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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非男子趙霽。所以他這個貨真價實的藏在趙霽身體里的男人,喜歡了莫宇這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又算是個什么事?自那日兩人僥幸從懸崖掉下來,又僥幸得沒有死之后,山祖便已經被這個問題困擾了整整兩個月。別問為何那么高的懸崖,兩個人摔下來怎么都沒死?甚至都沒摔斷胳膊腿?因為,作為夢燈編造出來的幻境里的主人公,倆人都有主角的不死光環加身。山祖在心里憋屈了好些日子,終于擇了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決定和莫宇好好促膝長談一番。山祖問莫宇:“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趙霽是個女的?”對山祖采用如此鄭重的方式,卻問了自己這樣一個沒什么懸疑的問題,莫宇莫名其妙看了山祖一眼,卻還是認真答道:“我從小便在你身旁伴讀?!?/br>好一個青梅竹馬的情分,山祖牙酸得咯咯響。又問:“你不恨我嗎?”再怎么說,趙霽與你可是有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啊。莫宇卻是淡然道:“不恨?!?/br>山祖忍不住好奇道:“總不至于是因為愛情吧?”莫宇一笑,道:“不是?!?/br>“那是為何?”莫宇一貫以來便是性子涼薄,不愛與人說話,也鮮少有什么大的情緒波動,此刻卻是難得有些情緒變動,沉思片刻之后,說道:“我并非太師的親生兒子?!?/br>“怎么會!”莫宇是太師的正房夫人所出,若他不是太師的兒子,那就是說,這位正牌夫人,紅杏出墻,給太師戴了一頂綠帽子?莫宇看了一眼山祖驚訝的表情,繼而說道:“這件事情,我母親也是受害者。原本對于已經亡故的人,加之畢竟有明面上的父子情分在,我是不該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的,可是你不一樣,我并不想要對你有什么隱瞞?!?/br>一聽莫宇說,他不想隱瞞自己,山祖竟是莫名覺得有些感動,又有些犯罪感,畢竟,他自己可不是對莫宇毫無保留、全盤托出的。莫宇說,太師這個人,膽識謀略在當今世上,真的是鮮少有人能及的。出生寒門,身居高位,憑借的全部都是他自己的真本事,自然,這其中究竟又包含了多少人的辛酸血淚,權且不提。也不知是不是天妒英才,這么一個能人,卻偏偏有一個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疾,便就是:他不舉。作為一個男人,且是身居高位的男人,卻是不舉,與太監無疑,這若是被人知道,必定會被笑掉大牙,堂堂太師的顏面,更是無所存,所以太師將自己的這個隱疾給瞞了下來,從來都沒有和別人說起過,并且還正大光明地娶了一房夫人。這位夫人,出身商賈之家,商賈的女兒,在這里的大環境下,身份比之娼妓好不到哪里去,人人都說這位小姐定是前世做了大善人,這一世才能夠攀到這么一門好親事。并且這位小姐在出嫁之前,也是這么以為的,覺得自己命好,嫁了一位好相公,日后生下的孩子,也能脫去賤籍,能夠入仕為官從政。可是新婚當夜,太師揭下新娘蓋頭之后,便稱公務繁忙,到書房睡了一夜。如此接連兩個月,二人都未圓房。新娘十分不安,心生猜忌,恰巧此時陪嫁過來的老奴,給她出了一個餿主意,從妓院老鴇處,買了藥性十足的春.藥,下在太師日常的飲食里面。此藥來勢洶洶,很快太師便面色潮紅、呼吸不穩,且看著夫人顯而易見的做賊心虛的神態,當即便將事情猜得七七八八,便是憤怒地拂袖而去,一夜未歸,實則是去了城外的瀑布下,借助流水的沖擊力,來強壓下心頭的邪火。夫人哭了一整夜,羞愧難當,親自寫下休書,整理好行囊,打算第二日便回娘家去,卻沒成想,當日下半夜,自己的屋里便進來一個男人,這男人身高八尺,身材健壯,面上磕磕巴巴,像是早些年受火炙烤而留下的疤痕,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奇丑無比。此人一進來,一言不發,便野蠻地去剝夫人的衣服,夫人受到驚嚇,大聲喊叫呼救,但是偌大的一個太師府,竟是沒有一個人出現。一直到了第二日早,這個施暴的男人離去,她自己的丈夫出現,夫人羞恥地用被子將狼狽的自己裹住,哭訴道:“相公……有……惡人……有惡人……”而太師卻是面無表情地說道:“接下來,這個男人每天都會來,一直到你懷上孩子為止?!?/br>這番話,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夫人驚恐地問道:“你……你方才說什么!”一個男人,眼見著自己的夫人受辱,而無動于衷。最為可怕的是,這個施暴者,還是由自己的丈夫找來的。夫人悲憤難當,擁著被子便一頭往床柱子上撞去,卻被太師攔下,并且威脅道:“你必須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還要長長久久的活下去,你若是尋死,你家中父母兄弟,上下數十口人,都要給你陪葬,你若一心尋死,千萬想清楚了再尋死。夫人死了,我還能再娶,你的命沒了,可就是真的沒了?!?/br>夫人萬念俱灰,心想: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人?但是更可怕的事情,接踵而至。如此一月之后,夫人被診出身懷有孕,而那奇丑無比的男人,也再未出現,可自此,夫人便是日日噩夢,夢見有人在夜里破門而入,蠻橫粗暴地撕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而太師,則一臉漠然地坐在一旁,冷眼看著這場暴行卻無動于衷。這天下,怎么會有這么荒唐的事情?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會偏偏讓自己給遇見呢?十月懷胎,孩子順利產下。然而剛一落地,便被太師命人將孩子給帶走了,夫人連一眼都沒能夠看上,拖著產后虛弱的身體,跪在太師面前苦苦哀求,不要將孩子搶走,而這個男人,自始至終,連眉頭都沒有皺過一下,冷然地抽回被抓在夫人手心的衣角,嫌惡地看了一眼沾在上面的血跡,便是轉身離開。“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吧!把孩子還給我呀!”夫人追出門沒幾步,終于因為氣血兩虛,體力不支而倒在冰涼的地上,一雙蒼白無力的手,還死命地在身前抓著什么,那哀慟的哭聲,令伺候的丫鬟,也不忍心再看。自那以后,夫人的身體便每況愈下,終日纏綿病榻,甚至還出現了瘋癲之癥,抱著一只枕頭,說這是她的孩子,誰都不給碰,夜里睡到一半的時候,便大聲尖叫,聲音凄厲攪得人人不得安生。在莫宇長到十歲的時候,夫人終于撐不住,死了。出殯的這一日,莫宇才被允許去見她一面,這一面隔著厚厚的棺木,隔著難以跨越的生死。這時,在夫人身旁伺候了多年的老奴,顫顫巍巍地拉著莫宇的手,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