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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床被子哪夠?!?/br> “那就兩床唄,呸呸,我修真之人哪需被子這等俗物?!?/br> “也是,”小姑娘解決了憂慮的問題,便豁然開朗道,“畢師兄雖說啰嗦,可門規也沒說啰嗦的不能結道侶,那他們便快些結吧?!?/br> 云埔童子也大表贊同,兩人正要挪到一個蒲團上一塊飛去瞧熱鬧,天邊忽而飛來一只紙鶴,這回是曲陵南熟悉的傳音紙鶴。 曲陵南一見之下,眼睛一亮,道:“是我師傅?!?/br> “你怎么知道,也許是旁人有話傳來,也許是你太師傅有事囑咐,也許是我突發奇想,忽而又放個紙鶴來玩……” 曲陵南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道:“我就是知道啊?!?/br> “那可未必……” 云埔童子尚未嘮叨完,已見那紙鶴飛至曲陵南面前,口吐孚琛之言:“沒出息,就這點事愁成這樣,你還有臉跟師傅訴苦?我問你,這半年你除了揍人,哪樣最拿手?” “啊,這個,似乎是背門規?!?/br> “那便好好以門規為圭臬,時刻勸導你的同門。記住,這也是你的責任所在?!?/br> 曲陵南傻乎乎地答應,云埔童子卻在一旁咯咯笑個不停,邊笑邊道:“哎呦媽呀,孚琛這家伙果然狠,這一手出來,哪個小弟子還敢往你跟前湊?!?/br> 作者有話要說:斗法大會寫完了,第一卷就完結,開始第二卷,到時小姑娘就長大了,師傅也可以出來了。 ☆、第 41 章 曲陵南對玄武大陸四大門派小弟子們的斗法大會全無期盼,在她看來此等站一塊比誰修煉第幾層,劍訣第幾等,法術第幾分,與鄉野村姑們閑暇時湊一塊斗斗誰的衣裳花最多,誰的腦門上插的簪子最值錢一般,究其實質總歸是無謂的攀比作祟。且比試之人皆為陌生人,踏入賽場前一刻,甚至聞所未聞,更談不上有冤仇,這般動手打架,只為了打贏對方,這在曲陵南瞧來,也是殊為奇特之事。 她坐在蒲團上與云埔童子嘀嘀咕咕,兩人一路飛,一路分享云埔口袋里的甜甜丹,這玩意乃云埔童子自制零嘴,味道酸甜可口,摻雜著說不出的果香,余味卻又有些甘苦,曲陵南吃了一回后難得表示稱贊,至此小師叔越發來勁,一煉幾爐,好幾百顆裝儲物袋里別于腰間,來找小姑娘玩必戴著,兩人你一顆我一顆,嘴里嚼得嘎嘣脆響,宛若嚼花生米。 曲陵南托著腮皺著眉頭思考這等門派比試重要在哪,想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而聽得她一番言論,云埔童子不但不反駁,反而深以為然,拍大腿道:“小師侄此番說法深得我心,師叔我早百八十年便不解此事,分明是一樣修真,為何要分出個三六九等?要論起來,煉丹修劍、畫符擺陣,哪個相同?丹修打不過術修,可問題是,我們煉丹的為何要去打贏修法術的?有這功夫我多煉幾顆癢癢丸好過,整日沒事弄那么多人比來比去耗時耗力,都不知所為何來……” 曲陵南波瀾不興地問:“小師叔你是以前比試老輸給人家吧?” 云埔童子漲紅了臉,梗著脖子喊:“放屁,你師叔我天資卓著,昔日師尊一見便分外喜愛,千方百計要我拜他為師,我縱橫瓊華幾十年,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打聽打聽,哪門哪派還有我這樣的煉丹天才?哪個煉丹師不是仗著老祖宗留下幾個方子過日子?哪個像我這般精益求精,百尺竿頭更進一層……” 小姑娘一雙大眼睛清澈見底,看著他認真道:“可你還是打輸了?!?/br> “我,我呸呸呸?!痹破覛獾猛弁鄞蠼?,挽起道袍袖子罵,“走走,等下到外門客舍我揍幾個給你瞧,我打輸了我便不是你師叔!” “本次參賽弟子都處于練氣期修為,”曲陵南好心提醒他,“你已是結成金丹了?!?/br> 言下之意,會輸了才怪。 云埔童子難得老臉紅了紅,顧左右而言他地轉移話題:“哎呀你看那邊就是客舍了,哎呀好多人,哎呀穿綠衣的便是禹余城的,師侄你看好丑?!?/br> 曲陵南盯著他的臉,認真道:“師叔,我曉得了,門派比試定然是你不愿回想的慘痛往事,也罷,我這回下場拼盡全力打架便是,掙個好名次,屆時若有獎賞便盡數給你,替你了結心愿,你看可好?” 云埔童子腦筋抽搐,憋著氣一句話說不出。 “不用謝?!鼻昴贤炖锶藗€甜甜丸,又塞了個給云埔童子,東張西望,忽而道:“咦,那不是畢璩師兄?” 云埔嘴里含著零嘴,含含糊糊道:“嗯,跟他說話那幾個女修中定有一個是他心上人了?!?/br> “哪個?” 云埔哪里知道是哪個,他卻不肯承認這點,胡亂一指道:“那個!” 被他指到的女修恰好轉過臉來,卻是歲數不小,修真界看起來歲數不小的女修只有兩個原因,一是其修為有限,未能在豆蔻年華沖階成功,無法駐顏,又身家不夠豐厚,購置不起昂貴的駐顏丹;二是此人修為精湛,境界高深,早已不拘泥皮囊外相,丑也罷老也罷全是身外之物。 這女修混在一堆練氣期弟子當中,自是前一種緣由,曲陵南皺眉瞧了半天,點頭道:“不錯,畢師兄眼光果然高人一等?!?/br> 云埔一見便曉得自己指錯,可在曲陵南跟前怎么也不可能承認自己錯了,正要打個哈哈混過去,卻聽曲陵南這么說,當下嚇了一跳,問:“怎么說?” “中有言,不拘外相,自在虛空,畢師兄定然是心有所悟,這才能突破相貌,喜歡此女修內在?!毙」媚镌娇丛接X得自己說得對,回頭對云埔童子嚴肅道:“你看,畢璩師兄不愧為我主峰掌事大弟子,這等悟性,我還需多多苦練方能追上?!?/br> 云埔做了個鬼臉,笑嘻嘻地道:“是極是極?!?/br> 云埔童子以蒲團為飛行器本就與眾不同,頗引人注目。待得兩人自上面跳下,一般高矮,一般粉妝玉琢,精致無瑕,更加打眼。兩人又是個不懂掩飾的,一個喊“畢璩師兄”,一個喊“畢璩師侄”,生生將客舍大多數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來。 畢璩一見這兩個搗蛋鬼便深覺頭疼,只得過去給小童子見禮,道:“見過云埔師叔?!彼D頭板起臉對曲陵南訓斥道:“小師妹,你不在主峰好生修煉,準備比試,來此作甚?” 云埔正要截住話頭,曲陵南卻大大咧咧地講:“我二人來瞧師兄看上的女修哇?!?/br> 畢璩轟的一下鬧了個紅臉,他素日雖正經持重,然到底是情竇初開的年輕男子,當下一聽,即窘道:“閉嘴,別胡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