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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離開的時候按下發送鍵。“——小夏,對不起?!?/br>然后男人摳下電池,把手機卡扔進國安大門旁邊的草坪里。他上樓的時候沒有遇見任何人。下班時間,樓道里只有聲控燈隨著男人的腳步聲做出回應。他和葉昔任務之前封閉的房間并沒有被上鎖。徐子敬推門而入。一張上下鋪的鐵架子床,兩張寫字臺,桌上沒有東西。徐子敬深深呼出口氣。他走向角落里的衣柜。木制的簡易家具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徐子敬拉開衣柜門,然后愣了一下。塵土隨著他的動作飛出來,讓男人打了個噴嚏。“徐子敬,過來一下?!庇腥嗽陂T口出聲。徐子敬扭過頭,寧刃正站在門邊看著他。徐子敬并不想問對方為什么這么晚還在情報部,也不想知道她怎么找到自己。他跟在寧刃身后出門。衣柜里并沒有他的軍裝。寧刃臉色凝重。她一直到兩個人都進入了辦公室關上門,這才開口說道:“葉昔剛剛受襲?!?/br>“什么?!”徐子敬聽見自己的聲音沖口而出。他猛地抬眼看向寧刃。女人看上去還算冷靜,但眼神之中已經帶上了焦慮:“軍區醫院剛剛通知過來?!彼疽庑熳泳醋?,“闖入者是從醫院住院處后面進入,葉處長的心電監視觸發了警報,襲擊者很快逃走了?!?/br>徐子敬沒動,他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葉處長的情況怎么樣了?!?/br>寧刃道:“葉處長還在危險期?!?/br>徐子敬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道:“寧隊的意思?”寧刃忽然冷笑了一下。她慢慢道:“如果我現在要你拿著調令去你的新部隊報到,你意下如何?”徐子敬直視著對方的眼睛:“我不會?!?/br>寧刃“哼”了一聲。她道:“今天出了這事兒,日蝕就還不算完。主要執行人在咱們自己的醫院讓人暗算,未免太猖狂了點?!彼鋈粏柕溃骸澳阌卸啻蟮陌盐??!?/br>徐子敬看著她:“百分之百?!?/br>寧刃聽到這話笑了一下:“你該知道你這‘百分之百’等同于軍令狀了吧?!迸丝粗熳泳矗骸败姺ú皇钦f著玩的,少校?!?/br>徐子敬聲音平靜,他道:“我清楚,中校?!?/br>女人彈彈手指:“好?!彼f道:“日蝕行動相關報告和書面移交盡快完成?!睂幦型nD了一下,忽然一笑:“在交接期間,我不會干擾你的工作?!?/br>——只要報告沒有徹底移交,徐子敬就是日蝕行動的負責人。他有兩個星期的時間。徐子敬說謝謝寧隊。而寧刃似笑非笑,問道:“你肩膀上的傷誰處理的,縫得很蹩腳啊?!?/br>徐子敬微笑了一下,他道:“是手藝不太好。不過人不錯?!睆亩韲换貋砭捅蝗舆M醫院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肩膀上的傷疤寧刃是見過的。女人眉梢一挑,她淡淡道:“人好?值得你把命舍出去的好么?”徐子敬歪了歪腦袋然后說是。寧刃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似乎也不打算多說什么了,起身離開。臨走的時候又想了想扭回身來,一串鑰匙迎面飛過來,徐子敬手疾眼快地抄住。是葉昔辦公室的鑰匙。“這兩天我在隊里,沒事別過來?!迸巳酉逻@么句話走了。徐子敬苦笑一下。他掂了掂手上的一串鑰匙,然后決定現在就過去。葉昔的辦公室沒變樣子,徐子敬輕輕開了桌上臺燈,光線柔和。兩個月以前,他坐在同樣的位置盯著電腦屏幕直到天亮,可卻不覺得累。“——白天是殺人的鬼,晚上是體貼的情人?!?/br>他自己這么想著,一個人在昏暗的辦公室里笑出聲來。徐子敬開始翻看葉昔關于日蝕的檔案袋,一切與當初無異。他不經意瞥見旁邊的一只證物袋,然后愣住?!厣A,右下角磨損。底下壓著幾頁打印報告,包括案發現場的具體情況和法醫部的尸檢報告。死者男,年齡在23-25歲之間,慣偷,綽號“黃毛”。死因,頸部骨折。報告的時間是他們動身的那天。送來的時候徐子敬和葉昔大約已經身在異國。徐子敬拿起電話撥出去,內線?!敖o我接法醫處?!?/br>……“23號的案子,死者尸體有家屬認領么?”……“我要看一下尸體?!?/br>那邊好像終于從迷惑和震驚中反應過來,聲音里睡意全無:“你是誰?為什么在葉處的辦公室里?!”“我是徐子敬,行動處的?!?/br>掛斷電話,等了兩分鐘后徐子敬打給了溫秋岑?!艾F在到停尸房,我有點事問你,溫副處長?!?/br>男人伸手關了屋里的燈,一切陷入黑暗。他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右手手心里釘子留下的圓形疤痕,輕輕呼出口氣。——不管你是誰,我會讓你付出代價。五分鐘以后,停尸房的冷氣讓人有點胃里抽筋。法醫處的老邢在徐子敬耳朵邊上絮絮叨叨,“大半夜的,沒反應過來,看到葉處辦公室的來電顯示,我還以為是葉處又有事找我。他老是一宿一宿的不睡……”徐子敬說老邢咱先看尸體成嗎?所有人都還沒習慣那個人不在。情報部封鎖了所有關于日蝕和葉昔的消息,甚至葉昔呆的病房都是高度保密的。就那么幾個人知道。徐子敬的身份在任務之前一直保密,部里也沒幾個人見過他,而現在突然冒出來,還扛著軍銜,來歷由不得人們不多想。行動處處長犧牲的消息早就傳出來了。畢竟這是搞情報的地界。而徐子敬奇怪自己居然可以如此平靜。大概已經忘了怎樣疼吧。偶爾難過也是一種奢侈,而他現在沒有那個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他在做葉昔沒做完的事情,也許等那個人回來會輕松一點兒吧。至少不用一宿一宿地不睡了。他知道他會回來。徐子敬不想深究這樣的確信到底有什么依據到底從何而來。他就是知道。冰柜被打開,有白氣緩緩冒出來。老邢進入工作狀態,嚴肅得判若兩人。——“死者男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