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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還聯系不上他的話,就打到部里,找徐子敬?!彼nD了一下,“葉處說你可以相信?!敝心昴腥擞行┚o張地緊盯著徐子敬的眼睛徐子敬終于哼笑出聲。他還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中年男子似乎略微放松了一些,看他的眼光中也少了點懷疑和警惕。他從這個還很年輕的軍人眼里看到情緒,太過復雜無法解讀,但是真實。他在情報部呆的久了,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特工們很少有真正表露他們情緒的時刻,甚至是下意識地防止自己這么做。而徐子敬的神態讓他確信了他的身份。他沖徐子敬笑了一下,道:“做這行的,早就把命豁出去了不是么?”他挺感嘆:“說實話,我挺佩服你們?!?/br>徐子敬瞧他:“你不也是做這行的?!?/br>中年男人苦笑道:“我不過是個搞技術的,上頭怎么說,就怎么弄,”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了解一點你們的工作。像徐處和葉處,”他在這里停住,然后接上:“——和你,這樣的人,不容易?!?/br>徐子敬笑了。他問道:“關于當時的細節,可以給我講一下么?!?/br>這次見面在五分鐘之后結束。徐子敬看著中年男人慢慢消失在商場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反復思量著剛剛對方帶來的情報,眉頭皺起。——他說你可以相信。相信什么?相信他會在他死在異國的情況下把這個任務繼續下去,相信他執拗得違抗命令也要呆在行動處去找一個真相,又或者,只是相信他是這樣的人。徐子敬慢吞吞地邁步走出了陰暗的樓梯間,然后才發現自己手里的可樂已經快要滿溢出來。冰塊兒融化了,冰涼的水滴順著變軟的紙杯流下來。他走過看上去漂亮而脆弱的落地玻璃窗,不經意地往下一瞟,然后猛地轉身朝沒幾個人阻擋的樓梯奔去??蓸返粼诘厣?,棕褐色的液體流淌在干凈的地板磚上。——商場大樓下面的街道上,汽車在撞擊之后毫無停滯地飛馳而去,人群慢慢聚攏上去。沒人瞧見被沖擊掀落在道路一側藍色的棒球帽。“shit!”男人一邊往下跑一邊躲避著上樓的顧客,在心里狠狠地罵了一句。救護車很快過來了。徐子敬站在人群之外,看著負責急救的人員將倒在血泊中的中年男子抬上救護車,一路呼嘯而去。徐子敬面無表情,能看見他下顎緊繃的弧度。男人掏出電話撥出去,低聲說了幾句什么,然后在人群散開之前迅速地離開。醫院里來蘇水的氣味嗆人。徐子敬回到情報部接受完盤問已經過了三個小時,而手術室的燈還亮著。溫秋岑站在走廊上,表情嚴肅。徐子敬有些疲憊地做了個深呼吸,然后問道:“現在什么情況?”溫秋岑搖了搖頭:“還在搶救?!彼戳诵熳泳匆谎?,欲言又止。男人沉默了兩秒,終于還是向溫秋岑道:“他是葉昔的一個線人?!?/br>溫秋岑道:“老張。他六年前已經從情報部調出了?!?/br>徐子敬在走廊一側的塑料椅子上坐下,道:“他的具體情況你知道哪些?”溫秋岑遙遙頭,“不太清楚?!彼?,“既然老張是葉處的線人,具體情況應該是葉處在掌握?!彼钌畹乜戳诵熳泳匆谎??!靶焐傩?,你可以先回去休息?!?/br>“徐少校,溫副處長——”一個年輕人從走廊另一端跑過來,手里拎著一只塑料袋?!铑?。徐子敬剛剛到達情報部的時候把這個年輕人嚇了一跳。顯然這個剛剛進入行動處工作的年輕人有著不錯的記憶力。當兩個月前的一個晚上,和葉處長一同出現的“老同學”一身風塵地從俄國歸來并正式進入了行動處進行某一項秘密行動的總結的時候。而徐子敬看了他幾秒鐘之后才想起這是哪個被葉昔開了玩笑的年輕“同事”,那個時候他們正準備奔赴戰場。“徐哥,我從超市弄了點吃的,先墊墊底兒?!?/br>徐子敬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兩個人。很好,都到了。他的主要懷疑對象湊齊。而還有一個小時左右手術就要結束了,而他不希望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與線人有接觸。徐子敬隨手翻了翻帶子里的東西,全是面包礦泉水之類,他抬頭看看兩個人,道:“辛苦?!?/br>李睿笑了一下,很快又收斂回去,“早都習慣了,徐哥?!?/br>徐子敬看他一眼,“今天應該不是你值班吧?怎么過來了?”李睿似乎有點不自在,“我媽也在這兒住院,過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出事兒,我就留下了?!?/br>徐子敬拍了拍他肩膀:“你還休著假呢,回去吧?!?/br>李睿笑笑,“徐哥,我不著急,干咱們這一行的,什么時候有個完整的假期?”徐子敬笑道,“你明天也就該會處里報到了吧,假期先欠著你,等事情結了,我請你吃飯?!?/br>李睿似乎有些為難,看了徐子敬兩秒,然后笑:“那謝謝徐哥了?!?/br>徐子敬又轉向溫秋岑:“這兒有我也足夠了,不如溫副處長帶幾個人再去現場看看,順便把當時的錄像給我調回來?!彼恼Z氣帶著點商量,意思卻是不容置疑。之前上頭已經放下話來,日蝕的事情交由徐子敬全權負責,甚至連溫秋岑都不知道這任務的具體內容,她兩人平級,此刻女人卻只能聽任徐子敬的調遣。手術室外只剩下徐子敬一人。59天真門上的燈“啪”地一聲滅掉。徐子敬站起身來迎上去。手術從三點多開始,幾乎持續了六個小時。剛剛出來的大夫看起來很是疲憊。他朝徐子敬走過來,摘掉口罩。徐子敬忽然預感到接下來對方要說的。“——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br>醫生護士魚貫而出,沒一會兒,走廊里便空蕩得有些冷清。醫院光亮的地磚反射著昏黃的光線,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他徐子敬一個人。零三的人都有這個毛病——他們討厭醫院。也許這甚至算得上是零三的弱點,雖然它看起來微不足道。可沒人愿意提及。有些事情,經歷多少回也終究難以形成習慣,比如生離,比如死別。掏出煙來點燃,很快吸掉兩支,尼古丁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