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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侍女尾隨其后。中途許多仆婦小廝們偷偷打量著最近在府里很有名卻一直不曾露面的丫頭,都被云青衣幾個眼神掃了回去。 丫頭這些天一直呆在聽雨樓沒有出門,這會兒才仔細打量起氣派的千乘府。 千乘家的后院并不富麗堂皇,而是十分的古樸雅致。府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似乎都在訴說幾百年來的榮耀與輝煌,巨大的演武場似是在無聲地叫囂,那是血與火中鍛造出來的霸氣,一棟棟精致的小樓里仿佛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動人故事,花園里那些仿佛在燃燒的朱紅□□花朵點燃了這座黑色的堡壘,讓它永不停息地閃耀著。 看著丫頭看花了眼,云青衣不由覺得好笑,“怎么,在這里住了這些天你都沒有好好逛過嗎?” 本來以為丫頭會用身體不適來掩蓋自己和熄烽吵架的事,沒想到丫頭毫無赧色地回答道:“我和熄烽吵架了,這是他家,我不好意思逛?!?/br> 想到那天晚上熄烽闖進院子里讓云鐸陪他喝了一夜的酒,一晚上吵吵嚷嚷罵罵咧咧的驚險場面,再看看丫頭云淡風輕的一句“我和熄烽吵架了”,云青衣真心覺得丫頭不是膽子大就是傻,傻到根本不知道自己惹怒了一個什么樣的魔王。 青衣還沉浸在回憶中的時候,丫頭卻突然停了下來——她們正走在一條狹長的小路上,迎面而來一堆人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對面的人里領頭的是一個小姑娘,小小的個子梳著雙丫髻,眉心一點朱砂痣煞是嬌艷,此時她正親切地挽著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久不曾露面的千乘熄烽。 千乘熄烽看到丫頭和云青衣兩人相伴而行,頓時停住了腳步。他身邊的小女孩笑著搖晃他的胳膊,“哥,怎么了?” 見熄烽不理會她,小女孩也將目光放到丫頭一行人身上,臉上頓時掛上了了然的笑,“你們就是哥哥和表哥帶回家的女人吧,我是十三娘,你們叫我空空就好?!?/br> 云青衣從善如流地朝千乘空空點頭示意,“空空小姐好。熄烽公子好?!?/br> 空空見丫頭杵在那里沒有反應,又抬頭看了看自家哥哥那呆傻的表情,嘟著嘴道:“哥哥你倒是說句話呀,你就不理空空了嗎?” 熄烽這才將目光移開,朝空空溫柔說道:“哥哥怎么會不理你?!彪S即詢問云青衣:“你們要出去?” “是,丫頭來長浥這么久還沒出過門,我特意帶她出去的?!逼鋵嵤窃畦I讓自己帶丫頭出去的,可以的話她真的不愿意參與丫頭和熄烽的事。 熄烽又看了看丫頭,可惜丫頭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她正看著地磚發呆,刻意避開與熄烽相視。熄烽不經意地深吸一口氣,心里明白云青衣并不十分喜歡丫頭,這次肯定是云鐸的主意。其實丫頭還在山莊的時候他也的確和云鐸商量過帶丫頭出去逛逛,不過他的原意是自己帶著丫頭逛,自從那晚攤牌過后自己根本不去見她,哪里還記得這件事…… 云青衣雖然名義上是侍女,實則在藏藥樓地位已經很高了,熄烽此時也不好駁她的面子,便狀似隨意地道:“快去快回,小心不要惹上麻煩?!?/br> “青衣自會小心的?!痹魄嘁抡f完拉著丫頭撤到了小路一邊,示意讓熄烽先走。 熄烽重新牽起空空的手,緩緩向這邊走來,走得越來越近,丫頭甚至都聞得到他身上特有的微微銹味,心里覺得尷尬,丫頭干脆把頭偏向一邊,和摘星竊竊私語起來。 熄烽見丫頭毫不在意地和侍女說說笑笑,牽著空空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一握,空空吃痛正想要叫喊出來,但見到哥哥一臉兇狠氣憤的樣子,心里不痛快起來,還沒有完全甩開丫頭一行人,她就一臉純真地朝熄烽道:“哥哥還是該給那個姑娘一個名分,把人家這樣不清不楚地接進來,人家還以為你只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摘星等人一聽見這話,立馬去看丫頭的表情,卻見丫頭茫然地低著頭。 云青衣自然也聽見這話的,心道這千乘空空果然是被寵壞了,說話做事毫無顧忌。又看了一眼失神的丫頭,微不可覺地嘆了一口氣,云青衣第一次主動牽起她的手淡笑著道:“快走吧,晚了就趕不上醉仙樓的午宴了?!?/br> 丫頭剛才將空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熄烽的刻意忽視她也感覺的出來,按理說她一直期待熄烽對自己不聞不問,可是當熄烽真的這樣對待她的時候,為什么心里會微微有些刺痛呢? 對上云青衣笑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丫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關于熄烽的事。只要孩子一出生,他們就沒有關系了,那天晚上他們都說好了的。 “恩,我們快走吧?!?/br> …… 云青衣帶著丫頭上了準備好的馬車,漸漸駛離了城北的黑色堡壘,來到了城南繁華一片的中心地帶。 馬車停在了醉仙樓,云青衣的手下早就訂好了雅間,這時正是飯點,酒樓里外里擠滿了人,新來的兩位女客卻在伙計的帶領下直接上了二樓雅間,食客們多少有些奇怪這兩位女子的身份,暗自猜想是不是哪家的貴女。 丫頭和云青衣都蒙著面,南燕對于女子約束不嚴,以至于某些貴女類似爾朱薔一類的地位超然,然而貴女們哪會隨便給外人看,所以出門蒙面紗并不稀奇,城里甚至還有一家專門做面紗的店,生意十分紅火。這時眾人見不到兩人的面目,但憑借兩人窈窕迤邐的身形也足夠酒樓里的人想入非非,眾人就起哄叫喊著“摘下面紗!”“給爺看看!”,一時間整個酒樓都有些沸騰了。 酒樓伙計高聲道:“各位爺再大點聲就要嚇跑小店的客人啦!可憐可憐我一個跑堂的伙計!” 果然,就有人朝那伙計嬉笑起來,給云青衣領路的伙計趁機帶著云青衣兩人進了包間,參上熱茶后恭敬地朝云青衣道:“讓大人見笑了,酒樓原是要吵鬧些的?!?/br> 云青衣擺手,“無妨?!?/br> 那伙計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掌柜的想要拜見大人,不知……” “不必了,這次出來不為公事,叫你們掌柜不要多想?!痹魄嘁率祜刈叩狡溜L后面,“去上菜吧?!?/br> “是!”那伙計打了個千利索地退下了。 等云青衣從屏風后面出來,已經換上了一身玄色男裝,本來白皙的臉變得泛黃,看著完全就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 丫頭驚呼一聲,“你……” “兩個女人在外面不方便,我就扮作你丈夫?!痹魄嘁碌ǖ亟忉尩?,“這酒樓也是云家的產業,你在這里不用拘束,只是不要宣揚出去就好?!?/br> “云家的產業?這個酒樓也是云鐸的?那他可真有錢!” 云青衣看著丫頭一副嚇壞了的表情,又見她左看右看,將一個茶壺抱在懷里摸來摸去,覺得那樣子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