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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外面的景象讓海姆達爾呼吸一窒。“這得有多少人???”他充滿敬畏地嘆息,踩在柔軟的草坪上緩緩前行,同那壯觀慢慢融為一體,直至成為此間一份子。來自全世界的年輕夢想家們聚集在這里共享盛宴,徜徉在望不到盡頭的綠色海洋中。整座平原上隨處可見五花八門的帳篷。仿若插滿了萬國旗。這些帳篷上繪有?;?、院徽、家族徽章……色彩艷麗繽紛奪目,沒有一個帳篷外面是空白的,有些帳篷甚至被五顏六色的徽章圖案從頭裹到腳,仿佛帳篷本身就是一個聳立在天地之間的標志。各種交談聲從耳畔滑過,夾雜著你追我打嬉笑怒罵。這糖耗子大賽的場地好像成了一座麻瓜游樂園,每一個參賽選手都是進園游玩的客人,沒有一丁點國際大賽該有的莊重肅穆,到處都是鬧哄哄樂呵呵一派和氣的景象。一頂又一頂的帳篷被他們拋在身后,當二人轉進又一個開闊處時夏比終于停下腳步,他轉頭笑道,“到了,這就是我們往后一個半月的家?!?/br>那是一頂靛藍和赤紅相交的帳篷,從外面看上去和排列在四周的其它同類一樣簡簡單單,不附帶多余的綴飾,貌不驚人毫不起眼。唯一有點特殊的是上面看不見一個徽章,什么徽章都沒有。海姆達爾瞎琢磨此帳篷的紅藍雙色可能取自列支敦士登的國旗顏色……亞當·克勞斯先生像一尊門神一樣抱胸矗立在門口直視前方,他的身軀像座鐵塔般高大而繃直,五官的線條僵硬,神色稱不上友善,冷硬的目光同樣令人無法忽視……這些細節毫無保留地向剛走進帳篷內的二人傳達出這樣一個信息:克勞斯先生不太高興。跟在夏比身后的海姆達爾甚至于猜測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人不歡迎他嗎?如果確實如此,為什么還要寫信給他?“亞當,這就是你對待國際友人的態度?”夏比不贊同地拉長臉:“你這個樣子打算做給誰看?我?還是咱們的新客人、未來一個半月的伙伴?”那雙淡褐色的眼眸猛然間掃來,瞪向海姆達爾眼神中充滿了咄咄逼人的刺探和審視。被人評頭論足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況據說眼前這人將要和自己共事一個半月,因而,海姆達爾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更像在接受某公司刁鉆不善的招聘人員的目光凌遲,而不是什么未成年巫師之間的友愛互動。梅林啊,這樣的安排是不是讓你覺得很有意思?!大約過去五分鐘之久,鐵塔先生神情略緩、收斂目光、放下胳膊,打算“重新做人”了。“干得不錯,我的朋友?!辫F塔先生告訴夏比,語調稍顯生硬,卻遠比他剛才的臉色要溫和客氣。夏比的反應很有趣:海姆達爾看見這名赫奇帕奇面無表情地仰臉翻了個白眼,而且是當著亞當·克勞斯的面毫不避諱地這么做了。亞當·克勞斯突然大踏步地走到海姆達爾跟前,并且壓低身板把臉湊了過去,使得兩人鼻子對鼻子,呼出的氣都直接噴到對方的臉上。海姆達爾從沒跟誰這么接近過,這突如其來的近距離讓他下意識朝后退出一步。鐵塔先生卻眼明手快地抓住他的肩膀,穩住他。亞當·克勞斯的觸碰很輕柔,以他的身材比例來看,他下手的程度算是非常友善了。海姆達爾在他的注視下一動不動,主要原因是對方不讓他動。搞不清楚這人到底要做什么,觀其神色也沒有惡意敵意,被人多看兩眼也沒什么損失,海姆達爾遂放松下來聽之任之。亞當·克勞斯忽然松開手退離一步,就和他的貿然接近一樣突兀地令人摸不著頭腦。“不得不說你運氣不錯夏比?!眮啴敗た藙谒箘e開眼看向赫奇帕奇,面容上出現一絲玩味:“就算他是個空無頭腦的白癡,我也不會有一句埋怨?!眮G下這句,鐵塔先生哼哧一聲,轉身走出了帳篷。這個“白癡”不會是說他吧?雖不完全肯定,海姆達爾卻覺得這個答案毋庸置疑。帳篷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有那么一瞬,海姆達爾甚至考慮立刻離開這里,這個草率的想法一出現就被他自己否定了。未成年巫師大賽下一輪的高峰期將出現在明年4月,如果他現在棄權,就相當于放棄了這個學期。海姆達爾不打算離開實驗研究室,室長他可以不當,這無所謂,問題是不當室長就什么都不是了。他不想輕言放棄,不能無緣無故什么都還沒開始就被學校請下臺。至少要等他奮斗過堅持過努力過后再說,如果還是不行,真到那時他會主動離開決不戀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嗎?”海姆達爾沉著氣發問,“看樣子克勞斯先生并不歡迎我,既然如此,他為什么還要邀請我?”夏比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尷尬的神情,他無奈一笑,“還是先安頓好了再說,你的行李……”“請您現在就說?!焙D愤_爾果斷地否決他的提議,甚至走上前從對方手中拿回了自己的行李和斗篷:“雖然知不知道對我本人可能沒什么幫助,但是既然我受邀到此,那么我是有知情權的。您還是把能說的都說了。30號之前我還有另謀他處的時間?!眮矶紒砹?,可不能隨隨便便就回去。想到那些興致勃勃、滿是希冀的一年級們,海姆達爾決定就算一頂帳篷一頂帳篷地找上門求團隊余額他也要留在這里,況且他還有個人賽要參加。夏比聽出海姆達爾不予多留的打算,再加上他那副整裝待發的架勢,也不敢再有隱瞞,慌忙拉住他朝帳篷最里面的會客區域走去。海姆達爾這才發現這頂帳篷大得離譜,無論擺設還是空間劃分都非??季?。會客區域空間挑高至二層,一扇雙開大窗戶掛在高處,陽光斜斜透射進來,使得整個會客區寬敞明亮,憑添一份豁然開朗的明快感。每一把椅子上都放著絲質軟墊,墊子上的刺繡圖案繁瑣精美,圓桌子上鋪著雪白色的亞麻布,布的四角垂掛著蓬松柔順的金絲穗子,椅子的款式倒是簡潔,用料和做工方面卻很講究。在英國的時候海姆達爾就聽說過列支敦士登的巫師很有錢,這個國家無論麻瓜世界還是巫師世界,恩格爾系數都很小。難怪該國魔法部敢直接和皮埃爾·波拿庫德(國際魔法師聯合會第一任主席)當眾叫板決裂,并最終退出了巫師聯合會,如今看來,即便不參加那勞什子聯合會,人家照樣活得滋潤。等二人坐下,夏比開門見山地說:“我覺得我還是提醒你一下比較好,我們三人的名字已經報上去了,我們的團隊已經記錄在案,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我、亞當還有你海姆達爾·斯圖魯松就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只要中間有一人退出,這個團隊即告破裂,連帶的,剩下的二人也等于放棄這次大賽的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