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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了,“可惜,我剩下的時間太少了,你又把控不了該去的方向,所以還是……”他停住了后半句話沒有說,而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西奧多覺得身上的涼意越來越重,仿佛血管都被凝結上了冰霜。他知道,這其實是代表著心臟正在逐漸地麻木和失去功能。重重地長出一口氣,他把自己的臉埋進父親懷里,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被拋在身后已久的童年。——睡一覺吧……睡一覺后病就好了。——好輕……好……——好暖…….當祖父和叔父一同去世的消息傳到魯道夫耳中時,他正在為了第二日接見仙后座星系的新議會殘留政權,并與之談判做著準備。他茫然地站起身來,一時間頭腦中竟是一片空白。即便還留有什么念頭,也是諸如“這不是真的”、“不可能”等這一類的信息。錫德里克喊了他兩聲,都沒能得到他的回應。“遲些時間再商議吧,”夏佐果斷地地說,“或者……等明天再隨機應變?!?/br>他一把抓住了魯道夫的手臂——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男人臉上看到“無措”這兩個字。“我們先回去,”夏佐伸手握住了男人的手指,用力地扣進他的指間,“我們先回去看看?!彼貜偷?。魯道夫點了點頭,深深地吸入一口氣后,才邁出步子。在費迪南德·奧法里斯的生命體征剛一失去的時候,負責他的病情醫治的醫生就在監控儀器上聽到了刺耳的警告聲。他急急忙忙地帶著醫療設備前往搶救,但沒想到:在場的人多了一個,需要搶救的人卻少了一個直降到零。這樣的大事沒把他嚇得當場跌坐在地,就說明他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彌賽亞、卡特等醫護方面的負責人都趕到了現場,并且結合實時影音資料,還原了當時事件的大概。但知曉事情的真相,對于平復親人死亡帶來的悲慟無濟于事。甚至有可能會更糟。魯道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到床前,以及看著自己至親的兩個人失去生機地躺在那里時,自己心中會是一個什么感受。他只覺得很空:這種空是暫時的,一旦突發噩耗帶來的空白感和虛無感褪去之后,那種錐心裂肺的痛,才是所要面臨的最大困難。他聽不見身邊的人在說話,也不愿細想和重構剛剛醫生們得出的死亡過程的具體結論……他只是想這樣站在那里,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將軍!”夏佐又用力地扯了一下男人的衣袖,然后因為手勁沒把握好而扯壞了他的袖扣。但這次力道甚大的拉扯,卻終于將魯道夫從這種無法言明的個人情緒中釋放出來了。魯道夫強逼著自己轉過目光,接著就看到了枕邊上的一本書。這本書被放置得太刻意的,就好像等著誰去拿、去翻、去看一樣。在這種情況下本來思緒就很紛亂,魯道夫下意識地就拿起了這本書。剛一翻開就從里面掉落下一張紙箋來。上面是費迪南德如刀削斧刻般的筆跡:“跟從你的內心,我的孩子?!?/br>Chapter110:夾著那張帶有費迪南德·奧法里斯筆跡紙箋的那本書,名叫:。這是一本讀起來非常艱澀的政治學著作,但同時又被認作是能夠詳徹聯邦政治基石的扛鼎之作。此時被魯道夫拿在手中的厚重書籍,并非是全新的剛出版讀物,而是一本被人反復乃至寫下心得批注的舊物。一筆一劃、一字一句,都出自費迪南德·奧法里斯之手。魯道夫用力地握緊了手中的書本,只覺得心中的空曠迷惘之下,有越來越重的撕痛在一點點地逼近。“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他低聲問道。費迪南德的兩位私人醫生、彌賽亞和卡特均搖了搖頭。“對外就說西奧多叔叔他……身染惡疾,需要靜養吧?!濒數婪蛘f出這句話之后,便轉身離開了這所房間。夏佐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魯道夫的背影:男人挺直的脊背配合他稍快的步速,有著一種被強撐掩蓋下的脆弱。他一向崇尚強者,對于表現出諸如軟弱之類的情緒總是不屑一顧。然而,卻不討厭男人此時表現出來的脆弱……甚至為之心有所系。但他卻沒有立即跟去,而是留在房間里安排未被提及的那些應盡事務,比如最為首要的如何盡快安葬事宜。在臨走出房間之前,夏佐突然心有所感地看向了彌賽亞:“……”彌賽亞挑了下眉:“有話就說。我們之間可沒什么心有靈犀,別指望我能從你眼神里得到什么訊息?!?/br>夏佐靜靜地看著他,半晌后才慢慢地深呼吸了一口空氣,轉身離開房間緊追著魯道夫而去。“嘖——”彌賽亞不耐地咂了下舌,“還真是……”“還真是一出慘痛悲劇啊?!笨ㄌ蒯t生喃喃地接道。“嗯哼……”彌賽亞發出了一聲含糊的鼻音,沒有再多言語什么。——還真是野獸一般的直覺。.當夏佐找到魯道夫的時候,已經時近黃昏。阿里阿德涅星的夜晚比前聯邦首都星要長,恰逢秋夜,類日恒星更是早早跌出了地平線。夏佐是在要塞尖塔的頂層上找到自己的Alpha的。“你還好嗎?”他走到橫躺著塔頂仰望星空的男人面前,用了一句再平淡不過的開場白打招呼問道。“……還好?!濒數婪虻偷偷鼗卮鹫f。夏佐摸遍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口袋,最后翻出來了一塊有著金箔包裝的巧克力遞到男人面前:“那個……要來一塊嗎?”魯道夫搖了下頭:“……不了?!?/br>夏佐拉過他的手,硬把糖果塞到他掌心中:“心情不好的話,吃一點甜食會感覺好一點?!?/br>“……好?!濒數婪蜻@次沒有再去推拒。挨著他坐下后,夏佐學著他的樣子也平躺在塔頂上,順著他的目光和他一起望天。魯道夫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但倆人的距離挨得很近,近到呼吸、體溫都清晰可感。尤其是在夜色重了,寒意也在加重的時候,更顯得身邊人的呼吸和體溫那樣真實和親密。“你還好嗎?”夏佐第二次這樣問他。“……”魯道夫沒有立即回答,他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回答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