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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城門來。國將不保,安論族人? 兩兄妹對望一會兒,姜靈洲緩緩道:“憾只憾,河陽并非男兒身,不能為社稷身死?!鳖D了頓,又道:“……若能用得著河陽,皇兄與父皇可莫要自己捱著。大齊上下,不獨姜姓一家,還有著千千萬百姓?!?/br> 說罷,姜靈洲垂首朝著太子一福,攜婢女離去。 姜靈洲先去看了朱太后,得知朱太后今日不想見人,便又回了自己的覽蕓宮。沿路上,她望見四下里飛甍連闕、鳳翼低垂,朱閣碧樓層疊迢遞,不由在心底低低一嘆。 也不知宮中這般金粉太平,還能維持到幾時。 她回到覽蕓宮中剛坐下不久,三公主姜惠風與生母麗妃便施施然登門造訪了。 姜惠風與麗妃默然坐了好一陣,麗妃這才訕訕開口,說明來意。 “想必河陽殿下也知道,近日宮中所流傳的那件事?!丙愬笾磷?,綴在額前的翠色花勝曳著一小串豆大的寶珠,盈輝流轉:“——魏國的競陵王,向陛下求娶一位齊國公主?!?/br> 姜靈洲頷首,說:“確實有所耳聞?!?/br> “我雖是后宮婦人,卻也知茲事體大。我有心讓惠風替陛下分憂,只是那魏國山遠水惡,我又是惠風生身母親,自幼看著惠風長大,到底心有不忍?!丙愬鷮⑹峙猎谘劢桥隽艘幌?,聲音戚戚:“這才厚顏前來覽蕓宮,求河陽殿下幫一幫惠風?!?/br> 姜靈洲有二字封號,位在麗妃之上。便是在宮中頗有聲勢的麗妃,在姜靈洲面前也需呼敬稱。 姜靈洲淡淡掃一眼姜惠風,見十三歲的姜惠風正瑟縮著躲在母妃身后,便從桌上取了一疊芙蓉紫薯糕,遞了過去。 一邊遞,她一邊道:“河陽也不過是一介女流罷了,能幫上麗妃娘娘的地方,怕是甚少?!?/br> 姜惠風見到糕點,便不躲了,小手抓起紫薯糕便啃起來。 “河陽殿下說笑了?!丙愬溃骸澳鞘掤E馳求娶的是姜氏女。偌大皇室,只四位公主,總須挑出一位來遠嫁魏國。河陽殿下是陛下的心尖rou,必然不會蒙此不幸。余下的三位公主,便不好說了?;蒿L才十三歲,若是嫁去了魏國,怕是得不到一段好姻緣。只望河陽殿下,能提攜惠風二三?!?/br> 姜靈洲深受齊帝寵愛,只要姜靈洲在齊帝面前說上一句,姜惠風便會從和親名單中摘去。 “麗妃娘娘,惠風定然不會嫁給蕭駿馳?!苯`洲心知內情,只好淡淡道:“你便放心吧?!?/br> 麗妃心下大喜。她一時忘乎所以,道:“依妾拙見,和親人選倒也不是沒有。二公主可不是極為適用嗎?” 二公主姜清渠,平素最喜與姜靈洲一爭高低。在這宮中,誰都知道二公主不喜姜靈洲。 姜靈洲雖從未對某人顯露出明白的喜惡來,一直對所有姊妹兄弟一視同仁,態度溫宜得當,但麗妃心下揣測,姜靈洲應當是不喜二公主的。 “這些事,自有父皇決議?!膘`洲道。 麗妃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當下便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她撫一撫姜惠風的發頂,笑道:“有勞河陽殿下了?!闭f罷,便攜著三公主離去。 姜惠風摸著嘴邊的紫薯糕屑,扭頭望著姜靈洲,脆生生地說道:“河陽jiejie這兒的紫薯糕,還是和從前一樣好吃?!?/br> 麗妃與三公主離去后,在姜靈洲身后侍奉的婢女白露不由露出了蔑色,說道:“這等家國大事,咱們河陽殿下只憂慮著如何為社稷解燃眉之急,麗妃娘娘倒好,盡顧著自家閨女能不能覓得個好夫婿!” 白露一向是個跳脫潑辣性子,敢說敢做,埋汰起主子來,嘴巴利索得很。 姜靈洲聽了,低聲道:“白露,休得多言。人各有命,麗妃只不過是愛女心切罷了?!?/br> 一日便這樣匆匆過去。 日光西斜,到了傍晚,又降了一場驟雨。大雨傾盆瓢潑,遮天蔽地,令滿庭枝葉都隱于雨幕白紗之中。日頭昏昏暗暗,叫人看不分明。 剛到擺餐時,覽蕓宮外的宮人急匆匆來通傳。 “太子殿下到訪?!?/br> 話音未落,太子姜晏然濕漉漉的身影便自宮門間走出。 他沒帶傘具,一路披著雨水前來。面色灰暗,猶如殿宇外天色。 “皇兄這是怎么了?竟這般儀態匆匆?!苯`洲蹙眉,連忙令白露、蒹葭兩個去準備干爽帕子并嶄新衣物,自己迎了上去,將手帕遞給他。 “河陽……” 姜晏然說的話有些輕。恰逢天外一道白電劈過,陡然將半個天幕映的慘白,也將太子面上的衰頹映得清晰明徹。 “二皇叔被魏人俘去了。蕭駿馳說,一個河陽公主,換一個姜家王爺?!?/br> 宮外悶雷滾滾,伴著大雨澆洗之聲,響徹內外。 姜靈洲僵硬了手,心下一片惴惴。 她先想到幽燕二十萬齊民,又想到朱太后昏沉倚在榻上,多次催問“老二何時回家”的模樣。 悶了一會兒,姜靈洲道:“皇兄,這事怕是不能拖了,快回了魏國吧,就說我愿意嫁給競陵王蕭駿馳?!?/br> 作者有話要說: 蕭大狗:你們不懂我的好,嫁給我明明是享福。 第3章 競陵王 太子姜晏然與河陽公主姜靈洲一母同胞,兄妹倆情誼匪淺。他聽到meimei的話,有心再勸她兩句,一張口,卻猝不及防打了個嚏噴,一時間狼狽非常。 他不再言語,而是隨宮女去了側殿,換了一身干適衣服。 太子返身回到覽蕓宮正殿時,便聞到博山香里一味香意。 他仔細一嗅,辨出這是去歲南郡貢來的郁犀香。他想到平日里姜靈洲素來是個香球不離衣、筆墨常在案的風雅人,心下不由一陣百味陳雜。 ——若是嫁去了魏,她以后見到的,盡是些只知道騎馬弄劍的粗魯武人,哪會懂得什么香丸、香線的,只怕這日子著實不好受。 太子的心里悶亂起來。 姜靈洲嫁去魏國,又豈止是不好受,整個蕭家都要視她如眼中釘,她自此就得如履薄冰、戰戰兢兢而活。倘若他日齊魏兵戈再開,只怕姜靈洲便會頭一個化為一捧紫煙。 這般想著,太子盯著那孔雀藍雕金猊的香爐半晌,好一陣沉默,面色陰晴不定。 姜靈洲驅散了宮人,只留下白露、蒹葭服侍,隨后問道:“皇兄在想些什么?” “河陽,你若是不想嫁給那莽夫,定然要告訴為兄?!碧拥溃骸爸灰悴辉敢?,這天下便無人能強你嫁人。父皇與為兄,定會護你一世平安?!?/br> 太子被雨淋濕漉的發髻未干,面上卻是無比認真。姜靈洲見他如此模樣,心下微微一動,好似春雪消融一般,暖洋洋的。 “家國大事,又豈是一個‘愿與不愿’能決定的?”她執起茶壺,親自替太子斟了一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