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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掃過漫漫雪夜。軍士如黑潮一般向前涌去,蕭駿馳卻握緊了韁繩,調轉方向,策馬朝著別處奔去,將那交戰喊殺聲響作一團的召城丟在了身后。 傅徽動手前,給他留了圖紙,以是蕭駿馳知悉傅徽撤退之路。此時此刻,他便一人一騎,循著紙上路線,向前疾奔而去。 *** 姜靈洲所坐馬車,車輪轱轆而響,碾過雪地。 忽而間,那車輪處發出一陣刺耳短促的響,繼而那木輪子便落了下來,咕嚕嚕打著轉滾遠了,摔倒在遠處。那馬車向下一斜,半陷在了雪地里。 姜靈洲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她忍不住探出身去。待看到那馬車歪歪斜斜陷在雪地里的模樣,她露出震驚神色來,道:“我只是懷了個孩子,卻重成這幅模樣,活生生把好好的馬車給壓塌了?!” 傅徽默了一會兒,勸慰道:“這不是王妃之過,是這道路著實崎嶇難行,因而才會……” 他也未曾料到,這馬車輪子竟然會半途損壞。 兩人正在說話,冷不防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小片馬蹄踏雪與抽鞭之聲。傅徽面上一喜,即刻道:“是王爺來了么?” 話未落,月下便展露出五六人的身影來,打頭便是玉冠策馬的劉琮。他的面色映著這蒼蒼雪夜,似乎愈發地蒼白了。他抿著唇,目光掃過那歪斜馬車,道:“河陽,馬車既壞,你也逃不遠了,不如現下便跟著我回去罷?!?/br> 他身后跟著五個人,俱是作輕騎打扮。傅徽見狀,拔了劍便橫在姜靈洲面前。但姜靈洲卻推開了他,低聲道:“讓我來和劉琮說?!?/br> 傅徽微愕:“王妃……” “劉琮?!苯`洲扶著車沿,下了馬車,朝著騎在馬上的劉琮遠遠道,“你以為你千辛萬苦把我捉回去,就能讓競陵王借兵于你?莫不是我嫁去魏國太久了,你忘記了我是個什么樣的性子?” 此言一出,讓劉琮心底微沉。 他當然知道姜靈洲是怎樣的性子——她從不是逆來順受、乖巧柔弱的閨閣女子,心中時時都自有打算。如果他一意孤行,定要借兵攻打華亭;為了這齊國上下,她興許便會一死了之。 如此一來,競陵王震怒,便絕不可能襄助劉琮。而那魏國的毫州王,便更是靠不住。這樣,莫說復國,只怕是那小小的召城都要守不住了。 瞬時間,劉琮便有些慌了。 他并不是因著無法復國而慌,而是因為想到姜靈洲會身死才會慌。他下了馬,向前走了兩步,又擔心驚到她,復退后一格,焦急道:“河陽,你莫要沖動。我雖稱帝,卻也未必會與你父皇兵戈相向……” “劉琮,”姜靈洲呵了一口白氣,微翕的眼睫上盈了將融未融的雪珠,“我問你,你是為何而稱帝?” “……自然是,是為了匡復劉氏一族,迫不得已……”劉琮有些語無倫次,俊秀的面龐上因為寒冷而浮起一團薄紅,“是迫不得已才如此……” 姜靈洲聞言,便輕笑一聲。她撥開傅徽欲保護她的手,大著膽子上前,道:“為帝王者,當心系天下,以撫恤萬民、開創太平為己任。你為一家之利,便枉顧百姓安危,執意要引來動亂。如此愚行,可有一二配得上‘帝王’一詞?” 她雖是女子,聲音也柔美,可這話說來卻極是擲地有聲,振聾發聵。劉琮聽了,竟呆呆愣愣地說不出話來,只得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一時間,他只能想到一個念頭:這召城的雪可真是冷。 姜靈洲頓了一會兒,又清清楚楚道:“若非我是女子之身,便是由我姜靈洲稱王稱帝,也好過你一介唯重己利的怯懦之人登上帝位?!?/br> 劉琮聽了,連連后退數步,心口悶得極是難受。 他竟覺得她說的一點兒都不錯——他本就不應當是帝王,自從來了這召城后,除了逃逃避避,躲在藏書閣里研究詩書詞畫外,竟什么都沒做。軍事、政事盡數聽從賀奇擺布不說,就連賀奇屠遍全城、jian|□□女之事,他也未曾阻攔。 如此之人,怎堪為帝? 作者有話要說: 沒武力值就靠嘴遁來補充技能。 第71章 離召城 如此之人, 怎堪為帝? 劉琮攥住胸前衣襟,大口呵著氣。一時間,他腦海里竟莫名回蕩起不知何處的幽幽梵音來。繼而,便是那兩句有如蠱咒一般的話—— “鳳翼攀龍鱗,傳芳盡國風……” 劉琮陡然握緊了拳, 雙目圓瞪, 幾乎要迸出殘燭將熄時的火焰來:“河陽!那句卦語,說你‘鳳翼攀龍鱗……’你本當嫁給帝王!你我自幼一起長大, 這原本就是……本就是天命所定!” 他吼完這句話, 嗓子便有些沙啞了, 目光愣愣地落下來, 垂落到如沙雪地上。倏然間,他便回想起初見到姜靈洲的那個暮色將落之日了—— “阿琮, 我和你說, 這就是我常常和你講的靈洲。她出生時, 就得了春官一道卦, 說她有‘鳳翼攀龍鱗’之象,興許未來還能做個皇后娘娘呢!” 劉琮謄抄書文的筆停住了。 他抬起頭來,眸光格外黑燦,直直地望向那令人憐愛的小公主,口中喃喃說道:“鳳翼攀龍鱗……是么?” 從那日起,這句話便深深地藏在了劉琮心底。不如說,他之所以會在那一日、那一刻抬起頭來,望向姜靈洲, 便是因為他從姜晏然口中聽到了這句“鳳翼攀龍鱗”。 縱使騙了自己一千遍、一萬遍,喃喃自語著自己并不渴求帝王之位,好似這樣便能撇清干系,令自己做個清名華華的君子;可獨獨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底依舊埋藏著對帝位的渴望。 只是這念頭,說不得,訴不得,誰也聽不得。 冬夜的雪地之中,劉琮恍惚從回憶中驚醒。他望向對面那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女子,決絕喝道:“來人,將逆賊傅徽拿下!帶河陽公主回宮!” 部將得令,便齊齊拔|出劍來,拔腿向傅徽襲去;傅徽亦不落于人后,右腳在雪地中一掃,一枚暗器便倏然出了掌心,直直朝劉琮面門襲去。 劍光劈裂雪光,映著缺月之華,狠狠向前刺去,猶如迅疾雷光一般;而那暗器也似一道天穹鳴電,快不可見,只余下伴著破空之音、稍閃便逝的殘影。 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軍士的刀尖已到了傅徽面前寸余處,傅徽的暗器也直逼劉琮眉心,大有穿額而過之勢。 “且慢!” “停罷!” 就在此時,兩道喝止之聲相繼響起。一道是沉沉男聲,另一道則屬于微微拔高了尖銳音調的年輕女子。 與此同時,三枚羽箭倏忽破空而來,以幾不可見之距,帶著不可逆轉之勢,分別釘擊在刀尖之上;另有一條長鞭,發出呼嘯之聲,在空中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