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3
書迷正在閱讀:一步過界、華燈初上、皇朝魔艷、贈你祖傳染色體[星際]、夏有芒果冬有你、民國小嬌妻、Something like summer/夏天什么的、變成了刺猬怎么辦、一定是入學的方式不對!、[紅樓快穿]為你報仇
到在書房前停下。書房里還亮著燈,顯然是蕭駿馳依舊在處理公務。 “王爺,”他扣了扣門,道,“月色難得,徽想與王爺小酌一杯?!?/br> 屋里靜了一會兒,便響起腳步聲。繼而,門便嘎吱開了。披著外衫的蕭駿馳靠在門口,道:“子善,你再犯傻也不當是這樣的,竟然忘了本王不大愛喝酒?!?/br> “……是?!备祷找汇?,失笑了,“是徽最近魯莽笨拙了?!?/br> 蕭駿馳招了他進書房,合上了門扇。傅徽在圈椅上坐下,便見到腳邊堆了一些文書。他從前是做慣了這些事的,便自然而然拾起這些文書來,提筆圈圈點點。圈椅旁的小案上擱著一副備用筆硯,就是蕭駿馳為他備下的。 書房外靜悄悄的,并無聲響,房內也唯有筆尖摩挲之聲,偶爾響起兩人一問一答之語。 “王爺,費先生從太延寄來的這封信當如何處置?” “擱著便是,費先生自個兒會拿主意?!?/br> “鐘家這封秘信,就當做不曾收到罷?!?/br> “甚好?!?/br> “膠州陸家怕是又有些小心思?!?/br> “還能做什么?本王扶了個嫡女做皇后,陸家其他的女兒也想做個貴妃玩玩?” 半個時辰后,傅徽擱下筆,微微活動了下肩頸。蕭駿馳看他折騰完了手上的文書,這才道:“有勞子善了。若非有子善在旁處理這些雜務,怕是本王一個人要忙到地老天荒?!?/br> 傅徽捏著手腕,低聲道:“日后若是徽不在了,王爺也可重用枕霞。他雖有些頑劣,但于政見之上,卻有幾分眼光?!?/br> “這話說的,倒像是你明日便要走了似的?!笔掤E馳一理披在身上的外衫,不以為意,“本王與你未來娘子、大哥都在此處,你又能跑到哪兒去?” 傅徽聞言,愣了一會兒。他注視著案幾上微曳燭火,那火光微微暈開,在他眼里似一團黑夜明星一般。許久后,他才喃喃道:“也是,也是?!屑毾雭?,徽與王爺在軍帳間相識,不知不覺,已有近十載了?!?/br> 聽他提起往事,蕭駿馳也道:“是啊。當年我大哥便同我說,待我接手了玄甲軍,也當有幾個可共生死之士才是。我大哥有姚用,我有你與枕霞,何等幸哉。本王還與王妃戲稱,這天下誰都可背棄本王,獨獨子善與枕霞不會?!?/br> 說罷,蕭駿馳便低笑起來。 “是?!备祷沼檬滞嬷瞧说娜~子,慢慢道,“這十年來,徽也給王爺添了不少麻煩。若非當年我與霞弟一句玩笑話,也不會惹來梁妃之事。還望……王爺勿要怪罪?!?/br> “這算什么事兒?”蕭駿馳不以為意,“那是梁妃自己貪念不足,總是想著求不得之事,怪不得你和枕霞。更何況,那等年少輕狂的年紀,誰又不是如此呢?只不過一轉眼,我等便已不是少年人了?!?/br> 傅徽點了點頭,仍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玩著那片可憐巴巴、皺兮兮的葉子,蕭駿馳看了,蹙眉道:“成了成了,你可放過你手里那葉片兒吧。西宮御渠前的那棵樹都要被你摘禿了,如今又折騰起競陵王府的葉子來?!?/br> 傅徽啞然,這才收起了那片葉子,解釋道:“先前剛去看了采薇,給她吹了一曲?!?/br> “她可好?” “一切安好,謝王爺關心?!?/br> “你也老大不小了,挑個時日就把采薇迎娶過門吧?!笔掤E馳靠在椅背上,聲音悠然,“你不早些娶妻,那些競陵的名門貴女便不會死心。待采薇嫁給你之日,我讓王妃替她發嫁,包準她做個風風光光的新娘子?!?/br> “這話,王爺還得與霞弟說道一二。他才是做人兄長的,他不松口,我也娶不了妻?!备祷盏拿嫫の⒓t,他喃喃道,“更何況……若無法匡復姚家之名,我又怎有臉面娶她為妻呢?” 蕭駿馳嘖了一聲,道:“我看人家倒是一點兒都不介意。你早點娶了妻,生了子,要是爭氣些,勉強還能與王妃趕上同個日子,興許還能做個兒女親家?!?/br> 聞言,傅徽又是安靜了好一陣子,像是經不住蕭駿馳的打趣。好一會兒后,不知怎的,他幽幽地嘆了一聲,道:“如此甚好,都依王爺所言吧。夜色已深,徽就先回去休息了?!?/br> 蕭駿馳不以為意,披了衣繼續伏在案上,道:“早些歇息吧。過兩日還要你出去找那應君玉的行蹤,這競陵王府可少不了你?!?/br> 傅徽應了是,便退出門外,將那門合上了。 夜色戚戚,偶爾有一聲殘存的夏蟲弱鳴。風已經停了,樹影巍然不動。傅徽久久地立在門外,對那合上的門扇深深一躬,口中道:“徽,謝過王爺,十年知遇之恩?!?/br> 終于有夜風起了,樹影又動了起來,婆娑細碎。 傅徽的聲音,似乎也彌散在風中,再不得聞了。 傅徽直起了身,黑色的長發被吹動,衣袍翻飛如云。他并沒有朝著王府走去,而是向著姜靈洲居住的楝花院去了。一路走,他一路憶起自己這十數年的所作所為來—— 他六歲時便失去雙親,受盡顛沛流離之苦。后來,他被祆教傳教者撿拾歸教,自此便皈依了這以“善”治教的火祆。 他自幼流離失所,深明百姓之苦厄;雖入祆教,可彼時之祆教,尚以“化疾苦而求善同”為教宗,撫育孤兒,教書習字,再傳授其武藝。傅徽一心為國,只想以己之力,換百姓安泰,是以篤信祆教至深。 后來,毫州王忽而力助祆教,向祆教內撥入了一筆豪資,成了大祭司的入幕之賓。自此,這祆教便悄悄變了模樣—— 不知何時,祆教裂為兩派。一派是以國為先,一派卻是爭權奪勢,妄圖令教法凌駕于國法之上。最終,祆教令先帝蕭圖驥身死,因而也惹來滔天大禍,最終在魏沒落。 十年前,正是祆教登頂魏國之時,少年傅徽在毫州王授意之下,加入玄甲軍。機緣巧合之下,步步高升,最終得以與蕭駿馳相識。 此后數年,他與蕭駿馳一道出入戰場,生死與共、歷經恩仇戰場,盈了一腔家國豪情熱血。他險些忘了,自己本就是毫州王打入蕭駿馳麾下的一枚暗樁。 只是,毫州王并未遺忘傅徽。 毫州王知曉姚家一雙兒女投在蕭駿馳麾下,化姓為宋,便令傅徽接近宋采薇,意在得到她手中所藏之物—— 一柄由應君玉所造之秘鑰。 那柄秘鑰,正藏在姚大夫人留下的蕉葉纏絲銀簪中。那枚發簪形制之所以厚重古樸,不似簪,反倒似兩股合一的粗大發釵,正是因為其中別有洞天,藏著足以致毫州王身死之物。 傅徽奉命行事,然,卻在不知不覺間情根深種,再不能拔。 后來,河陽公主遠嫁入魏,毫州王為挑撥離間,三番五次對河陽公主下手。傅徽生性猶豫,既不能拂逆毫州王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