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那么喪心病狂的地步吧？”

簡越難得地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他聳了聳肩：“比你會去坑你的副隊長可能性要高一點?！?/br>
寧刃嗤笑一聲。

兩個人開玩笑似地半真半假打了兩分鐘的太極，終于正色。女人道：“灰狼和他們在一塊?！?/br>
簡越皺了皺眉。

寧刃淡淡笑起來，“別問我怎么知道的?！?/br>
簡越漫不經心地道：“不感興趣?！彼謫柕溃骸澳愦蛩阍趺崔k，寧代處長？”他似乎有意無意地強調了職務的前綴。

寧刃笑了笑，道：“我覺得我有義務做好情報部與零三的協調溝通工作?！彼挂仓卑?，“我還沒到那個想把‘代’字兒取了就把葉處長坑在國外的地步?！?/br>
有的時候危機也是機會，看你怎樣掌控。

灰狼這幾天很惆悵。雖然他表面上不怎么顯露。徐子敬在連續幾天吃過豌豆罐頭之后終于斷定了這一點。那邊兒的“首長同志”大概逼得更緊了?；依乾F在是自顧不暇。

離他們被扔到這個鬼地方已經兩個星期。期間他們只對外聯系過兩次。

徐子敬挺耐心?；依窃絹碓浇乖甑臓顟B讓他清楚他們的機會快來了。

“從今晚開始，夜間巡邏人員增加到三個小組，所有崗哨設雙崗?！焙诶窃谕盹埡筮@樣宣布。徐子敬笑瞇瞇地看了葉昔一眼，對方晃動著搪瓷缸子表情平淡。

灰狼一臉虛情假意的笑容看向徐子敬：“a2和葉這幾天也要小心啊，營地里人手不夠，安全保障可能有不周到的地方?！?/br>
徐子敬聳聳肩膀，笑道：“會的?！?/br>
灰狼還沒有把他的底泄給ssLc，想來也不敢現在對他們下手。徐子敬想到灰狼先生看上去笑容可掬實則牙根子癢癢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不由得心情大好。

第十六天的晚上。

徐子敬照例坐在他那嘎吱作響的行軍床上擦槍。葉昔躺在床鋪上閉目養神。男人兀自絮絮叨叨地說，“今兒晚上有點兒太安靜啦，葉昔你睡得著么?！彼娙~昔并不理他，又道：“要我說今兒這日子就不錯?！?/br>
金屬磕碰的聲音細微又明顯，外面挺安靜，莫名地有種大戰在即的感覺。徐子敬兀自笑了一下，手上動作不停。

安上彈倉的聲音和腳步聲幾乎重疊。

葉昔自床鋪上翻身而起，槍已在手。

31夜襲

徐子敬向他比了個戰術手語,然后右手持槍，慢慢地靠近了帳篷的入口。

男人猛地拉開了簾子,左手如電扯住外面人的手臂,用力。

然后瘦弱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被扯進了帳篷。徐子敬聲音里帶了怒氣：“你在外面做什么！”

瓦連京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摸到帳篷邊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里面的人拽了進來,若不是徐子敬在那掀起簾子的一瞬間借著微弱月光看到了他的臉，恐怕就不是被拉進帳篷這么簡單的事情了。瓦連京咧了咧嘴。那個人的手勁奇大,鐵鉗子一樣箍著自己的胳膊，生疼生疼地教他動彈不得。

徐子敬聽得瓦連京抽氣兒，這才松開手。他退開一步審視著面前的少年，眼光里沒多少溫度：“你怎么在這？”

瓦連京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還是頭一回見那個總是笑著的男人這副樣子。他自小在戰火與危險里長大，自然知道什么樣的人最是危險。他也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那個人慣常掛在臉上的笑容其實并算不上真誠。這種人，他們真實的樣子總是叫人害怕的。

徐子敬有點兒無奈地嘆口氣。他瞧了葉昔一眼。如果剛才他反應在慢一秒,大約他們的小朋友就要被卸掉右胳膊了。

葉昔神色淡淡地道：“有事么，瓦連京？”

少年小心翼翼地往帳篷里面走了兩步，有意無意地離徐子敬遠了一些。男人咧開嘴笑了笑。

“他們要來了?！鄙倌甑穆曇衾飵е酥频捏@惶。

葉昔皺了下眉，問道：“誰？你怎么知道的？”

瓦連京急急道：“我mama告訴我的，她叫我這些天不要到營地來。他們要進攻了?！?/br>
徐子敬和葉昔交換了一個眼神?！八麄儭毕氡刂傅氖嵌砹_斯軍方了吧。瓦連京十三歲就進了游擊隊，他的寡婦mama就住在游擊隊駐地不遠處的小村莊里。所以少年還可以時不時地回去看望母親。

就在前些天，俄羅斯的士兵到達了村落。護子心切的女人悄悄地警告了瓦連京。

徐子敬看著少年，道：“怎么不聽你mama的話?！?/br>
瓦連京抬頭看他，眼睛里有點兒委屈的堅定：“葉是我的朋友。營地有危險，你們要走嗎？”

徐子敬笑起來。雖然帳篷里面光線晦暗，可他依舊察覺到葉昔柔和下來的表情和目光。他有點無奈又有點愉快地想，那人從來都是這樣，明明是無心無情的樣子，卻總是被他看出那一點最柔軟的部分。

他們都太冷酷，難得有這么一時一刻，看見彼此身上最靠近“人”的部分。

葉昔走過來拍了拍瓦連京的肩膀，徐子敬挑下眉梢，他發現對方剛剛還在右手上的手槍此刻已經不知所蹤。他看起來平靜而溫和?！盎厝グ?，瓦連京，我們都沒事。你自己注意安全，不要讓你mama擔心了?！?/br>
瓦連京眨眨眼睛，他看向葉昔道：“我知道你們和游擊隊不是一起的，可是他們不知道啊?！?/br>
葉昔微笑了一下，他道：“沒關系的?！?/br>
瓦連京猶豫了一下，然后道：“那我回去了?！彼砩贤低祻拇遄永锪锍鰜?，只想給他的“朋友”報個信。

這是個脫離游擊隊的好時機，政府軍隊的清剿恐怕這區區一個營地是應付不來的，而外出的瓦連京恰好可以“躲過一劫”，從此和叛軍組織脫離關系，過自己的生活。

日子總是艱難的，但不必再面對有朝一日戰場沒有道理的殘酷，平淡的艱辛總要好過許多。何況他還有家人。

徐子敬露出一個笑容來，他向瓦連京道：“別再亂跑?！?/br>
少年揉著被捏疼的胳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拔易呃?，你們注意安全”他看著徐子敬終于不再冰冷而是顯得有些無辜的表情，終于又咧開嘴笑了，道：“你還沒教我打槍呢?！?/br>
徐子敬也笑。他對這挺狡黠又有些年輕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