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戰戰兢兢地和陳不周商量：“換一個不行嗎？我可是要做你嫂子的人……”

    陳不周嘴角一扯：“你要真能當上我大嫂，猴子都能從水里撈出月亮了?！?/br>
    “你等著，我早晚嫁到你們陳家去！”

    到時候絕對給你穿小鞋！

    陳不周怔了一下，沒什么表情，但手卻松開了。

    “行啊，我等著?！?/br>
    他順手把她的頭發揉的亂七八糟，然后看了眼玩偶：“拿著玩吧，反正超市送的?！?/br>
    說完就走了。

    莫名其妙。

    ——

    第二天，沒等她去見杜允，杜允就先進了局里，原因是在酒吧喝酒聚眾鬧事，傷了人。

    諸彎彎在詢問室見他的時候，他還在扯著嗓子喊：“我他媽就是喝多了，腦子不清醒，需要賠多少錢，老子雙倍賠！”

    她拉開椅子坐到他對面：“我不是為你醉酒傷人來的，我在調查林東被殺的案子?！?/br>
    聽到林東，杜允囂張的氣焰稍微的弱了點。

    他皺起眉，顯得不耐煩：“我跟你們的人說過了，我沒殺人，我就待在家里睡覺，愛信不信?！?/br>
    “我知道你沒殺人，我是有別的事想問你。你知道林東有什么仇人嗎？”

    “仇人？”聽到自己沒有了殺人的嫌疑，杜允開始笑著胡扯，”探員小姐，林東他就是個普通開公司的，最大的仇也就是開除個把員工，哪有什么值得被殺的仇？你有問我的時間，不如去……”

    諸彎彎打斷他：“我說東子，你那招真他媽的狠，一點活路沒給那姓段的留。那可是祖傳的家業，就這么害人家沒了，要我肯定跟你拼命?！?/br>
    自己曾經說過的話被人一字不差的重復出來，杜允那股流里流氣的勁兒頓時就沒了，眼神里充滿了警惕，強撐著裝出來兇狠的樣子：“你瞎說什么！”

    “2017年6月10日，星期六，Whiskey酒吧一樓東側的男衛生間門口。林東對你說：‘我知道你不舒服，但再疼你也忍一忍，別再碰那些東西、也別再跟那些人聚在一起了?！慊亟o林東：‘知道了，我抽得少，上不了癮，你別管?！?/br>
    杜允緊咬著嘴唇，低頭不再說話。

    諸彎彎看著他：“我說了，我知道你不是兇手?！?/br>
    她平靜地闡述：“你5月2日出了車禍以后，因為疼痛，染上了毒癮。案發前兩天和林東爭吵，也是因為他勸你戒毒。24號晚上你沒有在家睡覺，而是去了某個地方和某些人一起吸毒。但是這些都不歸我管，”她加重語氣，“我不在乎你有沒有賣毒吸毒，我只想知道，姓段的是誰？”

    杜允遲疑：“你不會因為吸毒抓我嗎？”

    “當然不會?！彼f的很肯定，“我是重案組的，我只管命案?！?/br>
    杜允塌下肩膀：“那個姓段的，叫段常嶺……”

    5分鐘后，杜允交代完畢。

    臨走前，諸彎彎又想起一件事：“對了，林東是不是有兩個一樣的手機？一個的左上角有磨損，另一個沒有?！?/br>
    杜允搖頭：“不知道，我只有他一個號碼?！?/br>
    “好的，謝謝配合?！?/br>
    諸彎彎走出詢問室，對在外面守著的實習探員羅正義說：“別忘了聯系緝毒組?！?/br>
    羅正義睜大眼睛：“你不是說會放過他嗎？”

    “嗯?！敝T彎彎點頭，目光坦誠，“我撒謊了?！?/br>
    ——

    從詢問室回辦公室的電梯上，諸彎彎看到了穿著便服的陳不周。

    “你出去了？”在局里的時候可一直都穿著白大褂呢。

    他斜靠著電梯壁，懶懶地答了一句：“喂貓?！?/br>
    也對，小橘花在還在她家呢。

    但這不是重點。

    諸彎彎的鼻子嗅了嗅，眼睛嗖地亮起來：“煎餅果子?！?/br>
    語氣特別肯定。

    陳不周瞥她一眼，把手里塑料袋給她。

    “是白記煎餅鋪！”諸彎彎看到袋子上的標記，差點蹦起來。

    “他們家開店了？自從1月22號他們回老家過年以后，就一直沒開店，我還以為他們不干了呢！”她邊興奮地說著，邊打開袋子問陳不周：“加了兩個雞蛋沒有？”

    “加了！”沒等陳不周回答，她就開心地自己找到了答案，然后張嘴想要咬。

    但想了想，她又把腦袋抬了起來。

    “你吃了嗎？”她問陳不周。

    叮。電梯門開。

    陳不周很不屑地走出去：“我才不吃這種東西?！?/br>
    這種東西？

    煎餅果子多好吃??！

    真是一個不懂美食的人。

    吃著煎餅果子回到辦公室，諸彎彎就開始著手查她從杜允那里得到的信息，吃了一半的煎餅果子被她暫時放到一邊。

    幾分鐘后，等她再去摸，卻摸了個空。

    她抬起頭，正好看到陳不周吃完煎餅果子的最后一口，把塑料袋丟進垃圾桶。

    她不可置信：“你不是說你不吃這種東西嗎？”

    她譴責：“你都吃光了！我想留著一會兒路上吃……的……”

    想起這是陳不周花錢買的，她越說聲音越小。

    陳不周：“現在去哪兒？”

    諸彎彎：“荷花小學?！?/br>
    ——

    姓段的那個人叫作段常嶺，曾經也是一個小制藥公司的老板。但在幾個月前，林東買通了段家制藥公司的內部人員，竊取了他們的核心配方并壓價銷售，這讓本來資金就出了問題的段家制藥很快支撐不住，不得不宣告破產。段常嶺也試圖找林東理論，但他還沒見到林東，就被杜允雇的混混威脅，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現在，段常嶺為了維持生計，只能在荷花小學附近租了間小店賣零食玩具。

    以前大公司的老板，現在只能靠開小賣部勉強為生，原因是被林東竊取了核心配方……

    很有嫌疑呢。

    半小時后，陳不周的破越野聽到了段常嶺的小賣鋪門口。天氣悶熱，小鋪子里卻只有一個小風扇在沒精神地轉著，體胖的段常嶺出了一身的汗，正在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不停地抹臉。聽完陳不周他們的來意，他也不避諱談。

    “這事我在新聞上看見了?！?/br>
    多了兩個人，店里更熱，段老板把風扇的速度擰快一檔，朝諸彎彎的方向轉了轉。

    “我也不撒謊，要說我為他的死感到難過，那是真沒有，但要說解恨，也沒有。其實我根本就不認識他，見都沒見過。好端端一個人，突然就死了，還死的那么慘，我就是覺得……挺感慨?！?/br>
    諸彎彎問他：“可說到底，你的公司最終破產還是因為他，你就不恨他嗎？”

    “恨倒也算不上，不過我沒事還是會罵他兩句?！倍纬X語氣很誠懇，“其實吧，我家那破公司啊，傳到我手里的時候，都已經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