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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的老婆,只要想起這個,都會變成我一生都擺脫不了的噩夢?!?/br> “幸好沒有?!?/br> “是啊,幸好?!?/br> “后來呢?”我靠在他懷里問,“后來發生了什么?” “后來老頭回來了,他發現了這樁未遂的丑事,認為一切責任都在我這邊,于是用了天底下最惡毒的話來詛咒我,把我對他最后一點期望都打破了。他跟我斷絕父子關系,把我趕出家門,我幸虧從過世的母親那繼承了點遺產,于是順理成章地改姓了母親的姓氏,去了美國,以后的事,你大概也都知道了?!?/br> 我環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膛上輕聲說:“傅一睿,我現在很討厭許麟廬,我等下就去把他呼吸器的管子拔掉?!?/br> “許先生沒帶呼吸器那種東西吧?”傅一睿輕笑出聲,摸著我的頭發說:“沒什么了,我不告訴你這些一個是因為它們太過難以啟齒,二個是它們已經過去了,我現在跟你在一起,比什么都值?!?/br> 我笑了,抬頭問他:“哎,你后媽怎么看著你還一臉垂涎的樣子?” 傅一睿微微挑眉:“她大概,對我的印象還停留在我十八歲那年吧?!?/br> “哭就哭吧,還撲你懷里,你為什么不推她?媽的,一想起我就來氣?!蔽掖匪?。 “其實準備推來著,可她抱得太緊,”傅一睿皺眉抱怨說,“主要還因為身上的香水味太濃,我被熏得頭昏眼花?!?/br> “是嗎?” “嗯,我忍了很久,鼻腔中都是那個味道,太可怕了,快讓我換個喜歡的味,”傅一睿拉開我的衣領,把鼻子湊近我的脖頸之間嗅來嗅去。 我受不住癢,哈哈大笑,推他的頭:“你是屬狗的嗎?” 他嗅著嗅著,漸漸開始轉成細心舔吻,一路向上,他的唇柔軟潤濕,所觸之處無不引起皮膚的戰栗和酥麻,我有些軟了身子,呼吸加速,他嘆息一聲,終于覆蓋在我的唇上。 第36章 我們在他辦公室里耳鬢廝磨,實際上從我們確定了這個所謂關系以來,這是我們第一次如此長時間的親密,沒完沒了的擁抱和親吻,即便在我對兩性關系懵懂純情的青少年階段,我跟孟冬也不曾試過這么戀戀不舍的軀體接觸。我覺得我們倆像倒退十幾年,回到大家情感最初萌發的階段,那時候僅僅是這樣抱著就覺得心滿意足,在肌膚接觸上有種本能的,對對方的渴求。 我知道這個男人應該還有我不知道的過去,但一個成年女性跟一個小女孩的區別就在于,對信任的理解并不停留于表面,不去做斤斤計較的探究。因為說到底,哪怕再親密無間,我們也是相互獨立的個體,有權擁有自己的空間,有權保有自己不想訴說,不愿被人觸及的部分,而這種隱私感是必須得到尊重的。 傅一睿能跟我說起那件未遂的丑事,無論動機是否如他所描述的那樣,我都心存感激,因為他在那一刻給予了我知情權,他完全可以選擇不說,因為無論他之前是個什么人,都與我用那么長時間認識和見證的那個傅一睿沒有關系。但是他還是說了,我知道,在那一刻,他是愿意跟我分享他的過往,讓我對他這個人的成長保有印象,他是真正在接納我。 整件事的重點是在這里: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無缺的,沒有一種生活不是在過往的泥沼中掙扎著奔向未來可能存在的潔凈。信教的人要洗滌自己的原罪,我相信淌過河流的人,沒有一個不是泥沙俱下。 更何況,我認識的傅一睿,一直慷慨而富有同情心,他是真正有原則的人,無論是替毀容的女人無償再造一張臉,還是站在張旭冉身邊十幾年如一日的默默陪伴,這些都無法作假,也無法因為一件陳年往事而喪失價值。 我想他需要我公平對待他,而公平的意義就在于此。 這件事后,我們的感情好像開始升溫,有些真正屬于情侶之間的曖昧和親密才逐漸冒頭。我們常常一塊上班,又在下班的時候做賊一樣偷溜到他辦公室,一直呆到他們科室的人都走了才走出來。我們一塊饑腸轆轆跑遍醫院附近的餐館吃晚飯,雖然說的都是可有可無的廢話,但心情都很愉快。特別是他一掃這些天身上的陰霾,素來沒多余表情的臉,竟然也破天荒地時不時露出淺淡微笑。我實在喜歡看他這樣的表情,就如積雪初融,春日暖陽,一個人的笑是可以給別人以溫暖感,傅一睿的尤其如此。 這天晚上,他開車送我回去,在樓下遲遲不肯打開車門鎖,只是看著我,猶豫著,終于說:“冉冉,搬去我那好不好?” 我挑起眉毛:“傅醫生,你在對我提出性邀請嗎?” 他笑出了聲,湊過來輕輕吻我的臉,啞聲說:“我想不只一次對你提出性邀請?!?/br> 我笑了,拍拍他的臉說:“行了,咱們這樣挺好的,住一塊忒麻煩,我可不想多個二房東?!?/br> 傅一睿不說話,握住我的手,低著頭沉吟了半天,嘆息了一聲說:“好吧,是有點太快了,我明白?!?/br> 我點頭。 “但不知為何,就是想這樣不分開。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塊吃飯,一塊看電視或者看書,兩個人在一個空間里做各自的事,浴室里放兩只牙刷,床邊有兩雙拖鞋,一塊挨一個枕頭,也許可以試試一個碗里吃飯……” “停,” 我立即毫不猶豫打斷他,“那樣你過后會覺得很不衛生的?!?/br> “張旭冉,你打擊我真是有一整套方案?!彼鹧劬Φ晌?。 “我其實是為你著想,”我笑嘻嘻地說,“一塊住你很快就會發現哇靠這女人多邋遢多隨便,也許可以兩天不洗澡,可以在床上吃零食,可以忘記沖廁所,可能還會不換內衣褲?!?/br> 他有些動容,認真地問:“不換內衣褲那個,是真的嗎?” 我哈哈大笑,拍手說:“可能還有更惡心你的哦?!?/br> 傅一睿皺眉思考了這個可能性,終于咬牙說:“最多這些壞習慣,我幫你糾正?!?/br> 我擺擺手說:“不禍害你,我只禍害自己就成了?!?/br> “冉冉,”他湊近我的臉,貼著唇低聲說,“請我上樓去?!?/br> 我閉著眼任他親了一會,搖頭說:“今天太晚了,改天好不好?” 傅一睿嘆了口氣,驟然拉開跟我的距離,打開車鎖說:“好吧,明早我來接你,早點睡?!?/br> 我點點頭,想了想,在他臉頰邊輕觸了一下,說:“你也是,開車小心點?!?/br> 我下了車,看著他開車走了,這才轉身上樓,夜晚很美好,氣氛很輕松,我哼著歌拿鑰匙卡開了樓下大門,順便跟值勤的保安寒暄了幾句。我正要進門,一旁的樹影中突然奔出來一個女人沖到我跟前,我嚇了一大跳,險些尖叫起來,那位值班的保安趕緊從崗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