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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昂尼德點點頭,“明白?!彼⌒囊硪淼乜戳艘谎圩谧雷雍竺娴哪腥?,“那我先去了?”男人擺擺手,“去吧。別讓那幾個c國人察覺你的動靜?!?/br>列昂尼德轉身快步離開。葉昔轉動著手里的酒杯,他看著透明玻璃里不斷晃動的艷紅顏色,似乎在想著什么。列昂尼德從宴會廳的不遠處走了過來?!昂?,葉,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倍韲丝雌饋砗苁菬崆?。葉昔喝掉杯子里的紅酒,笑道:“這樣的場合,葉某也不方便多說話呢?!?/br>列昂尼德挑了挑眉毛,他也笑道:“徐呢?他沒來么?”葉昔對于明顯明知故問的問題只是聳了聳肩。他又從侍應生的托盤上取了一杯紅酒,淡淡道:“他今天有些別的事情,大概是有些不能讓我知道的事務吧?!蹦腥诉@樣說,抿了一口杯中液體,笑容有些不太自然。列昂尼德了然地笑了笑,他沖葉昔眨眨眼睛,“秘密啊,總是讓人不太舒服?!彼恼Z氣意味深長。葉昔眉梢一揚,卻沒說話。他端起酒杯在列昂尼德手里的高腳杯上輕輕一碰,然后一飲而盡。男人的笑容里難免透出了那么一點不耐,很好地將真實的苦澀掩蓋過去。而俄國人看在眼里。葉昔看著列昂尼德晃晃悠悠離開的背影,扯了扯唇角。王祥一直站在他們身后的長桌旁,見著列昂尼德走遠,便湊過來?!叭~昔沒和徐子敬一塊過來么?”葉昔笑了一下,道:“這桌子后面,應該聽得清楚吧?”王祥樂了,他瞧著葉昔,道:“今天這火氣怎么這么大???”他將手搭在葉昔的肩膀上,道:“離徐子敬遠點吧?!彼f這話的時候半真半假地笑著,但看上去并不像是開玩笑。葉昔放下手里的杯子,高腳杯在漂亮的金色桌布上壓出一點褶皺。他淡淡地看了王祥一眼:“何出此言?”王祥笑笑,他看上去竟算得上真誠:“列昂尼德已經開始讓人調查你介紹來的那位情報處骨干啦?!彼馕渡铋L地頓了一頓,“徐子敬這事兒水太深,你小心被拖下去上不來?!?/br>葉昔眉梢一挑,這一次男人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冷淡和戒備:“葉某大約已經在水里了,能不能游上岸,這一點不勞王先生費心?!?/br>王祥“哈哈”一笑,倒也不見自討沒趣的尷尬,轉身走了。葉昔在他身后皺起眉頭,有些厭惡地動了動肩膀。徐子敬今天確實沒有來。算計一個人的時候,最好不要在他也在場的情況下。這一點他們都明白。葉昔想到這一點就覺得心生煩亂。他知道自己犯了大忌,但是忍不住去想。想那個人在黑暗的房間里把手搭在他哥哥用過的匕首上,想那個人漫不經心地吃掉碗里味道不怎么樣的豌豆。想到他問,你會利用我么?想到他們心照不宣,想到他自己的答案。男人臉上依舊是帶點厭煩的冷淡,他目光掃過富麗堂皇的大廳。衣香鬢影觥籌交錯,而在這些后面是居心叵測的算計,云波詭譎的陰謀。他如此厭惡這些骯臟,可偏偏是其中的一員。葉昔抬手去松自己的領帶。紅酒的后勁讓他覺得有點熱。動作不小心地碰到桌上放著的杯子。高腳杯倒下來沒有聲響,紅色的液體在漂亮的桌布上迅速洇開,一片蔓延的鮮艷。葉昔輕輕地扶起了酒杯,然后他轉開了視線。他不喜歡看那顏色。他也不喜歡它們蔓延開來的樣子。葉昔忽然笑了一下。他說過他不會。與此同時。街心公園,這個時候已經沒什么人,樹叢里悉悉索索有男女調情的聲音,俄語的片段零星地傳過來,語音呢喃。徐子敬雙手放在衣袋里,靠著個路燈燈柱,一派悠閑。手表上的指針指向晚上1o:oo。徐子敬慢慢直起身來。小徑那一頭有人不緊不慢地走過來。徐子敬看著來人,微笑了一下。他掏出支煙來叼在嘴上,然后沖剛剛在自己身前停下的小伙子揚揚下巴,“兄弟,借個火?!?/br>是那個曾經在小旅館借過他火的年輕人。年輕人也笑,他輕車熟路地掏出火機,給徐子敬點了煙。嘴上卻道:“少抽點煙吧,徐哥?!?/br>徐子敬瞪了他一眼:“啥時候輪到你教訓我啦?!誰教你這么叫我的?!”他用了訓斥的措辭,語氣卻是輕松的玩笑。年輕人扁扁嘴,他換上一個有些狗腿的表情,叫了聲“師傅?!?/br>徐子敬挺受用地“嗯”了一聲。他斜著眼睛看著對方。年輕人聳聳肩膀,“寧隊教的?!?/br>徐子敬嘆了口氣,“你就不能和她學點兒好?”他斜睨對方一眼,“我看駱揚你是早就巴望著篡位呢吧?!?/br>叫駱揚的年輕人笑得挺靦腆,說話卻很是毒舌:“師傅你這是哪的話,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等著你歸隊,你這一走倆月,我這不都千里迢迢跑來找您老了么?!?/br>徐子敬樂了,道:“這兩句還像人話?!?/br>駱揚聳聳肩膀,他清楚徐子敬的性格,所以向來在對方面前口無遮攔。既然徐子敬率先拿真實身份開起了玩笑,自然是確認周圍沒有監視,他向徐子敬道:“消息已經遞出去了,那位說灰狼的死叛軍武裝內部爭議不大?!?/br>徐子敬點點頭,他忽然道:“寧隊現在是代處長啦?”駱揚笑了笑,道:“嗯,寧隊在情報部可威風來著?!彼q豫了一下,又道:“他們都說寧隊要直接調情報部了?!?/br>徐子敬挑挑眉,他看著年輕人:“你什么時候這么八卦了?”駱揚有點尷尬地低了頭。頂頭上司的去向關系到的不只是情報部和零三的關系,自然也關系到他們底下人的將來。徐子敬笑了起來,“放你的心吧,寧刃那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不過你要是讓她把碗扔了用手去拿那熱鍋,她才不傻呢?!?/br>那個位置不是所有人都坐得來,也許寧刃比葉昔更會耍那些政治上的手腕,也許她比葉昔更加狡猾冷酷,但終究差著兩分人心。不是所有人,都學得來那人的冷靜和隱忍,果決和悲憫。駱揚有點兒驚訝地看了徐子敬一眼。全中隊大概也只有眼前這人敢這樣評價他們的頂頭上司,同時卻也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