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
書迷正在閱讀:一步過界、華燈初上、皇朝魔艷、贈你祖傳染色體[星際]、夏有芒果冬有你、民國小嬌妻、Something like summer/夏天什么的、變成了刺猬怎么辦、一定是入學的方式不對!、[紅樓快穿]為你報仇
然,便驅散了余下的妃嬪,只余下陸皇后、謝如鶯、令冬與自己。待含章殿里清凈下來,他才不耐地開口道:“有什么事兒趕緊說吧?!?/br> “謝美人擅妒,怕其他妃嬪有孕在身,奪走陛下寵愛,因而指使身旁婢女,悄悄在陛下飯食中添加一味傷身之藥,想要陛下……想要這蕭家皇裔,不得子嗣?!?/br> 陸皇后吸了一口氣,這才穩穩當當地繼續說這驚天大秘密:“只是陛下真龍天子,自有吉人天相,未曾受到這藥物阻塞,以是嬪妃才得以有孕。謝美人毒計被令冬撞破,這才對令冬狠下毒手?!?/br> 此言一出,含章殿內一片寂靜,只余殿外風聲呼呼。 謝美人淌著淚珠子,猛然搖了搖頭,已是跪在地上抖成了篩糠,泣不成聲,“陛下明鑒!臣妾又怎會有這樣的膽量?!” 她的抽泣聲如幽幽鬼魂,回蕩于偌大的含章殿內。 陸皇后一攥指尖,強忍著懼意,道:“臣妾所言,句句為實。不信,陛下可以問令冬?!?/br> 綿軟靠在肩輿上的令冬被抬了上來,她無甚力氣地抬眼望著蕭武川,吊著一口氣,說道:“奴婢……奴婢親眼所見……” 這會兒,她忽然想到,若是謝美人死了,絳春便被挑出了事外,大可繼續攀她的高枝。而自己所作所為,便成了皇后娘娘手中一桿槍。一時間,令冬覺得心底憋著一口氣上不來。 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她直起了身子,似回光一般,把眼睛瞪得有銅鈴大,聲音飄飄悠悠的,和一抹游魂似的:“陛下明鑒!此事……實乃絳春所為,與謝美人無關?!?/br> 此話一出,陸皇后面色便沉了下去。 桂姑姑立即大喝道:“大膽!竟敢在圣駕前滿口胡言!你現下言語,怎么和說與皇后娘娘的不一樣?” 三言兩語,就將陸皇后撥了個干凈。 令冬已無暇去管桂姑姑往自己身上潑臟水的事兒,只是慘白著面孔,顫巍巍道:“下藥之人乃是絳春,絳春所住之處,妝奩匣的暗格之下,尚藏著未用完的藥物?!鳖D了頓,她喘了口氣兒,氣若游絲道,“太后遠去靜亭山前,絳春特地用了十倍之量。陛下不妨召來御醫,看看奴婢所言是否為真?!?/br> 說罷,她就像是用盡了全部余力,目光呆怔地跌墜在了軟輿上。 蕭武川聽到那兩個婢女的名字,已明白了大概。他晃著身子,朝前走了兩步,抬頭恰好看到懸在檐下的綠鸚鵡。那鸚鵡歪了歪腦袋,學起舌來:“長命百歲!長命百歲!” “……房月溪?!?/br> 他喃喃地念了一聲這個名字,猛然將面前的抱月梅枝美人瓶踢翻在地。 “你非要與朕不死不休么!” 那美人瓶原插著一捧時令花,此刻花枝萎落一地,無人收撿。 他突然暴起的嗓音,令諸女子都嚇了一跳,就連陸皇后也不由瑟縮一下。 “傳太醫來?!笔捨浯ㄘ撝?,在殿內反復踱步。他原本輕佻俊俏的面孔,早已布滿了沉沉云靄。當他抬頭掃著謝美人與陸皇后時,那一眼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兩人不由想到梁妃身死時的慘象來。 謝美人顫了一下,心里卻思緒萬千。 這絳春從前約莫是小心翼翼地下藥,因而陛下的妃嬪尚能有孕。但太后遠去靜亭山前,絳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一下下了如此之多的藥劑… 只怕陛下,現在已是無法得嗣了。 若是陛下真絕了嗣,那他便是做不得帝王的。這皇位,終究還得輪到毫州王與競陵王來坐。這消息若是傳出宮外,只怕那攝政王立時便會開始裁起龍袍來。 她知道了這樣一個天大的消息,以后可又該如何是好?怕不是也會和梁妃落得一個下場! 且那皇后視她為眼中釘,若是陸皇后以此要挾陛下,自此得勢,她又豈能在這西宮中繼續活下去? 思緒斗轉間,鶴發白須的御醫提著藥箱匆匆趕到。拜過陛下之后,那御醫便下了簾帳,替蕭武川問診起來。 不一會兒,那簾帳后便傳來御醫跪落在地的聲音。隨后,那年邁衰老、侍奉過三代蕭氏帝王的老御醫便膝行著退出了簾帳,口中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謝美人從未見過這德高望重的老御醫,露出過這般模樣。 但見蕭武川撩起簾帳,負手慢悠悠走了出來。他冷冷地瞧了一會兒老御醫,便道:“庸醫錯診,杖刑一百?!?/br> 謝美人心口一窒——看這模樣,令冬所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不然,陛下不至于為了封口,而要殺了這老御醫。 這御醫尚且如此,自己又待如何? 蕭武川的目光朝謝美人掃過來,謝美人哆嗦了一下,淚眼朦朧,哽咽著開了口:“臣妾……” 蕭武川定定地望了一會兒她那雙眼,幾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去,撫著她沾滿淚珠的眼角,低聲喃喃道:“如鶯,朕不殺你?!?/br> 在旁觀望的陸皇后,心里一陣失望。 謝如鶯微微一愕,眼淚愈發洶涌。她跪在地上時擦著了額頭,叫那額上妖艷的桃花都變得模糊起來。 她一邊哭著,一邊聽見蕭武川說道:“只是,什么當說,什么不當說,如鶯心里應當有一個譜?!?/br> 謝如鶯連連點頭,哽咽道:“臣妾知道的?!?/br> 那少年帝王拎來了檐下小金籠子,逗弄了一下鸚鵡。只是他神色陰郁,那鸚鵡大概也不喜歡他這張臉,遲遲不肯開口。最后,才說了句“大吉大利”。 謝如鶯用袖子拭去了面上淚水,心道:唯有在這等時候,她才看出來陛下與那攝政王都是姓蕭的人。 眼見著那鸚鵡懶洋洋的,百般逗弄,才肯吐出一句敷衍的話來,蕭武川也不耐煩逗它了,將小金籠子又掛回了屋檐下,道:“如鶯先回去吧,朕有話要同皇后說?!?/br> 謝如鶯理了理發髻,應了聲是。 待謝如鶯與令冬都離開后,這含章殿里便真真正正地寂靜了下來。蕭武川踱回座椅上,歪歪斜斜地坐下,似一潭融了的春水。他懶懶抬手,對陸皇后說:“皇后隨意坐,不要見外?!?/br> 陸皇后沉著面孔坐下了。 “朕有事……要求皇后?!彼f。 陸皇后微微抬高了下巴。 她倒要看看,蕭武川用什么來理由來說動她? 含章殿里,水精簾低垂,博山香爐逸著一抹淺淡白煙。金雕玉飾、山奢海侈,俱是無言,唯有那細細簾珠因風而蕩,互相擊打,發出清脆空響來,半露出其后一雙帝后身影。二人交頸密談,影子映在墻上,竟好似一對恩愛眷侶。 ||| 房太后尚在停靈,宮妃、命婦俱要進宮,替房太后守靈。便是皇后與攝政王妃,也須念經頌佛、長跪靈前。房太后的宮殿里,一連幾日幾夜,都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