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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人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神無真更是揉著小腹笑癱在了絨毯上。 風爵臉憋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夜間—— 延瑞宮依舊燈火通明,神無心在云豆伺候下用了一碗魚粥便什么也吃不下了,云豆看著滿桌未被動過的食物,心里很是憂心,卻不敢相勸——一想到上次就是因為自己建議導致主子太湖遇險,云豆就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 “老四見到燕云哲了?” “暗七回的消息說已經見到了,只是燕云哲也帶了人,好像對四公主也沒那么信任?!?/br> 神無心暗道吃過一次虧,若燕云哲還對神無真毫不設防,那他就是個十足的傻瓜了! 外間一陣窸窣,侍女的裙裾摩擦木質走廊一路到了神無心這里,女官領著一個異族打扮的少女出現在自己面前,“殿下金安,蠕蠕的使女求見?!?/br> 女官領著那少女俯身行了禮,神無心沒叫起身,二人都不敢妄動。 神無心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起來吧,你主子叫你來干什么?” 那少女抬頭,兩個紅燦燦的高原紅很是耀眼,“國師叫奴婢送這封信給公主殿下?!?/br> 神無心朝云豆示意,云豆過去接了信,呈給了神無心。 只見那信紙上是金箔紋飾的海怪圖案,偏偏又附庸風雅地用筆勾了幾支竹子,信紙上的字也是歪歪扭扭、虎躍龍騰,簡直比海怪還要猙獰,還不如初學毛筆的幼童寫得規整! “安安,我到了上京已經好多天了,你為什么還不來找我,我好傷心,天天在永巷等著你,我跟自己說,如果今天你再不來找我我就再也不等你了,結果,結果你還是不來,所以我就主動來找你了,從來沒有一個蠕蠕國師可以為他的圣女這樣拋棄尊嚴,從這點就可以看出我愛你比你愛我多得多,我是又難過又高興,簡直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我在御花園東邊的君悅亭等你,你一定要來啊,不然我就橫跨整個永巷去你的延瑞宮找你了……說起來大幽皇帝的寢宮好大啊……” 看著那滿紙的廢話,神無心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寫信的混蛋抓過來打死! 見到神無心面色不善,一雙手把信紙揉成了一團,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公主殿下,國師還讓奴婢告訴您,如果你把充滿他愛意的那封信毀掉的話,他玻璃一般純潔的心都要碎掉了?!?/br> 神無心大手一揮,“現在就帶我去見你們國師!” …… 上京東城的一處酒肆,店家早早地關了門,只留了小小一盞燭火,似是伙計在里面收拾房間。 然而屋內實際情況卻是一個宮女打扮的絕色女子正淚眼朦朧地訴說著什么,她對面的男子站在桌邊,定定地看著女子,憂傷之情溢于言表。 “如今你能回來,于我已是最大的滿足……阿哲,我受你照顧三年,雖然辜負了你,但如今也盡力彌補了,我只求,記住真真,永遠地記住那個叫齊真真的女子好不好?因為她是真心愛你的……” 說完,神無真再也抑制不住,眼淚如珍珠般滾落,在昏暗的燈光下美得仿佛立即就要化為煙塵飄走,讓人想把她緊緊抓住,再不松手。 燕云哲,確實也這樣做了——將那熟悉的嬌弱身體擁入懷中,聞到那三年來不曾變過的隱約體香,燕云哲心都是抽痛的…… 他疼了三年,寵了三年的女人,為了他,就要嫁給病怏怏的元帝了,他心疼,卻無法阻止。 “那,我們的孩子呢?”燕云哲問道。 懷中的身體一抖,滿是淚痕的小臉揚著,驚愕地望著他,“阿哲……你……你怎么知道……” “在七洛時無意間聽見的——你已有幾月的身孕,如何還能嫁給元帝?” 神無真凄然一笑,“阿哲,是我不好,沒能護住我們的孩子,在來上京之前,孩子就……被打掉了…… 那還是我的宮女,她端了燕窩給我,我就傻傻地喝了…… 當時我好疼,你知道我怕疼的,我倒在地上,沒有人管我,我疼了好久,才暈過去…… 醒過來后,我去找父皇,問他為什么連自己的外孫都不放過,父皇說,那不是他的外孫,那是大幽的賤種!” “對不起……真真……我對不起你……”燕云哲死死擁住神無真,親吻著她的頭頂,只覺得心都快要碎了…… 君悅亭—— 皓月當空,佇立在假山之上的君悅亭四面當風,使得在那清寒月光鋪灑里的兩人廣袖飛舞,兩人的容顏猶如玉石雕刻一般昳麗奪目,恍若神官天女降臨凡間,讓在假山上伺候的眾人忍不住偷看,卻又怕打擾了這對絕色佳人。 神無心來得匆忙,白日那件艷麗的紗裙沒有換下,只在外面罩了一件黑色披風,偶爾被山風撩起裙裾,便透露出那白皙如牛乳般的皮膚,勾勒出披風下那姣好誘人的身材。 與她面對的男子卻穿得耀眼的多,腳踏鑲嵌著寶石的紅色蟒鞋,頭戴紫玉長冠,一身繡著海怪的金色禮服,上面佩戴著各式各樣的玉玨鈴鐺,熠熠生輝。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隱隱一翹,殷紅的薄唇勾起美妙的弧度——既有男子的豐神俊朗又有女子的艷麗魅惑,明明是一個男子,卻讓人不由自主地想用“美”這個字來形容。 如果說神無心是墮天神女,那男子便是來自九幽的妖魅。 “安安,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某妖魅委屈地上前,似乎想要擁抱神無心,卻被神無心厭惡地一手推開。 “好好說話!” 妖魅維持著索抱的姿勢,癟起了嘴,一副小女人模樣,悶悶不樂地嘟囔道:“人家太想你了嘛……安安壞,我都來上京這么久了還不來找我……” “你是蠕蠕的國師,我是七洛公主,原就不好有什么來往?!鄙駸o心找了個石凳坐下,發現這石凳上已經鋪了金絲織就碧玉為芯的坐墊,暗道那人奢侈鋪張果然一如往昔。 “可是安安也是我的圣女??!” “閉嘴!誰是你的圣女!”神無心拿起石桌上的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發現是蠕蠕的祭酒海神淚,不由瞇起了鳳眸。 被神無心吼了,男子害怕地抖了一下,轉而又討好地問:“怎么樣,我專門從祭壇偷來的海神淚,安安喜歡嗎?” “還行。你偷了祭酒,不怕長老們撕了你?” “我是國師,他們敢!” 見到男子突然一副囂張模樣,神無心被他那欺軟怕硬的模樣逗樂了,花瓣般的嘴唇微微勾起,淡如月光地輕笑了一下。 這抹難得一見的輕笑,神無心對面的男子沒有發現,卻被假山上恰巧路過的白莽瞧見了。 原來,她也會笑得那樣輕松,那樣真實…… 察覺到有人在看,亭子里的一對玉人齊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