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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窗戶的床上,然后給自己鋪被子。男人在他身后被噎了一下,急忙灌下一大口湯。他微笑起來。然后美滋滋地吃掉了他的晚餐。徐子敬發現自己喜歡上這里的黑啤,雖然事實上它并不是那么好喝。他一整天都呆在屋子里溫習著人物資料,下午四五點鐘的光景,終于晃晃悠悠地下樓來,一屁股坐在吧臺前邊兒。老板笑瞇瞇地瞧他一眼,從柜子底部拿出一瓶啤酒遞給他。玻璃瓶子碰撞的聲音清脆好聽。大廳里沒幾個人,壁爐還沒有燒起來,有一點兒冷。徐子敬豎起衣領子,一口一口地抿著啤酒。音響里放著歌,還是前天的那首。老板顯然對這個頂著一副亞洲人面孔cao著英語的年輕人挺感興趣,是不是地瞅他一眼。又一個客人登記入駐,老板看著對方那一大堆行李無奈地吹了口氣,叫來那個有著亞麻色頭發的小伙子,示意他幫著搬東西。那伙計從吧臺后面跑過來的時候客人已經提著東西自己上樓去了。老板瞪了他一眼,小伙子有點兒沮喪地轉身,差點把胳膊肘戳到徐子敬臉上去。老板用俄語訓斥了一句。徐子敬沖他笑笑,示意沒關系。老板胖胖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他湊過來,英語挺生硬:“啤酒怎么樣?”徐子敬笑了,舉起杯子向他示意一下:“很好?!?/br>老板笑得很爽朗:“你應該嘗嘗我們的伏特加?!?/br>徐子敬聳聳肩膀:“會的?!彼浦衽_上厚厚一摞旅客登記表,問道:“生意不錯吧?”老板嘆口氣:“現在還不是時候呢。整個二層只有你們幾位客人?!?/br>徐子敬眉梢一挑。他沒說話,眼睛里面若有所思。老板笑著問他:“等他呢?”徐子敬反應了一下,然后笑起來,他說:“是啊?!?/br>老板一臉“我懂得”地拍拍徐子敬的肩膀道:“得有耐心啊小伙子?!?/br>徐子敬挺認真挺受教地點點頭。嗯,對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天大地大,任務最大,那個人對他已經足夠容忍,他自然也知道孰輕孰重。老板瞇起眼睛觀察著他的表情,道:“你……很喜歡他吧?!?/br>徐子敬一樂。他喝掉最后一口啤酒?!拔覑鬯??!彼@么說,感覺順理成章。而那個字眼,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脫口而出。男人有一秒鐘的愣神。他跟自己做了個心理建設。愛從來不是弱點。那個人也不會是。大堂里回蕩著俄語歌,老板好心情地跟著唱起來。他向徐子敬擠擠眼睛,說:“這是好歌,很適合你?!?/br>徐子敬挺茫然地笑笑。老板看了眼他的表情,顯然是不打算翻譯一下,得意又狡黠地哼著歌走了。男人瞇起眼睛。他聽著那個沙啞的聲音還在唱著,“我多迷戀你,卻又怕見你,……莫非見到你,不是好時辰?!?/br>葉昔破天荒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了旅店。他推門進來的時候男人正從吧臺前面轉過身來。夕陽的光芒從小小的木頭門外投射進來,那個人一側的臉孔籠著金紅色的光,看上去出奇的柔和。他笑得弧度并不大,但是熟稔又親切。就好像是一個老朋友,就好像是一個很久不見的故人,就好像他們很多年前共同走過的山水長途又近在眼前,而那個人說,嘿,我等你好久。空氣里灰塵飛舞。葉昔腳步停頓一下,然后走上來?!吧蠘前??!?/br>徐子敬笑笑,他放下手里的玻璃酒瓶跟著葉昔上樓,優哉游哉。如果不是任務在身,如果不是知道他們還有多少血雨腥風云波詭譎要應對,他幾乎要愛上這樣的日子。在異國風情的小旅館里喝一瓶劣質的啤酒,看著那個人推開門。黃昏過去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等著壁爐燃起來。徐子敬很快收起了自己的“綺念”。不切實際的事情,還是少去想。白日做夢不利于日常生活。而他們的日常生活,向來都是把手槍保險打開放在枕頭底下睡覺,不是喝著啤酒等待心上人。“晚上七點,列昂尼德的晚宴?!比~昔一邊說一邊從衣櫥里抽出一套黑色西服甩給男人,“穿這個?!?/br>兩個人到場的時候剛剛好。有人從大廳里迎出來,銀灰色西服,目測超過一米九的身高,光頭。徐子敬挑挑眉毛。倒是很符合他對某些R國黑幫經典形象的想象嘛。列昂尼德是個典型的俄羅斯人,高窄的鷹鉤鼻,薄得幾乎看不到的嘴唇,以及一雙淺色的眼睛。他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朝徐子敬和葉昔走過來,可是眼睛里看不到笑意。徐子敬在臉上掛上客氣又冷淡的笑,手指下意識地抽動一下。不光是狡猾啊,這個人。他冷淡地看著葉昔微笑著和列昂尼德用俄語交談,俄國人把手搭在葉昔的背上,看起來親切又放松。而他從那個人朝自己望過來的眼睛里看到一種冷酷?;蛘?,更準確的說,是一種基于理智的殘忍。說著話葉昔已經轉過身來,比了個手勢介紹道:“這位是我同你說過的徐子敬?!彼戳搜垡簧砉P挺黑色西服的男人,微笑道:“這位是列昂尼德?!?/br>徐子敬往前踏了一步。高大的俄國人盯著他眼睛兩秒,然后挺爽朗地笑起來:“徐?葉昔提到你很多次了?!?/br>徐子敬依舊是冷淡的表情。他詢問似地看了葉昔一眼。葉昔向列昂尼德抱歉地笑笑,然后把對方的話翻譯給徐子敬,用的中文。一旁的俄國人聽著兩個人用中文流利對話,淺色的眼睛里若有所思。葉昔說完,徐子敬露出一個格式化的完美又空無一物的笑容來,他和列昂尼德握了手。晚宴開始。17吃豆腐要謹慎衣香鬢影。徐子敬端著酒杯,目光掃過宴會大廳。這場晚宴不像是非法組織的聚會,倒像是上流社會小小的趣味。不愧是能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把軍火生意做到金三角去的“大公司”。葉昔看著男人的側臉,在華麗的水晶吊燈底下,堅硬的線條竟也帶上了優雅的味道。“我想這宴會不是為了我們吧?”徐子敬淡淡道。葉昔點了下頭:“只是列昂尼德想先有些接觸。你還沒有正式被組織接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