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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沒夜地練過??上а?,后來就沒再繼續學了?!?/br> “為什么不繼續學?”我有點好奇,“您看起來直到今天都體態優美?!?/br> 她微微停頓了一下,說:“因為家里發生了點事,家境方面一下子差了,我不得不中斷學業,然后遇到許麟廬,就跟了他?!?/br> 我點點頭:“許先生是個有魅力的美男子,您眼光不錯?!?/br> “是嗎?”她嘲諷地笑了,“不過他那些魅力,對于年輕的女孩子來說足夠吸引人了,即便是今天,他要想勾搭哪個小姑娘怕也是手到擒來?!?/br> 我有些尷尬,輕咳一聲說:“您也許不該跟我說這些?!?/br> “我把你當一家人,”她靠近我,義憤填膺地說,“只有跟許麟廬生活在一起的人才明白他有多自私冷酷,當初一睿就是被他不分青紅皂白趕出家門,他那種人殘忍起來,一點夫妻父子情分都不會講。一睿當時才十八歲,天哪,我一想起來就覺得難過?!?/br> 她的聲音略有些哽咽,低頭擦擦眼淚,說:“我今天叫你過來,不是想跟你抱怨我的丈夫,只是跟著那樣一個男人生活久了,壓力很大,又不知道跟誰說,你別見怪?!?/br> 我搖頭,有禮貌地說:“您客氣了?!?/br> “可憐的一睿,這么多年靠著自己讀書生活,該過得有多不容易?父子都在醫學界,以許麟廬的名望,如果有心要幫他,只不過一句話的事,可他就是能硬著心腸當沒一睿這個兒子?!彼械卣f,“這些年我不知道勸了多少次,但每次一提起就被他罵,我也不敢多說,只能托人逢年過節給一睿寄點東西,唉……” “他過得很好?!蔽蚁肓讼胝f,“傅一睿一個人過得沒問題?!?/br> “怎么可能沒問題?”她睜大眼嗔怪地看著我,“怎么可能一個人會好?他要是很好,現在就該是著名的學者,率領研究隊伍專門攻克醫學上哪種不治之癥,或者成為外科醫生中名副其實的佼佼者,就像你們那位鄧主任一樣,年輕有為,前途無量。他要是一直有許麟廬照看,現在肯定成就斐然,說不定過兩天就跟他父親一樣拿國際大獎,改寫醫學新篇章……” 我有點不耐煩,打斷她問:“您覺得一睿當整形外科醫生很丟臉?”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急急忙忙否定,“但一睿完全有可能走得更好更遠……” “然后呢?” “什么然后?”她愣了愣,說,“然后當然是聞名世界……” “許太太,”我微微吁出一口氣,對她說,“您還是直說吧,叫我過來這邊到底有什么事?” 她眼中掠過惱羞成怒的神色,但也只是一閃而過,繼續悲悲戚戚地說:“現在一睿的悲劇就要發生在他弟弟身上了呀,我也是沒辦法了,我知道一睿這么多年都還是怪我,怪他爸爸,但鵬鵬是無辜的啊,他只是一個任性的小孩,現在只因為做錯一點點事就被所有人遺棄,不肯給他機會改過自新。許麟廬只知道嫌他丟了自己的老臉,對他的困難完全袖手旁觀。一睿,一睿這么多年在醫學界也算小有成就,你能不能幫我求求他,求他幫幫自己的弟弟,畢竟血緣親情是割不斷的啊……” 我皺眉,想了想問:“這個做錯了一點點事指的是什么?” 許太太漲紅了臉,輕聲說:“就是,就是鵬鵬動手術出了點小問題?!?/br> 我問她:“您的兒子也是醫生?他不是比傅一睿小很多嗎?” “他,他現在還沒畢業……” “還沒畢業怎么可能自己去動手術?”我提高了聲音,“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可是鵬鵬很聰明,他所學的早已超過同齡人,他是個天才,他……” “天才的話怎么會出事故?”我冷冷地打斷她。 “不出點岔子他又怎么去進步?”這女人理直氣壯地反駁我,“你難道不是從失敗中吸取教訓繼續前進嗎?為什么對我兒子就那么苛刻?我告訴你……” “胡扯什么呀你!”我再也按捺不住怒氣,大聲打斷她,“一個不遵守規則,不把病人生命當回事的人,就算是天才也沒做醫生的資格!很抱歉,我絕對不會替你說這個情!” 我說完轉身就走,她在我后面怒氣沖沖地喊:“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兒子?你有醫德,你敢拍胸脯說一句你從沒失手從沒出過事故嗎?” 我猛然轉身,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我當然也有失誤的時候,但我從沒因為自己的才華而漠視別人的生命,我從沒覺得我因為會治病救人就是病人的神,我就能自大到藐視別人生存權的地步!許太太,人最基本的權力,就是活下來的權力,這種權力任何天才也不能漠視!許麟廬不能,他的兒子更加不能!” 她愣了愣,呆呆地看著我,嘴唇神經質地顫抖,隨后,她哆哆嗦嗦地冷笑著:“你很得意是吧?你以為現在你事業有成,找了個有背景的男朋友就自我膨脹,自以為有資格批評我了是吧?” “抱歉,我只是實話實說,”我緩和了口吻,淡淡地說,“剛剛有冒犯您的地方,請別介意?!?/br> 她一直在冷笑,突然問:“你篤信一睿是愛你的?是吧?” 我聳肩:“反正他不愛你?!?/br> 她臉色一變,譏諷地說:“奉勸你別得意得太早,我告訴你,你那個男朋友可不是什么善茬,等你能被他利用的東西利用完了,擔心他一腳踹了你!” 我啞然失笑,決定不再刺激她,朝她抱歉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第41章 當天晚上我失眠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莫名其妙的,開始想起繼母最后那句惡狠狠的詛咒。她暗示我,傅一睿對我的感情可能并不純粹。 這句可笑的挑撥話并不是我失眠的原因,事實上傅一睿是個什么人我比她清楚,我更加知道他得多喜歡一個人才能做到現在他對我做的這些事。而且最關鍵的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備受命運播弄,彼此滿目蒼夷,都努力在遮著掩著內心那些千瘡百孔的舊日傷痕,在這種情況下,我跟他都不可能相信世界上還存在所謂的純粹感情這回事。 我們都學過一點心理學,都知道弗洛伊德所說的多樣決定性有多中肯,心理因素的構成原因是這樣復雜,那么一個人形成對另一個人的感情,如果一定要找原因,想必也是如此紛繁多變。 我感覺許太太有點像孟阿姨,當然她遠比孟阿姨精明也懂得掩飾,但在內核里,她大概有這類從小美麗到老的女人慣有的通病,她們內心都驕傲自負,她們都假定來自異性的最好的愛慕應該是一種不摻雜質的戀慕,但她們都忘記了,男人永遠只可能比女人更現實,這樣的假設,從本質上就是不可能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