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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蕭駿馳又說:“吃的用的,都挑府里最好的給她送去?!?/br> 蘭姑姑有些迷惑了。 前兩天的王爺,好似被王妃的容貌所惑,急不可耐地想要與她完婚??蛇^了這新婚之夜,他又疏遠起新王妃來。 真不知道王爺在想些什么。 蘭姑姑正在出神間,忽聽得蕭駿馳問:“王妃的生辰是什么時候?” “三月初七?!碧m姑姑恭敬答道:“過了三月,王妃便十八了?!?/br> “……十八,好。這就好?!笔掤E馳如在神游巫山,說話也有些不利索了。 蘭姑姑:? 蘭姑姑雖然為人嚴刻,但她極聽蕭駿馳的話。蕭駿馳讓她厚待新王妃,她便定然會好吃好喝地替蕭駿馳供養著姜靈洲?;楹蟮谝蝗?,姜靈洲就收了無數錦緞綾羅、美酒珍釀。 蘭姑姑說,這些都是蕭駿馳的心意。 姜靈洲愈發迷惑了——蕭駿馳大婚第二日就消失不見,禮物卻是一茬接一茬地來。 怪哉。 想來想去,她也只能想到,蕭駿馳之所以疏遠她,是因為她乃是齊國公主。因而,他們兩人可相敬如賓,卻不可恩愛如尋常夫妻。 姜靈洲越想,越覺得這個理由可信,最后竟把自己說服了。 ——蕭駿馳你個臭東西! ——你在床上可一點兒都不警惕你老婆??!怎么下了床反倒疏遠起老婆來了! 姜靈洲有些惱,用手指揪了揪蕭駿馳命人送來的布帛錦緞,權當解氣。她揪的是一截上好的絳花錦,錦緞上有細致秀氣的青蟬翼紋樣,讓她扯得有些變了形。 正在暗暗不平之時,她便聽到了蕭駿馳的聲音。 “這錦緞是無辜的,王妃大可不必撒氣于此?!?/br> 蕭駿馳跨進房中,屋外的侍從便將門扇扣上。嘎吱一聲輕響,房間內便只有了他們兩人。 姜靈洲松開了手里的錦緞,輕淺地朝他行了禮。 “妾身見過王爺?!?/br> 她規規矩矩、乖乖巧巧行禮的模樣,讓蕭駿馳很受用。 “我知道王妃在氣些什么?!彼呓硕询B的賜物,道:“洞房之夜不在,第二日也不見蹤影。確實是我過分了些?!?/br> 姜靈洲垂首,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妾身不敢有所多言。王爺攝政,自是國事為重。更何況,王爺不是送了妾身一支御衣青么?那就權當是份歉禮罷?!?/br> 蕭駿馳在心底嘆了一聲。 ——不氣才怪。 也難為姜靈洲現在還能擺出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來。 他在桌案前坐下,自案上堆疊的書籍中揀出一本經書來。一面翻著書頁,他一面拍了拍自己的腿,說:“王妃,過來坐?!?/br> 姜靈洲一愣。 她瞄一眼蕭駿馳手掌所拍的部位,再看一眼蕭駿馳淡然沉靜的臉,遲疑問道:“坐……哪兒?” 蕭駿馳抬眼,又拍一下自己的腿,語氣極其自然:“此處?!?/br> 姜靈洲:…… 她正色,道:“王爺,這于禮不合。白日宣……” “那是你們齊人的規矩?!笔掤E馳單手持書卷,以卷敲了敲桌案,語氣中有了一絲不耐:“我叫你坐,你便坐。便是你躺在我身上,這魏國上下也沒人敢說個‘不’字?!?/br> 姜靈洲:…… 您廢話真多。 魏國上下,誰敢對您說個“不”? 姜靈洲拗不過他,想想這里也無旁人,兩人又是夫妻,坐就坐吧。 她姜靈洲干過的違禮之事,難道還算少么? 于是,她提了裙擺,頗為不安地、慢吞吞地坐到了他的腿上。甫一上座,微軟的、搖晃的觸感便令她面色一變。 她還從未與某個男子如此親昵地相處過,便是兄長父親也不曾。此刻她緊貼著蕭駿馳的身軀,只覺得心里有一根弦繃得極緊,稍有不注意便會嚓然斷裂。 她連呼吸都放輕了,變得格外小心翼翼。 蕭駿馳絲毫未察覺她的不對勁,伸手攬住了她的腰,極是自來熟。 “王妃有些太輕了,多吃些rou食?!彼檬直哿苛肆颗永w細的腰,如此說。 屋內熏著香,氣味淡薄。朱漆鈿鏍的珍柜上,收納著數卷佛書,厚厚一疊,有些破落了,想來年份不短。 蕭駿馳看了兩三頁書,便將她扣在懷里,說:“等王妃過了十八生辰,與我回了太延,我便和王妃再辦一次婚儀,讓陛下主婚。彼時便不會這樣簡陋了,跨鞍、騎馬、面圣,一樣都不會落?!?/br> 圓房么,也自是留到那個時候。 昨日那場婚儀,就當是提前爽一把。 姜靈洲微張嘴,有些吃驚:“還要再辦一次?” 姜靈洲的反應,和蕭駿馳想象中有些不同。他皺眉,問:“王妃不喜歡?” 蕭駿馳問這問題時的面色,兇得有些可怕了。 兇得仿佛…… 下一秒他便要揮兵直指華亭城門。 “不是!”姜靈洲連忙亡羊補牢:“妾身自是喜歡的?!?/br> 只可惜蕭駿馳沒聽進去。 “……也是?!彼灶欁缘卣f道:“你小小年紀便嫁予我這莽夫,如籠中鳥雀一般活在我翼下,想來心中多少有些不愿?!?/br> 姜靈洲不知道該答什么。 她確實不太喜歡做只籠中鳥雀,但她總不能指著蕭駿馳的鼻子,將他數落一頓吧? 蕭駿馳放下了經書,道:“我也不想把王妃圈在王府里,只是現下有些不太平。我既不敢帶王妃去太延,也不敢放王妃出這競陵王府。王妃且忍一忍?!?/br> 蕭駿馳如此說著,語氣中有著關切之意。 不過,這些話是真是假,將姜靈洲關在府邸內到底是為了護著她,還是為了防著她,除了蕭駿馳自己,也無人知道。 姜靈洲也不是天真之人,自然不會蕭駿馳說什么,她就信什么。 但是,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譬如她要哄一哄自己的夫君。 “這……那……王爺多慮了?!彼龜D出一個溫柔笑容,說:“雖說是只籠中鳥雀,可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與人打交道;吃吃喝喝終日里……無憂無慮,無思無惱,這樣的日子,不也挺好的嘛?!?/br> 蕭駿馳疑:“那不是家豚嗎?” 姜靈洲:…… 你,說,你,老婆,是豬? 作者有話要說: 大狗:真是毫不做作,好清純的女子??!和外面的妖艷賤貨都不一樣! 第19章 小王妃 姜靈洲的笑,有些硬邦邦的。蕭駿馳好像是被她這幅表情取悅了,終于松了手臂,還她自由,又道:“聽蘭姑姑說,王妃想寄書華亭。王妃欲書何物?競陵替你成信?!?/br> 說著,他便提起桌案上的筆來。 看這架勢,似是要替姜靈洲寫信。 姜靈洲正因他松開了自己而偷偷釋然,聞言,緊張道:“不敢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