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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一揮,將她整個卷起,重重摔到地上,那手里的甜甜丸頓時撒了出去。 曲陵南疼得齜牙咧嘴,還沒爬起,就見孚琛警告地瞪了她一眼,轉身神情溫和地哄著他那個侄女兒回屋舍休息。 云浦童子跳下蒲團扶起她,有些尷尬地道;“那什么,你師傅大概老糊涂了,咱們別跟他一般見識啊,回丹云峰去,我給你留著好東西呢……” 曲陵南不理會他,愣愣看著前方,杜如風也有些看不下去,過來伸手拉她,柔聲勸慰道:“師妹莫要多想,真君只是略有些生氣,待他氣消了便好了……” 曲陵南推開他們一躍而起,拍拍裙子,若無其事道:“走?!?/br> 她這么屁事沒有反而令云浦童子擔憂,他瞥了杜如風一眼,湊過去低聲道:“喂,你不會想不開要干那件事了吧?” “???”曲陵南反問,隨即想起他指的是干掉鵬華的事,忽而眼前一亮,點頭道:“不錯,這主意好?!?/br> “喂喂,你別真的想干吧?” 曲陵南不理會他,跑過去笑嘻嘻問杜如風:“杜師兄,我師傅那侄女兒你前頭可熟?” 杜如風微笑道:“不算熟,我乃掌教內門弟子,鵬華師妹乃外門弟子,我清微門與瓊華大同小異,內外門弟子素日多無往來。且我乃成年男修,與諸位師姊妹也當避嫌,斷無私相往來之理。若不是此番奉師命而來,我還不認得有這么一位外們師妹?!?/br> 曲陵南不太明白他為何扯這么多,她的興趣被另一件事吸引住,驚奇地道:“原來你在清微門就好比畢璩師兄在我們瓊華啊,好威風,你罰不罰師妹???” 杜如風好脾氣地笑道:“師妹們自有各自師長管教,我豈可越俎代庖?” “哎喲,那做你的師妹可真不賴?!?/br> “陵南,你問的都什么亂七八糟,說重點!”云浦童子在一旁喝道。 “對哦,”曲陵南笑瞇瞇地問,“杜師兄,你既然不認得她,為何會信她便是我師傅之血親?” 杜如風笑了,他看著曲陵南溫和道;“陵南師妹,我曉得你不喜鵬華,實話說,她雖是我派中人,然我與她還不若與你投契,師妹若信得過我,且聽我兩句。這等話往后不可再說,一來血脈無可替代,文始真君修為高卓,騙不過他;二來鵬華身上定有信物,這信物應是令師家族特有,旁人偽造不得;三來嘛,文始真君與鵬華相處兩月,以他之謹慎,定是將鵬華身世仔細問過,若有破綻,你師傅不會隱忍不發?!?/br> “哦?!鼻昴宵c點頭,“如是我便放心了?!?/br> 杜如風問:“你放心什么?” “放心下山啊,”曲陵南道,“我聽說可去你清微門做客,你帶不帶我去?” 杜如風微微一愣,隨即慢慢笑開,點頭道:“敢不從命?!?/br> ☆、第 73 章 過了數日,整個瓊華派便將浮羅峰上文始真君親傳弟子與其新近認回的侄女兒之間的矛盾傳得沸沸揚揚。據說文始真君待那親侄女猶如珍寶,多年珍藏任取任用,就連之前謠傳寵愛備至的徒兒也拋諸腦后,由于太過偏心,竟惹得徒兒忿忿不平,繼而企圖動手欺負那侄女兒。文始真君知曉后大為光火,親遣徒兒下山歷練,不練好心性不準回轉。徒兒苦求未果,憤而下山,而師傅這邊卻顧著帶筑基未成險成廢人的侄女兒閉關打通經脈,為此竟不惜耗費大量靈力。 此傳言倒是秉承了文始真君一貫愛護晚輩的傳統。只是這回的晚輩從徒兒換成了侄女兒。 瓊華弟子多認得浮羅峰那位相貌出眾,性情爽利的弟子,且大家都是瓊華中人,兩相比較自然偏向于她。大伙暗地里都議論紛紛,覺著這徒兒從云端跌到塵埃,實為可憐,雖說她上云端是文始真君放上去,跌塵埃也是文始真君踹下來,可說來說去,還是被人鳩占鵲巢,令聞者頓生幾分憤慨。都后來,竟有傳言道那陵南現下要出遠門歷練,孚琛卻不準她回浮羅峰辭行,她不得不偏安一隅,縮在丹云峰,連出門需備的辟谷丹、聚靈丹等物,也只能跟云浦真人賒賬。一眾小弟子們聽到這里,幾乎個個暗生不平。便是往常對陵南有幾分嫉妒的弟子心底也暗自嘆息,看來當文始真君的首席弟子,也不是那么好的事。 此時此刻,傳說中對弟子翻臉無情的文始真君孚琛卻盤膝坐著蒲團上閉目運息。門外禁制一動,他隨即睜開雙目,雙手一揮,外面即傳來鵬華怯生生的聲音:“叔父,我是鵬華,我能進來么?” 孚琛緩緩吐出一口氣,和聲道:“天色已晚,你且歇息去吧,有事明日再說?!?/br> 鵬華可憐巴巴地道:“鵬華心中掛念叔父,叔父這些時日為疏通鵬華全身經脈,重理丹田,耗費靈力甚多,鵬華每每念及,心下均甚為憂心不安,如何還能獨自歇息?懇請叔父讓鵬華見上一見可好?” 她說到最后,已然語氣哽噎,似有說不出的懊悔自責,孚琛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面露不耐,說出來的語氣卻仍然和煦無比:“鵬華有心了,叔父不礙事的?!?/br> “怎會不礙事?叔父,鵬華聽人道疏通經脈需耗人命門真火,叔父縱然元嬰修為也會消耗巨大,都是鵬華沒用,若我資質再好些,也不會連累叔父至此,求叔父讓鵬華見見吧,否則鵬華縱使還轉,亦會寢食難安……” 孚琛微微閉目聽著她聲淚俱下,聲聲哀求,不知為何想起自己那個傻徒弟,若陵南在此她會說什么?依著她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性子,定然一張嘴便是:“你即曉得消耗巨大,又怎的讓我師傅替你做這等事?即心有不安,當初又為何不嚴詞拒絕我師傅替你疏通經脈?現下說這些廢話,有用么?” 傻徒弟一輩子只曉得直取直言,不曉得世上修士,多愛粉飾,內里越是卑鄙自私,面子上越愛冠冕堂皇。 孚琛忍不住有些微微走神,若曲陵南在此,那鵬華定然又會哭得好似全天下都欠了她的債。 可惜這招對陵南毫無用處,那個鵬華也是個蠢的,來了這么久,對付曲陵南都只會裝委屈扮柔弱這一招。 問題是,陵南若是會憐香惜玉,她就不是陵南了。 孚琛情不自禁嘴角上勾,若自己那個傻徒弟在此啊。 想必自己一說出要替鵬華疏通經脈,她頭一個就會跳出來罵師傅你昏了頭么? 可惜她讓自己激走了。 真是個沉不住氣的小丫頭,目無尊長,沒大沒小,生起氣來竟然揚言要下山歷練,她身上一點靈石皆無,儲物袋里那點東西還與五六年前一般無二,就連身上的法衣都是那年太師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