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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卻也無法否認自己同時也是愛著父母的。而那種夾雜著強烈恨意的nongnong愛意,并且參雜了對于自由無止盡的渴望,經歷長時間的沉淀變質,將這種情緒醞釀成為了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究竟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或是對自由的渴望多一點的感情。在跳下不盡涯的那一瞬間,她便清晰地知道,她盼望了這么多年的自由,終于近在咫尺。與此同時,她也知道,得到自由的代價,便是舍棄掉與自己相依為命了十四萬年的親生父母的性命。一路上二丫頭都在勸服自己,這不是她的錯,是父母的錯,如今她得到自由,他們二人失去性命,這都是因果代價,怨不得誰。可是相依為命十四萬年的感情,又早已根深蒂固,深入骨髓,哪里是輕而易舉一兩句話,就能夠抹殺干凈的?所以在默斐一針見血地將二丫頭小心翼翼藏在心底里的東西給戳出來的時候,她才會這般暴躁以至于怒不可遏。默斐看著二丫頭的模樣,覺得她當真是可恨,卻更可憐。“我不會殺你?!?/br>默斐說:“你雖然做了錯事,卻也受到了懲罰,這個懲罰會跟隨你今后活著的每一天、每一夜,我沒有再多此一舉的必要,來殺你?!?/br>二丫頭聽了默斐的話,壓抑在心口那個十分沉重的東西,竟然一瞬間通暢不再堵塞了。然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陣更比一陣強烈難忍的鈍痛,從心臟處傳來,蔓延到四肢百骸,流經每一處血脈,令她避無可避、藏無可藏。她……錯了。所以……該要接受這樣的懲罰。默斐踱步走到二丫頭跟前,伸手指住二丫頭的額頭,口中默念了兩句咒語,等他的手指放下來的時候,二丫頭原本白凈的額頭上面,便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小點,顏色鮮艷無比,與雪白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十分耀目。默斐道:“一心向善,終得解脫?!?/br>而另外一邊的山祖,說是跟著蘇幕去幫忙做飯,卻是舉著一把菜刀,和一桶魚鬧得雞飛狗跳,險些就掀了蘇幕的這間半露天廚房。“呀呀呀!這魚怎么還長了牙齒能咬人呢!”山祖本想要按住魚頭,好順利得開膛破肚,卻誰知,魚rou還沒吃上呢,自己倒是先叫砧板上的魚給咬了一口,這一口咬的還不輕,將山祖的手指頭咬得鮮血淋漓,乍一看,那血淋淋的模樣,還十分得觸目驚心。山祖一手舉著菜刀,一手舉著自己被咬傷的手指頭,正當不知所措之際,身旁走近一人,一手拉過他那正流血的手指頭,含進嘴巴里,溫溫熱熱的嘴唇包裹住他的手指頭,山祖手里舉著的菜刀“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而受了驚的山祖本人,看著正含著自己手指頭的默斐,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第86章不盡涯下遇故人尋真相3“默……斐,你你你……吐出來,手指頭臟!”默斐擰了擰自己的眉頭,卻并未依言吐出山祖的手指頭。而是將他手指頭上的血給吮吸得干干凈凈為止,才將手指頭給從嘴巴里面拿出,然后伸手撫上山祖那被咬的傷口,山祖只覺得手指頭受傷的位置一陣熱流穿過,再一看,那手指便就好了,連個疤痕都沒有留下來。山祖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指頭,道:“你干什么吃我手指頭!”默斐卻是臉不紅心不挑,十分淡然地說道:“治傷?!?/br>山祖道:“你少誆我!你明明用手給我治的傷?!?/br>默斐道:“流出來的血,浪費了可惜?!?/br>山祖:“……”一旁的蘇幕見了這一幕,卻是十分地泰然,絲毫沒覺得尷尬,端著一盤做好的素炒青菜、一碗噴香的米飯從二人身旁走過,道:“那丫頭許是餓極了,我先拿些吃的去給她墊墊肚子,那魚還是等我回來處理吧,你們手生,免得再叫它給咬了?!?/br>山祖道:“蘇姑娘請等一等……”默斐一把拉住山祖的手,道:“蘇幕師姐放心去吧?!?/br>蘇幕雖是交代了山祖和默斐不必處理這棘手的魚,但是等到蘇幕送了飯回來時候,默斐已經將桶里的魚給開膛破肚并且處理得干干凈凈了。蘇幕見到的,則是山祖坐在火堆旁,托著腮幫子,對著火上的烤魚發呆,而默斐則拿著勺子,正嘗魚湯的味道是否適當,莫名竟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默斐聽見身后動靜,轉過身來,見到蘇幕,笑道:“蘇幕師姐?!?/br>蘇幕亦是一笑,走上前來,道:“對了,我還不知應該如何稱呼你?!?/br>默斐道:“蘇幕師姐喊我默斐便是?!?/br>蘇幕道:“原是默斐師弟,卻不知,你與……”默斐道:“景爾是我伯父?!?/br>不等蘇幕說完,默斐便直截了當說出了蘇幕想要得知的答案,忍不住愣了愣之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喃喃地說道:“原來是你?!?/br>當年景爾尚且還是明玉詔的戰神的時候,默斐不過一個尚且在襁褓之中的孩子。而蘇幕雖在明玉詔,卻是一門心思全都撲在景爾身上,對于默斐,其實算是十分陌生的,頂多也不過只有幾面之緣,一個大姑娘對著一個小娃娃,當真是比對過路人的印象都要淺顯。默斐笑道:“就是我?!?/br>這個時候,默斐鍋里燉著的魚湯開始滾了起來,濃稠的湯汁在鍋里熱烈地沸騰著,香味四溢,蘇幕聞了聞空氣之中蔓延出來的魚湯香味,說道:“真香,從前時候,他也很會做菜,倒是我,每每不是將菜給燒糊了,便就是半生不熟,十分難吃?!?/br>蘇幕說的那個他,是景爾。默斐對景爾幾乎沒有印象,只能夠從明玉詔收藏的一些畫冊之中,得知景爾的一二分長相。那畫中的景爾長得十分俊朗,一身黑色的戰袍,手持利刃,迎風站立在懸崖邊上,崖風吹起了他頭上的發帶,令人生出一種下一刻,畫中之人就要御風而去的錯覺。而在蘇幕的眼中,景爾更是上天入地,她唯一最最歡喜的神,她的心上之人。蘇幕的原身是玉玨。那玉玨原本是一對,但是在蘇幕化為人身的時候,其中的一只被蘇幕給打碎了,一雙玉玨,便只剩下了一只。蘇幕化身玉玨的時候,那對玉玨是屬于明玉詔所有的,玉有了自己的神識化成人身,那是十分吉祥的事情,當時的戰神景爾,便將這個玉玨所化的人收作自己的徒弟,取名蘇幕,悉心教導。蘇幕長得十分漂亮,濃眉大眼,膚如凝脂,遠遠瞧著便是舉世無雙的一等美人,只可惜蘇幕的性子與她的模樣生得十分格格不入,竟是十分得鬧騰,自從景爾將她收為弟子之后,她便攪和得明玉詔幾乎天天得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