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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成長不是打游戲那樣,這是我對修真的理解吧。 ☆、第 39 章 不論云埔童子拿曲陵南試藥如何缺德,然服用過一段時日后,那“七息參同丸”的好處卻漸漸實打實地顯出來。曲陵南盤腿打坐時,只覺腹中丹田處的靈力運轉比先前要順暢得多,四肢百骸、五臟六腑莫不于這等潤雨細無聲中悄然修養生息。 她默修師傅所授秘訣,只覺以往停滯不前之處,此番經脈一損一益之間,一枯一榮之余,反倒能悄然推進,宛若枯木逢春、干涸猶潤。入定之后,內視之余,她分明能感到經脈中先前便有的金色光點開始逐漸復蘇,滲透,隨著功法運轉,那金色光點愈來愈盛,直將全身經脈籠罩于一片柔光之中。靈力一過,宛若清泉灌溉,霎時間感官智能,無不擴大,甚至于百米之內的丹爐火燒的劈啪聲、童子數丹的滴答聲、雜役弟子掃灑庭院的窸窣聲,莫不清晰可聞。便如此身不復,此心化作天地間無處不在的陽光雨露,微塵薄霧,與天地皆同而存。 這等美妙之境便是她以往修煉也從未有過,曲陵南一開始還以為是青玄心法帶來的妙處,但后來她發覺,她之所以能進入這等妙境,其實與任何功法無關,而全靠體內那團奇異氣息藏匿于四肢百骸當中所致。 這團氣息原本蟄伏于丹田之內,大若鵝卵,悄然不動。她未修法之前,不過令她身強體壯,比之尋常髫齡童子多幾分力氣罷了。然一旦修法,這氣息說不盡道不明的奇妙便開始逐漸顯現,靈力一朝引體成功,那便是打開了一道修真的通天階梯,有這條階梯做底,修者便如足蹬高臺,任何功法入其眼中皆可觸類旁通,化為己用,化腐朽為神奇。 曲陵南現下雖想不明白此間關節,也不清楚為何自己體質有異常人,但卻能依照最誠實的身體反應悟出一個道理,那便是丹田處虛空之鏡反而是修者最為實在的仰仗,而法訣法術一類,反而為輔。她忽而想起中一句,“以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小姑娘心中若隱若現忽有所感,丹田處熱力涌動,一道青色光至食指間撲哧射出,引起對面哐當一聲巨響。 她恍惚地睜開眼,卻見對面當地燃著凝神香的鼎爐三只足中,有一只被削斷,轟然倒地,滿屋子頓時香灰彌漫,聞得人忍不住咳嗽連連。 廂房之門砰的一下被撞開,云埔童子大聲嚷嚷:“娘希匹滴,你這是要干嘛?要拆我丹云峰的房么?” 曲陵南滿頭香灰睜不開眼,愣愣站在當地,抹了把臉正要說話,卻聽一個熟悉的溫和聲音道:“云埔,又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罵人話?你還有個師叔樣么?” 云埔童子難得乖巧了一回,語帶不忿道:“掌教您自己看,收留這個小丫頭我可虧大了這回,好吃好喝伺候著,現下這間屋子又給她弄成這樣?!?/br> “行了,說得你好像多心疼似的,我還不知道你?乖乖退一旁去?!?/br> “哦?!?/br> 曲陵南只覺臉上一陣清風拂面,頓時臉上頭上的香灰都給吹干凈了,她睜開眼,眼前儼然站著笑瞇瞇的太師傅涵虛真君,恭敬跟著他旁邊的,正是許久不見畢璩,此時看著她也是面露微笑。 曲陵南一下高興了,大聲道:“太師傅。畢璩師兄?!?/br> “小丫頭,似乎每次見著你,都一身狼狽啊,”涵虛真君打趣她,“比那些個外門小弟子還邋遢。這樣下去,旁的不說,你師父那般愛美,定然要對你心生嫌棄,屆時不要你了可怎么好?” 曲陵南想了想,確實她師傅有這臭毛病,于是小姑娘著急抹了把臉,倒把手上的灰又給涂臉上去,整張小臉顯得滑稽又可笑,涵虛真君看得可樂,可還端著身份,云埔童子卻早已指著她的臉哈哈大笑。 “???還是臟啊?!鼻昴锨葡虍呰?,“畢師兄,給下場雨唄?!?/br> 她當日見過畢璩的御雨術滅火,印象深刻,想也不想便要畢璩給她兜頭澆點雨水洗洗。畢璩一聽之下微微皺眉,道:“胡扯什么,你自己沒手絹么,擦擦便是了?!?/br> 曲陵南還真沒有那等東西,她掖長衣袖正待胡亂擦擦臉,卻聽涵虛真君道:“且慢?!?/br> 小姑娘懵懂抬起頭,涵虛真君遞給她一方似紗非紗的帕子,微笑道:“這給你?!?/br> 曲陵南接過,沖他嘿嘿一笑,就要把帕子往臉上送,云埔童子哇哇大叫道:“住手住手,此乃四象歸土帕,掌教真君親自煉制的中階防御法器,你居然拿去擦臉?” “???”曲陵南呆呆地看著手中的帕子,問,“這是個法器???” “掌教,她連用都不會用,給她浪費了,給我給我 ,正好賠我這個香爐鼎?!痹破掖笱圆粦M地道,“這個鼎可有來歷了,當日我做小童子時它就在這,沒準我師傅做小童子時它也在這……” 涵虛真君屈指輕輕彈了他腦門一下,成功讓他閉嘴,搖頭嘆道:“你師傅一生醉心煉丹,最是穩重老成,道心之堅,便是我與道微真君也不及。怎的臨到頭,卻收了你這么個又鼓噪又小氣的徒兒?” 云埔童子大聲嚷嚷道:“就是師傅見我活潑機靈,天資聰慧才收我為徒,師傅慧眼獨具,曉得我與尋常弟子云泥有別,所以才將我帶在身旁悉心教導??蓭煾狄浑E落,你們便個個不管我,我委實太過孤苦伶仃,師傅不在,掌教不疼,道微真君幾百年也不過問我這可憐的師侄一句,師傅哇,你不在了云埔一個人過得好苦哇……” 他中氣十足,哭得又理直氣壯,倒讓涵虛真君一時不知拿他如何是好。他修行數百年,昔日師兄弟最后只余三人,除御察峰的道微真君外,另一個便是丹云峰云埔童子的師傅道察真君了。道察真君早年為教務而意外隕落,此事一直成為瓊華派的隱痛,涵虛真君更是從此對丹云峰實心存愧疚。今日聽云埔這么一哭鬧,來不及斥責他胡來,卻已被他勾起往事,不由得軟了口氣道:“好好,別哭了,我給你別的東西做賠可好?” 云埔一聽有東西拿,便識時務閉了嘴,問:“給啥?” 涵虛真君自懷中掏出一個玉簡,丟過去道:“給?!?/br> 云埔童子是個煉丹癡人,展開一看,立即破涕為笑道:“啊咧,還真丹的丹方?多謝掌教?!?/br> “還要搶你師侄的防御法器嗎?” “嗨,那等小玩意就讓給她好了?!痹破倚ξ氐?。 涵虛真君又敲了他額頭一下,轉身以神識掃了曲陵南一遍,頓時微微頷首,道:“云埔雖然整日胡鬧,給你配的丹藥卻不錯?!?/br> “那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