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2
,先要請叔祖父相信我,絕沒有背叛哥哥的意思!” 壽王眉頭微微舒展,“你多想了,我何曾不信任你?!?/br> “哥哥的意思是,如今神妃待產,羽林衛和金吾衛只能用來守衛皇城,我們真正要提防的是已經混入上京的七洛人,好在我們手里已經掌握了那些jian細的行蹤,哥哥正是要帶著這些年叔祖父訓練的精銳進入皇城,只等神妃產子便可將他們一舉拿下!” 壽王低頭沉思著,半晌才有些艱難地道:“蕩兒,我并非偏愛莽兒,只是你一向體弱,若是即位極可能步從幽的后塵……” “叔祖父的意思我都懂,我絕沒有覬覦皇位的心,如今白氏皇族已是旦夕存亡,連父王都可以放下怨恨,何況是我!” “那為什么還要讓莽兒去永巷,你我都明白,永巷今日是逃不過一場屠殺的?!闭f完這話,壽王仿佛突然又老了十歲,勉強維持的活力也消失殆盡。 白蕩苦笑著搖搖頭,“哥哥不放心皇上……” 壽王眼睛頓時就濕潤起來,“從幽一生糊涂,唯有一個兒子教得好!” 說完轉身對著下首一干衛士喝道:“將士們,曾經,你們是天下第一大國的精兵,世上所有人都羨慕你們的鎧甲,嫉妒你們的長矛,今日,那些曾經被你們踩在腳下的人,那些曾發誓與你們共同守衛這份榮耀的人一個個都將兵器對準你們,敵人已經來了,敵人要用你們的鮮血抹殺我泱泱百年大國的尊耀,你們答不答應!” “不答應!——” “大聲回答我,你們答不答應這份屈辱!” “不答應!——” 白蕩拔除長劍,直指天空,“那就與我白氏一同奮戰,衛我河山!” “衛我河山——衛我河山——衛我河山!” 將士的吼聲回蕩在這片天地,像是山谷間的回聲一樣連綿不絕……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 青州棧道上,一匹黑色的駿馬正在奔馳,其速度之快足以在被揚起的塵土落地之前就消失無蹤,遠遠看去就像一個黑色幽靈在山間穿梭。青州棧道是漠南通往上京的必經之路,此時卻寂寥得人跡全無,只有這黑衣騎士全速前進著。 馬上的人一個急轉,用來固定長發的玉簪脫落開來,一頭漆黑的長發如同黑色大麗花一般在空中綻放開來,然而那人似乎無暇顧及這些,依舊策馬飛馳。 棧道上空的懸崖間一只通體雪白的小型海東青翱翔著,若是金鱗池的人必然能夠認出,這只海東青正是他們的三公主殿下親自獵得并馴服成功的東青皇,多年來一直專為三公主傳遞消息,憑借它那神一般的速度屢立奇功。 既然那只鳥是海東青,那么棧道上的黑衣騎士必定是三公主的人了,若是從前那此人必定是月爵無疑,然而月爵已經做了神皇的女人,這黑衣騎士又是誰呢? 恐怕連神一恕都想不到,這個正趕往上京的騎士就是他以為已經全然瘋癲被鎖在羋靈山的神無心! 刺眼的陽光照耀下,神無心黑色的頭頂似乎閃過一絲銀光,轉眼又被黑發擋住了。神無心的眼里已經恢復了清明,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個叱咤天下的大將軍! 然而她似乎恢復得太好了,紅潤的臉龐,神采飛揚的眸子,全然不像剛剛在水牢被鎖了幾個月的樣子。 神無心一揚馬鞭,座下的戰馬嘶鳴一聲再次加速,一絲血跡暈染上她嫣紅如花瓣般的唇,神無心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抹去了它,眼底的晦暗卻擦拭不去。 雖然一直知道神一恕會給自己下藥,卻一直不知道神一恕放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直到孤身前往大幽后發現經血反而運行通暢,她才開始漸漸懷疑這么久以來第一次離開自己身邊的月爵——那個被她救下,被她當做另一個自己對待的月爵…… 自己是爭不過神一恕的,那個男人是在成祖時代就開始籌謀天下的神一般的存在,他想要自己瘋,自己只能瘋給他看,但是,神無心想不到,一直茍且偷生的她也會有活累了的一天——她從出生以來就是棋子的命運,真讓她覺得惡心,曾經想過干脆就在水牢里度過余生,卻突然發現再也沒有生的愿望了。 既然如此,干脆就任性一次,為這一生做個了結,然后干凈地死掉!于是,她趁著自己清醒的時候喚來了海東青,用海東青帶來的銀針刺入幾處命門,這種方法可以短時間內提升一個人的能力,卻有一個可怕的名字——燃命! 然后她震碎了鎖鏈,一路奔馳往上京,做完該做的事,命盡而亡,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神小玉和神小九、和大幽那幾個男人糾纏不清的一生,終于可以結束了,其實早就該結束的,可是他們不愿意,所以只能折磨她的女兒來延續這些痛苦,不過,以后都不用了,死亡可以結束一切,哪怕愛得再深,恨得再深…… 明明銀針在體內讓她痛不欲生,卻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一般笑了起來…… 蒹葭館—— 神無真的慘叫像是鐮刀一般割裂著所有人的天靈蓋,那些不曾經歷過生育的宮女被這慘叫嚇得瑟瑟發抖,誰都想不到新生命的誕生會是這樣的痛苦。 血水一盆又一盆被端出了寢殿,而外面等候著不得進入的人只會更加心急如焚。 神無真先天不足,這個孩子又是早產,其兇險可見一斑,然而蒹葭館外看似著急的人里,又有多少是真正期盼這個孩子的誕生呢? 鬼該此時有些疑惑,他一直以為元帝癡迷于神無真,然而看元帝此時的樣子,卻是完全不慌亂,似乎蒹葭館里的生死與他無關。 倒是元后,定定地盯著蒹葭館的大門,眼里有火焰在燃燒。 “瀞姝貴妃如此難受,腹中孩兒還不知如何呢,真是可憐!”一個陰陽怪氣的女聲響起,鬼該想不到這種時候還有人敢不要命地送上門來,轉頭一看居然是盛裝打扮的淑妃——元后倒臺,神無真獨寵永巷,本以為可以借機上位的淑妃還是和從前一樣不得帝王青眼,可是這次她卻再也忍不住了,幾次三番招惹神無真,現在居然直接在元帝面前口出狂言,可見女人寂寞久了都是會瘋的。 元帝還沒發話,燕縭堯便語氣冰冷地吩咐女官:“御前放肆,把淑妃帶下去,杖責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你……”淑妃想不到元后已經失寵了還敢這樣視自己如螻蟻,頓時臉漲得通紅,朝元帝拜道:“皇上容稟,臣妾無不敬之意,倒是皇后不經問訊便直接定了臣妾的罪,臣妾雖無德無能,卻也是正一品的內命婦,皇后這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