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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眼睛里“作祟”的生物機械帶來的痛苦來勢洶洶、去勢匆匆……他依稀覺得有什么東西發生了改變,卻一時分辨不太出來。就在他這一愣神的時間,由于失去了宿主而陷入暫時混亂中的蟲族也反應了過來,并且接續上了被打斷的攻勢。但與之前相比,它們的攻擊凌亂無章法了很多。距離夏佐最近的一只飛龍理所當然地將他作為了自己的目標,立刻弓起了身子,咆哮著撲了過來。夏佐條件反射地把手重新放到武器cao控系統上去,接著……接著他就在那只蟲族的身上看到一個微弱的紅點!那個點雖然很小,但在蟲子黃褐色的外殼上顯得是那樣醒目,仿佛在無聲地邀請著向它進攻一樣。向來信任自己直覺和本能的夏佐在頭腦做出判斷之前,就已經cao縱著斬翼拔出背負在身后的長槍,沒什么取巧和花樣地直直一槍刺去!槍尖正中紅點,撲到一半來的飛龍一聲悲鳴后就縮緊了身體,連掙扎都不帶掙扎地直直向下墜去,然后在墜落到半途中時就僵直著舒展開了丑陋的身軀。夏佐:“……”——雖然飛龍的防御較守衛者較為薄弱,但也只是“較為”的程度……——一擊必殺什么的……——會不會太夸張了!.“干得漂亮!”鮑曼毫不吝嗇自己的表揚之語,和將軍一起關注夏佐的光甲的戰場表現,已經成了他在戰爭間隙中的一大愛好,“我等下一定要把小朋友一槍殺掉飛龍的視頻拷下來,直接扔到康納德的臉上羞辱他?!?/br>“他的進步簡直讓人驚訝,”道森也加入了對夏佐的討論,“誰能相信短短幾個小時里,他就能從一個剛上戰場的新兵成長為一個足可指揮小范圍戰斗的好手?而且我敢打包票,就是和蟲族打過好多次交道的老兵,都不一定知道飛龍頜下有一處分泌寄生孢子的腺體是它們的命門。何況就算知道,也不會做出那樣干凈利落的一擊?!?/br>“那他剛剛那一槍是誤打誤撞還是早有計劃?”鮑曼若有所思地問。“這就需要問本人了吧?”道森回答,“不過我傾向是誤打誤撞?!?/br>魯道夫伸手接通了夏佐的通訊器,這在進入戰爭以來還是第一次。“你怎么樣?”上將簡單地問道。“……”通訊器地傳來了低低的喘息聲,“……還好?!?/br>“返回基地,”魯道夫說,“現在、立刻?!?/br>“這是命令,士兵?!彼S后補充道。cao縱著斬翼安全地回到曙光號上之后,夏佐再也壓抑不住從身體深處傳來的虛軟,倚在駕駛椅上半天都積攢不出多余的力氣走出駕駛艙。他眼中出現的那些光點和光線,仿佛比身處廝殺激烈的戰場還要耗費他的體力和精力,特別是最后出現在飛龍身上那個微弱的紅點。當長槍出手而中的那一刻,夏佐就感到了極大的乏力……不,是脫力感從身體各處悄然卻迅速地滋生而來。他不知道魯道夫是怎么知道,自己那時的身體狀態已經無法繼續作戰的。但事實上即使沒有那道命令,他也無法在戰場上多撐上分毫了。光甲的駕駛艙被外部命令打開了,上將的身影出現在艙門外面。睚眥從cao控臺上的角落上騰空而起,急急地套在了男人的指節上:“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沒有外傷,身體各項指標也都很正?!?/br>魯道夫走過去,輕輕抬起夏佐的下巴,對上他那雙有些迷蒙的黑色眼瞳:“能認出來我是誰嗎?”夏佐無力闔上了眼睛:“……你不該在這里,我們還在打仗……”上將伸手把他抱在懷里,有些心驚于他背后制服觸手的微潮。他來不及說出什么安慰的話語,便帶著人急匆匆地走出了光甲。“不要讓我再后悔自己做出的決定?!痹趤淼结t護艙后,魯道夫才低聲這樣說道。而此前上將后悔自己做出的那個決定,是安排夏佐去第九軍校入學。.按照長官的要求,卡特中校第一時間將檢查結果發送了過去。“只是體力耗費過高?”魯道夫抽空看了一眼光屏。屏幕上的醫生看起來很是羞愧:“……就目前的檢查結果來看,我只能給出這個解釋?!?/br>“原因呢?”上將追問道。于是卡特醫生更加無地自容了:“……因為戰斗?”他實在有些無法忍受長官平靜目光注視下的壓力:“我再次建議您向維促會的那位首席醫師請求幫助……”魯道夫沒有說話,而是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戰場上去。守衛者和吞噬者屬于蟲族三次進化的高級兵種,不管是產生其的能量還是時間上都需要成倍于普通兵種的付出。所以在打退了這波攻勢浩大的來襲后,蟲族只有派出更多的兵力才有可能取得成效,然而……這需要更多的時間和能源。至此,人類終于得以在這個以蟲族為主場的星球,站穩了腳跟。現在,大批的、比之前更多的工兵在重盾光甲的保護下,爭分奪秒地建立起了層層高聳的行星要塞。接著是兵營、艦隊??扛?、防御地堡、炮臺塔……“我到現在還是有點奇怪,”順利完成兩項艱巨任務的康納德大校意氣風發地走進了艦橋,“那些狡猾的宿主們是怎么一下子全部完蛋的,難道都拜服在了我的軍褲之下?”鮑曼搖了搖頭,然后調出了一個戰場平面圖:“根據記錄分析,宿主的死亡幾乎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以這里為起點?!?/br>大校用指尖點了點平面圖上的某一點。接著當時的場景被回放出來:圍繞著兩架斬翼,先是兩只蟲族腦袋毫無端倪地炸裂開來、然后是一只宿主、再接下來是所有的宿主……這一幕被翻來覆去地播放了三遍。康納德擰起了眉毛,伸手指住了異相初起之時距離那三只蟲族最近的兩架光甲:“這是我的哪兩個人?”鮑曼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是一名叫彼特的下士和……”他停下了話語,目光在自己長官和康納德臉上別有深意地逡視。“誰?”康納德沒看懂他的暗示,“你說話不要吞吞吐吐的好不好!”“夏佐·奧法里斯?!滨U曼正色道。康納德:“…………………………”“我可以解釋的!老大!”大校痛哭流涕地說,“是我是你的人不是他是我的人……”“有什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