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ssLc是這個地區最大的軍火商,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雖然他們的生意,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合法。徐子敬看著幾個男人走過去跳上卡車檢查他們“貨物”,而其余幾人毫不顧忌地亮出了之前背在身后的ak47,全神警戒。為首那人撬開釘死的板條箱,從中隨手撿出一只突擊步槍來,聽著拉動槍栓是金屬碰撞的脆響。槍械特有的那種聲音,直刺進耳膜里面,冰冷的,帶著鐵銹味兒。徐子敬動了動脖子。他手劃過自己衣服的下擺,唇角扭曲出一個厭惡的微笑來。葉昔忽地漫不經心地抬手,搭上徐子敬的小臂。這么一個動作成功地阻止了男人那幾乎無人看出來的,轉身的動作。他能感覺對方突如其來的緊繃。而徐子敬感覺自己的神經在那人的手搭上來的一瞬間猛地跳了一下,那個人的手指扣緊,他低頭瞟了一眼,瞧見葉昔的手在自己夾克袖子上摁出的細微皺痕。近似于安撫。徐子敬挑挑眉梢,笑了一下。對于危險的本能已融進血液。來自背后的聲響的確不怎么令他愉快。那個頭領又掀開另一只箱子,掂了掂銅黃色的子彈鏈,終于滿意地笑著從卡車上跳下來。他和葉昔他們這邊的俄國人說了句什么,兩方竟還握了握手。嗯,各取所需,ssLc的生意果真做的通達。俄國人又回過身和葉昔說了句什么,男人停頓兩秒,然后平靜地點了點頭。徐子敬眼神詢問。葉昔向他道:“我們的客戶還需要一些‘售后服務’?!?/br>徐子敬眉梢一挑。他很好地用驚訝的表情掩蓋了一閃而過的鋒利。葉昔淡淡看他?!拔液湍阋黄??!?/br>徐子敬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得宜地回應,他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后說,“謝謝?!?/br>和他們同來的俄國人帶著一種不怎么讓人舒坦的微笑拍了拍徐子敬的肩膀,然后自己上了那輛車。徐子敬看著車子發動,猛地打輪然后調頭轉彎,在揚起的沙塵里默默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土,面無表情。葉昔已經轉向那個來接貨的人。兩個人用車臣語交談起來。徐子敬看上去一頭霧水。兩個半小時的顛簸后,兩張東方面孔出現在武裝營地。徐子敬走得并不快,但他也沒有刻意控制自己的步伐。葉昔走在他右后,腳步很輕。幾個圍坐在一塊的男人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他們,眼神戒備。徐子敬目光掃過男人們手中長長短短的槍支,不帶波瀾。兩個人就這樣穿過滿是沙土的營地,穿過無數或者冷漠或者敵意的眼光,穿過硝煙火藥味兒繚繞的,形似戰場的地方,以同樣的頻率。領路的人將兩人帶到一頂帳篷前面便扭身離去。徐子敬聳聳肩膀。他注意到那輛運載著ssLc賣出的武器的卡車并沒有跟著他們的車駛進這邊的營地。很明顯這里只是個普通的游擊營地,而那大批的槍支彈藥自有他們的去處。葉昔看他一眼,示意。兩個人進了帳篷。坐在毯子上的人面帶微笑起身相迎。“歡迎二位?!?/br>葉昔微笑著回應對方的熱情,在下一秒不動聲色地看向徐子敬。男人面色如霜。“二位遠道而來,不如先休息一下。烈酒還是熱茶?”這位游擊隊的首領顯然熱情得教人承受不來,他甚至伸出手去拉葉昔的胳膊。徐子敬徑直扯了葉昔的領子,將人向后一拖。葉昔只覺得后面一股子巨大的力道,整個人竟向后踉蹌了一步。葉昔扭頭去看他。徐子敬抿著嘴唇,臉上沒有表情。迎接他們的高加索人顯然也愣了一下,緊接著他爽朗地笑了起來:“沒想到還能遇見你啊,中國的特種兵先生?”葉昔感覺血液在那個高加索人話音未落的時候停頓了一秒,然后開始加速奔流。他手伸進衣兜。而徐子敬反應平淡。他站在原地,好巧不巧地,身體堵住了葉昔。然后他聽見那個人少有地,帶著一種冷漠而矜傲的聲音:“又見面了?!避嚦颊Z,字句平淡,幾乎真的像兩個多年未見的故人相互問候。而葉昔從中清晰地聽出仇恨。25灰狼和A2葉昔慢慢開口,他的目光在徐子敬和那人之間來回移動:“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嗎?”他用了一種比較謹慎的,玩笑的語氣。那位游擊隊的頭領重又爽朗地笑起來,至少聽上去是這樣。他道:“如果我沒認錯的話,恐怕這一次,是遇到老熟人啦?!?/br>葉昔眉梢微動,他看向徐子敬。男人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唇似乎放松了一點,而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種古怪的,不加掩飾的厭惡。他沒看葉昔,徑自向著對面道:“恐怕你沒認錯?!?/br>葉昔右手依舊插在衣兜里,他慢慢道:“二位可是有舊交么?”他拍了一下徐子敬的肩膀,“你從來沒和我說過呢?!彼粗腥说耐纵p微地收縮。他知道那代表什么。他不動聲色。——糟糕的記憶。極度的憤怒。被提醒的痛苦。徐子敬向前走了一步。他任由葉昔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滑落下去。有什么在胸膛里灼灼燃燒,他能聽見血液沖擊耳鼓的聲音。轟隆。轟隆。葉昔瞇起眼睛。他看見徐子敬的表情。極度的平靜,極度的冷酷。仇恨讓人可怕地扭曲。血的腥味在口腔里泛上來,就好像很久以前的那種感覺。疲憊,眩暈,同時憤怒不能自已。有什么液體滾落下來,緩慢地流進眼睛,而他手腕上勒進鐵絲,動彈不得。他放任那液體留下來,流到眼睛里,酸澀刺痛,景物模糊。他不知道那是汗是血還是別的什么,而視野里面一片鮮紅。徐子敬知道他有一瞬間身處幻覺。很久前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刻意掩埋,然而終究,不是什么美好得可以直視的記憶。他知道憤怒從未平息。男人隨意地將手伸進懷里。他的食指勾著扳機,那金屬一路上都貼著他的身體,與他同樣的溫度。也許它都意識到了,今天正是時候。徐子敬又向前跨了一步。那個游擊隊的頭領依然保持著笑容,而帳篷里的空氣卻接近冷凝。葉昔停頓了兩秒,然后在徐子敬的下一個動作之前,他抓住他手腕。冰涼的觸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