禮,正要轉身進竹屋,想到新婚燕爾的小夫妻還在其中,便頓住腳步,叩門道:“子衿,葉公子,我能進去嗎?” “快去給小姐開門!”子衿在里頭吩咐道。 “去,去,我這就去哈,你別著急哈”葉青竹連連應承著,噠噠跑過來打開房門:“夫人請進?!?/br> 落影微微一笑,看看在窗上倚著一臉羞赧的子衿,走了進去。 “子衿,他派人來接我了,我要走了?!甭溆懊玉迫缙俚拈L發,目色溫柔。 “小姐,”子衿一把抱住她,欣喜道:“雖然子衿不舍得你走,但子衿曉得,小姐一直盼著這一天呢。小姐終于盼出頭來了!只是子衿不能再陪伴小姐左右了,小姐這才剛回來……” 落影點點頭,“子衿,看著葉公子對你不薄,我也就放心了?!?/br> 落影簡單收拾了行裝,拾起案上銅釵,別在發上,與含淚的子衿告了別,轉身而去。 “小姐,”子衿喚住她,“記得回來看我們!” 落影回望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走到門前。 沈陸永已經將候在竹林外的車馬引了來,落影坐上車,看著那一對小夫妻漸漸消失在眼中。 車夫賣力地趕著車,沈陸永坐在她旁邊,車空間很大,兩人離了兩尺遠的距離,靜默不語。 落影掀起車中葦簾,向外望去。竹林漸遠,馬車在塵土飛揚的小道上緩緩前行。 無虞,此番前行,我終是與你越來越近了。 良久,她看著眼前一眼不發的沈陸永,問道:“沈叔父,不知家父和母親究竟如何了?” 沈陸永將頭偏向車窗外,仍是不語。 落影突然感覺胸口一陣惆悵,如是,家中定是出了什么事。 “沈叔父?”她追問。 沈陸永垂首應著:“聽到了?!?/br>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房契,遞與落影,沉聲道:“這是林公托我轉交給你的?!?/br> 落影顫抖著接過房契,看著上頭的字跡,心頭猛地不安。 “冽王舉旗以后,司馬路尋不到你,便找到林府,將林府上下都斬了……”說到最后,沈陸永有些哽咽,“我帶了令兄令弟僥幸在慌亂中逃脫,才得幸免?!?/br> 斬了…… 林府上下……都……斬了…… 落影怔在那里,只覺腦袋嗡的一聲巨響。眼前的沈陸永似在說著什么安慰的話,可她已經全聽不見。她只能感覺,心頭一陣劇痛。 世界上寵愛自己的母親于氏;雖然逼自己嫁與孟家,卻也是最看重自己的父親;還有林府上下,那一張張陪她長大的臉,都……沒了……永遠不復存在了? 突然的消息,讓她本因要見到孟無虞而生出的欣喜,全然消散,取而代之,是一陣刻骨的劇痛。 是啊,這些時日,她自顧不暇,卻沒有想到這些。敵人可以找她,同樣,也可以找她的家人…… 她突然無比自責。 我,是這么自私。我思念夫君,思念兒子,思念家人,可我卻沒想過你們的處境。 如今,陰陽相隔,我想再喚一聲爹娘,卻又該喚與誰聽? “孟夫人,”沈陸永遞過一方絲帕,“成王敗寇,從來無情。夫人是冽王之妻,自要面對這些?!?/br> 落影接過絲帕,拭去臉上的淚,默默頷首。 “林公早有防備?!鄙蜿懹赖徽f著,“自林公提攜冽王去瀛洲時,他便曉得?!?/br> “父親知道?那為何……”落影抬眸看著他,著實不解。 “林府家眷雖盡數身死,但留下了令兄令弟二位公子,罹難之前,林公安排我救了二位公子,同去瀛洲。只要冽王能勝,只要林姓不滅,林公心愿,便可達成?!?/br> 言訖,沈陸永看著沉思的落影,意味深長地說道:“而林公把這一切心愿,都寄托于你了?!?/br> “我?難道不是我兩位兄弟么?”落影怎么也想不通,她一個女兒家,能為林家做些什么。 沈陸永抬了眸,唇角微微翕動,“夫人是冽王妻,只要冽王能成大業,夫人便是一國之后,您是冽王嫡公子的母親,未來的太后。如是,不用沈某再多言了吧?!?/br> 落影呆在那里,沉思片刻,忽而才明白了。 父親,以林家上下身死,來換的,卻是林家位列公卿,甚至更為顯赫的未來…… “林公說,夫人雖是女兒身,卻是林家兒女之中智謀心計最為肖他的,林家未來交給你,不會有錯?!闭f著,他看了看落影手中的房契:“這是林公罹難前交給我的,請夫人收好?!?/br> 落影點點頭,不知心頭是何滋味……原來父親不但一切都知道,反而,這一切都在父親計劃之中…… 讓將來的她去奪了孟無虞的江山?她自問做不到。 可父母因此而死,林府上下,又有多少人因而送命,她又該作何交代? “停車!”正想著,一聲怒喝在車外響起。經歷了這么多,她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驚慌,可仍免不了緊張。 她想挑起葦簾來向外望,卻被沈陸永把手按下。 沈陸永對她搖搖頭,沉聲道:“何人?” 外頭也不言語,只聽,“嗖”得一聲響,車夫應聲而落,馬兒一驚,一陣驚厥,車內搖晃不止。 “跟我走?!鄙蜿懹雷ё∷氖?,跳下車來。 落影撩起裙角,跟著他一路向前跑。身后追來七八個黑衣刺客,提著劍追來。同車夫一同坐在車外的侍衛奮力與刺客抵擋,卻終是抵不過刺客人多,一個不留神,死在劍下。 不多時,她二人便被刺客團團圍住,動彈不得。 沈陸永緊緊拽著她的手,揚了眉,依舊是神色凝重,語氣沉穩:“你們是誰派來的?” 領頭的刺客輕蔑一笑:“告訴你無妨,我們是黃將軍派來的義士,你放心,遵黃將軍之命,我們不取你二人性命?!?/br> 說著,將她二人綁著,分別送至兩輛車上。 “夫人莫怕?!鄙蜿懹烂媛蹲载熤?,對她低聲說道。 韁繩將她的手臂綁得生疼,她冷眼看著搖晃的車窗,想著經歷的一切,胸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仇恨感。 ☆、萬般相思賦云淺 已然不是第一次被挾持,什么苦她都也受過了,如今她胸中已無惶恐,取而代之是一份隱隱的恨意。 無虞反,兩軍勢不兩立,這是情理之中,可憑什么連她父母也被無情斬殺? 車馬走得飛快,不知走了多久,她聽見外頭駕車人“吁——”一聲,車馬停在此地。周遭是一陣嘈雜之聲。 她掀起葦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