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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祖驚得瞪大了雙眼,此時此刻,默斐的臉龐同他靠得無比得近,他甚至能夠數清楚默斐的睫毛有幾根,眼皮有幾層,除此之外,大腦卻是只剩下一片空白,什么東西都想不起來,更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默斐……在親他?兩個大男人,大清早的就在山上干這種羞恥的事情,山祖覺得心跳都快要沖出自己的胸膛了。他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對還是不對,只覺得臉頰燒得不行,整個人都像是要沸騰起來了一般。然后,他一伸手,將默斐給推開了。被推開的默斐,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山祖,卻見山祖比他更要氣憤,更要難堪的模樣,一手捂著嘴,一手指向默斐,道:“你咬我做什么!”默斐原本因為山祖將他推開,心下還有些惱怒,但是眼下卻是莫名又覺得有一絲好笑,有一絲溫暖,他看著山祖,然后說了一句話:“是你從前時候先咬了我的,我如今不過還回來?!?/br>山祖一聽,趕緊絞盡腦汁回憶自己是否曾經真的咬了默斐,可是想來想去都記不起自己何時做過這么沒皮沒臉的事情,便覺得默斐又是在嬉戲他,急道:“你……放屁!”山祖還想再說些什么,以挽回他的氣概,卻是被默斐一把拉住了手腕,只聽見默斐說道:“走吧,干完了正事之后,我還有萬萬年的時間能夠陪著你,不論你想要做人做神做妖,哪怕做一棵樹一朵花,我都陪著你?!?/br>歲月悠悠,陪伴便是最長情的浪漫,山祖突然覺得,昨日心口那些堵得自己不暢快的東西,一瞬間竟是煙消云散了。在去云夢殿的半途,眾人遇見了如約而來的無章與善義。默斐見到這二人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轉過頭去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山祖,可是不同于從前時候山祖每次見到無章所會有的反應,這一次,他表現得十分平靜,平靜得就像只是見到了路上的一塊石頭、一朵野花。至于無章的狀態,看起來要比三天之前,和眾人分開的時候好了許多,至少不再需要依靠善義的攙扶才能夠保持站立,臉上依舊戴著那一頂小丑面具,只是看到眾人的時候,臉上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地轉過了頭,倒是善義走上前來問候:“你們來了?!?/br>“是你!”跟在山祖身后的靈狼子,因為昨晚上喝了一大桶的涼水,跑了一宿的茅廁,一早起來神情便有些恍恍惚惚,但是在一見到善義的時候,兩只眼睛突然就好像充滿了熊熊的火光,沖上前來指著善義,大呵道:“是你屠了我清風嶺,你就是那只怪物!”“靈狼子你說什么?”聽得靈狼子的話,山祖渾身一個激靈,伸手拉住靈狼子的肩膀,疾聲問道。靈狼子轉過頭,看向山祖,道:“山祖哥哥,她是兇手!屠殺了我清風嶺所有人的兇手,就是她!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遠處的無章一聲冷哼,說道:“大言不慚,我給你一剖灰土,若你真能夠辨出來,哪一些是人的骨灰,哪一些是草木灰,還有哪一些是砂石灰,到時候再來說什么化成灰也認得的話吧?!?/br>“你!”靈狼子一時被無章這陰陽怪氣的話給噎得不知該要如何反駁,急得沖上前幾步,指著無章橫眉冷對道:“你又是哪里冒出來的鬼東西!也敢站著不腰疼地說這種風涼話,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住手?!?/br>山祖一把拉住靈狼子的尾巴,微微擰了眉毛,話是朝著靈狼子說的,眼睛卻是逗留在善義與無章二人的身上:“你如何確定,她就是屠殺了清風嶺眾人的兇手?!?/br>靈狼子急得不行,生怕山祖被這兩只怪物花言巧語就騙過去了,忙說道:“她就是那通體金黃的怪物!我認得她身上的味道,那股難聞的海腥味,我死也不會記錯的!”渡葵來自于深海,身上帶著海水的味道很是正常。靈狼子是狼,天生嗅覺靈敏,能夠聞到別人所注意不到的味道,也是正常。善義看著在自己眼皮子前所出演的這出小插曲,到如今才看明白,卻是狐疑說道:“這小狼,莫不是在說,是我屠殺了什么清風嶺的人?”“你休要抵賴!”靈狼子一聽善義這么說,便又要撲上去,奈何尾巴卻被山祖緊緊拉住,撲了個空,反倒是摔了一嘴巴的泥。靈狼子說話十分不客氣,善義也不是能夠受冤枉的主,原本還控制著情緒不生氣,眼下卻也有了一絲惱慍,盯著靈狼子冷聲說道:“那你倒是說,你有什么證據能夠證明我果真干了那種事情,別說什么你記得我身上的味道,空口無憑地指摘他人,更將莫須有的罪名按到頭上,這種事情,我善義如今雖然落魄,卻也依舊有幾分骨氣,是我做的我會認,不是我做的,也休想誣賴在我身上?!?/br>“你……你不就是仗著我手里沒什么實打實的證據來證明是你干的,你才敢這般說辭,你這個壞女人!惡婆娘,我要殺了你!”“不是她?!?/br>靈狼子的腦袋上突然被按了一只手,正是默斐,他將靈狼子拉到自己身后,說道:“屠殺清風嶺眾人的,不是善義?!?/br>靈狼子一向便對默斐懷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懼怕,如今卻是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一口咬在了默斐的手腕上,將他的手給咬出了血,也不肯撒手。山祖見狀,一把拉住靈狼子的尾巴,大喝道:“靈狼子你給我松口!”“嗚——”狼崽子骨血里的野性涌上來,連雙眼都變得猩紅,從喉嚨底處傳來狼類所特有的嘶吼之聲。“靈狼子!”山祖又是一聲大喝,靈狼子原本猩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的眼睛,陡然恢復了清明,然后便是雙腿一軟,摔在了地上,與此同時,默斐的手也從狼嘴里解脫了出來,卻是已經被咬得血rou模糊,隱約甚至能夠看見肌膚之下的隱隱白骨。靈狼子全身癱軟地倒在地上,眼睛里面蓄起了一層水霧,他看向山祖,道:“山祖哥哥,我沒有說謊,真的是她,就是她殺光了我們的親人,祭山婆婆,禾茉jiejie,全都是她給殺的!你為什么不讓我去給他們報仇?”靈狼子說得十分可憐,全然沒有了平日里張牙舞爪的囂張模樣,一條尾巴懨懨地垂在地上,很是衣服喪氣的模樣。山祖開了開口,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所幸,這時靈狼子暈了過去。山祖蹲下身,將這頭蠢狼從地上抱了起來,轉過身看了默斐的手腕一眼,那手腕依舊血rou模糊,默斐并沒有用神力將傷口愈合。山祖嘆了一口氣,道:“將手上的傷治一治吧?!?/br>默斐卻只是從身上撕下衣服的一角,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