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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中的人也多都玩累了,長時間的縱欲加上過多的飲酒,大多數人都選擇就地抱著自己心儀的舞女睡了過去,而方才裝醉半躺在舞女懷中的夜尋飲卻坐了起來,一雙清明的眼里哪里有半分醉意。看著大廳中橫七豎八躺著的人,夜尋飲突然扶著一側的墻壁吐了出來。空氣中膩人的香味,嘔吐物的味道,酒味和腥膻味混雜在一起;地上糾纏在一起的衣物和軀體,夜尋飲用男人的身體踩著這一地的垢物走了出去,在門口時,只見男人的身體一僵倒在了地上,而站在門口穿著夜行衣,臉上帶著面具的人轉頭看了一眼屋里的人。無數條黑影順著他的動作飛了進去,而夜尋飲則轉身離開了城主府。孤身一人走在寂靜的道路上,夜尋飲一下沒一下的踢著腳下的石子,終于,一名鬼族閃身出現在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何人!”夜尋飲抬起頭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他出手如電的抓住了這名鬼族的脖頸,然而就在收力之時卻停頓了一下,任由鬼族吹響了一聲哨音,這才將他的腦袋擰了下來,丟在了地上。被這哨音吸引而來的鬼族正將夜尋飲團團圍住,只聽到城門處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聲響,那些留在城門處看守的魔族守衛竟是突然襲擊了還呆在原地的鬼族,打開了城門。城門徹底開啟的一瞬,無數冰藍色的光在城外倏地亮起。冰川大軍,來了。——————————————————————————(五)魔族新歷4079年,冰川之主夜稚僅率三萬大軍,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便連破數城,前日里又攻破了有小王城之稱的冥城,軍中大將尋飲在邊陲一戰成名,少年英豪,雄姿英發,一把銀槍舞的熠熠生輝。他曾以一己之力戰鬼族三雄,將三人頭顱刺穿于銀槍之上;也曾愛惜途中病弱老人,下馬贈其藥物口糧;也傳言他是多情兒郎,萬花叢中過,處處留情。然而這樣一個在傳言中完美無缺的人,此時正坐在大帳中打著哈欠擼著狼。十娘的額頭布滿了汗水,小心翼翼的動著手中的刀子,替他除去肩膀上的腐rou。這人昨日孤身一人偷襲敵軍大營,等到他們抵達時就看到這人站在對方的營地前提著敵將的人頭笑的張狂,近了才注意到這人左肩處竟有碗口大的一處傷口。一問才知道是不慎中了鬼族的毒物,為了防止毒物在體中生事,便將那一片皮rou硬生生的剜了下來。等到將四周殘留的腐rou割掉,撒了藥粉在上面,又替他包扎好,十娘這才松了一口氣。“你太過魯莽了?!?/br>“不過是群鬼族宵小,我一人足夠了?!?/br>夜尋飲一下沒一下的摸著懷里的白狼,一副感覺不到傷痛的模樣隨意回答著。見狀,十娘張了張嘴卻還是沒說什么,只擺了擺手示意他去休息。出了大帳以后。“他怎么樣了?!?/br>夜稚命身邊的人將他提來的飯食給夜尋飲拿進去,問道。“身子倒是無大礙,可是……”十娘頓了頓,似乎不知道怎么說才好:“若要為君王,不是會打仗就行,尋飲如今戾氣越來越重,死在他手下的鬼族你也看到了,自冥城之后,在他手下的鬼族,有哪個是留了全尸的?他在冥城究竟看到了什么?”想到哪一日當他們帶兵進入城主府后,看到的滿地的碎rou和染紅的墻壁,看著原本稚嫩的小八長成如今這殘虐嗜血的大將尋飲,夜稚心中也有些感慨,也有些不忍。“每逢血月,魔族必出一戰神。這是他作為皇子的宿命,誰也救不了他?!?/br>而此時的王城。鬼族士兵節節敗退,如今的王城之中彌漫著一股低迷的氣息。然而那些尋常百姓雖已經努力遮掩,卻蓋不住臉上那隱隱約約的喜色。冰川大軍要來了!他們終于可以從鬼族的統治下脫離出來了。璃淵怒氣沖沖的踢開聞道樓的大門,看著四肢被鎖鏈纏繞卻依舊端坐在那里的祭司,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提立了起來。然而盡管被如此對待,祭司的臉上表情依舊是淡淡的,他垂著眼似乎沒看到眼前的人一般。“我敬你是魔族祭司,當初也是你收養了我,這些年才沒動你,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見眼前的人依舊不愿抬眼看自己的模樣,璃淵憤怒的將他扔到了地上。“當初你說那小畜生已死,我便信你,可是我去邊關的時候卻眼睜睜的看著那小畜生上了去冰川的車隊?!?/br>“我念在舊情饒你一命,現在鬼族指明要殺你示威,你怎么就不肯好好活著!”被扔在地上的人默默地爬坐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終于抬眼看了璃淵一眼,而那眼神里面,是難掩的失望。“那你為何不愿好好地活著?你莫要忘記了你是魔族之人?!?/br>“世人都說他未曾虧待過我,可是誰知當年在我的父親死在夜稚的馬蹄下的時候,我對這王城就沒任何念想了?!?/br>不想看到這人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失望,璃淵一時沖動竟一巴掌扇了過去,那人白皙的臉頰上頓時出現了四個明顯的指印。見狀,璃淵所在袖子下面的手指僵硬了一瞬,轉過頭不再看他。“他們欠你的,早就還清了,是你放不下,還勾結鬼族入侵王城?!?/br>“他們還不清!”聽到這話,祭司抿了抿淡色的嘴唇,閉上了眼,終究不愿,也不能再說什么。他記得百年前,魔王仍在病中時,強撐著將自己叫去把這孩子托付給了自己,他說夜稚這小子對不起這孩子,讓自己幫忙收養著。本來打算拒絕,在聽到這孩子的父親被夜稚誤傷的人后,他思索了許久,還是答應了。他記得那時候的璃淵小小的一只,總是在自己身邊轉前轉后的。自己盡心盡力的教他,卻終究沒能讓他放下仇恨。這么想著,卻又想到了那個站在聞道樓下倔強的等著自己出樓的夜稚。幼時被送往皇宮與皇子們一道念書,那時候他還沒有展露出半點祭司應有的天賦,只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太子陪讀。因為自己的長相隨了母親,小時候經常被認成女孩子,就連夜稚第一次見到自己也追著自己問“要不要嫁給他?!?/br>那時候年紀小,被問的氣急了。就趁著有一次他出恭的時候跟在他后面擠了進去,把他推到一側的墻上,硬生生的要給他看自己是和他一樣的。沒想到夜稚當場笑的直不起腰來,說是自己平常也就說著玩的,沒想到被當了真。那件事過后自己連著好幾天告假不愿意入宮,夜稚竟然來了府中,像模像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