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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然有一人聲音傳來:“你是……山祖?”倘若此刻眼前有個地洞,山祖必定是要鉆進去了??墒茄矍安o地洞,山祖在僵直了片刻之后,緩緩轉過身,對著一臉驚訝的水神,擠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道:“水神娘娘,你好呀?!?/br>“你怎……”水神雖很是驚訝山祖為何會是這副模樣,但是看著山祖那難看的臉色,聰慧如她,很快就猜到了七七八八,問道:“可是阿術干的?”山祖點了點頭。水神道:“這阿術,真是越發胡作非為了,我去將他找來給你賠罪?!?/br>山祖忙到:“賠罪倒是不著急,只是不知,水神可有男子的衣服,借我暫且將這身給換下?”水神愣了愣,道:“男子的衣服我沒有,山祖不防去問一問兄長?”正是因為不愿去找默斐借衣服……這才問您的呀。山祖苦笑道:“好的,那我去問一問戰神大人吧?!?/br>水神察覺到了山祖身上的異樣,問道:“怎么了,山祖可是有什么難處?”說著說著,水神猶如恍然大悟,說道:“看我,真是思慮不周!這樣吧,我去問兄長將衣服借來,山祖便先回去住處,我將衣服借來了之后,便讓阿術給你送去,不過山祖可以放心,明玉詔內并無其他人,除了你、我,還有阿術之外,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的?!?/br>一聽水神是要讓阿術送衣服來,山祖忙擺手道:“不必如此麻煩,我自己去便可?!?/br>見山祖很是堅持的模樣,水神便也不再同他僵持,遂點了點頭道:“也好,那我就去找阿術,讓他好好向你賠罪?!?/br>山祖咬牙切齒地想:豈止賠罪,小爺非要燉了這只兔子不可!由于怨念過重,導致山祖臉上維持的笑容變得異常怪異,怕等會自己繃不住情緒,山祖趕忙向水神道別,稱去默斐的戰神府邸。水神聞言,便點頭與之告別,牽來一朵云,踩上去找阿術了。山祖一路磨磨蹭蹭地走了許久才走到默斐府邸的門口,老遠便能夠聽見,那串山祖當初親手掛上去的鈴鐺正隨風叮鈴作響,而在屋檐的另外一邊,竟也掛了一串鈴鐺,山祖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己那一串,被默斐拿去換糖葫蘆了的銀鈴鐺嗎!山祖揉了揉眼睛,怕自己看錯了,又走近了幾步,仔仔細細看了許多眼,才敢確認,果然就是自己的那一串鈴鐺。原來換糖葫蘆什么的只是個幌子,看上了自己的鈴鐺才是真意圖!山祖突然高興了起來,覺得自己終于抓住了默斐的一條小尾巴,打算用這個理由,正大光明地去問默斐要一套衣服來。小爺的銀鈴鐺可值錢了!就算是跟你換了糖葫蘆好了,余下的價值,再換你一套衣服,那也還是綽綽有余的!于是,自覺很有底氣的山祖,便就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進去。默斐住的地方,跟他這個人一樣,很是清冷。從進門開始,便空蕩蕩、冰冷冷的,除了一排排擺放整齊的兵器,竟是連一件書畫字冊、盆栽花卉都沒有,山祖想起先前在集市里,自己戲弄默斐,說他是文盲,發現自己實在沒有冤枉他,這么刻板,除了舞刀弄槍,根本就不懂什么風花雪月、吟詩作畫,可不就是文盲嗎!走過長廊,山祖走到一間屋子前,屋子的門緊緊關著,但是能夠察覺到從屋里透出來的強大仙力,山祖想,興許是默斐在里面練功吧?山祖走上幾步,伸手敲了敲屋門,道:“戰神大人,你可在里面?”等了片刻,里頭的人并無回應。山祖想了想,又敲了敲門,道:“戰神大人,長歌本不該打擾大人清修,但長歌遇到些麻煩,想要問大人借一身衣服應應急?!?/br>又等了片刻,里面的人還是沒有回應。山祖有些急,又道:“戰神大人,你在里面嗎?長歌進來了?”“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我進來了啊?!?/br>“我真的進來了!”再三重復之后,山祖伸手推開了門,還未抬腳走進去,屋子里便吹來一陣疾風,然后屋子里便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山祖吸了進去。山祖猝不及防,被卷了進去,先是一頭撞在一個人身上,抬起頭,只見是雙目緊閉的默斐,還來不及看得更多,便發現自己的神識好像被強行從身體里面抽離了出來,定睛一看,竟是被吸進了擺放在默斐身旁的一盞燈里!見鬼了!這是什么情況!山祖還來不及喊一聲,便就這般莫名其妙被一盞燈吸了進去,然后咚地一聲,沒了神識的山祖,倒在了默斐的身上。而那盞叫做夢燈的燈,在將山祖的神識吸入燈芯之后,燈身上發出一道亮白的光芒,將默斐與山祖二人,籠罩在光芒之內。夢燈,可織夢,也可織幻境。默斐最近在修為上遇到了瓶頸,便用夢燈織了一個幻境,去幻境里歷一世的愛恨情仇,而突然闖入的山祖,觸動了夢燈的結界,夢燈以為山祖也是入幻境歷劫的人,便自動開啟了陣法,將山祖也給帶進了幻境。然而糟心的是,因為山祖是半途被帶入幻境的,幻境在他身上便出現了諸多紕漏,比如,山祖在幻境里,是沒有失去記憶的,與此同時,因為山祖身上穿著的新娘裝,導致幻境以為山祖的性別為女,便也給他安排了一個女性角色。于是,山祖來到幻境之后,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個女的!山祖想,一定是自己眼睛花了,遂將眼睛閉上,再睜開,還是女的。再閉上,再睜開,還是女的!如此反復幾次之后,確認了這并不是自己的幻覺,山祖嚇得將洗澡的浴桶給一掌劈成了兩半。“護駕!護駕!”門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很快這些腳步聲就到了屋門口,山祖甚至聽見了有人已經將手放到了門上,下一刻,就要將門給打開了。“不許進來!”山祖大喝一聲,卻覺這并不是自己想要說的話,而是不由控制地,從這具身體里自動給吼了出來。什么鬼!是誰在控制他的身體嗎!不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還在嗎?那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具身體里,重點還是個女人!是個正在洗澡、脫得光溜溜的女人!門外的人遲疑了一下,然后聽見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皇上……方才是什么聲音?”山祖一臉蒙圈,嘴巴卻自動地開口說道:“無礙,朕想起一套拳法,一時興起,將浴桶給砸壞了,都退下吧?!?/br>聞言,門外的人好似是在忍笑,悶哼了一聲,然后道了一聲“臣告退?!北闶歉O窸窣窣地又走遠了。山祖長吁了一口氣,才后知后覺發現事情的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