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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和林教主的愜意不同的是南子綏這邊,剛剛受了驚的馬此時安靜的躺在一旁,了無生息,馬頭后斜斜插著只見劍柄的短劍,未見殷紅。青袍少年木著臉在撒了一地的貨物中挑挑撿撿。他深深懷疑這匹看起來挺瘦,騎著還硌人的馬,是個少見的寶馬良駒。不然怎么會在身上壓著份量不輕的箱子貨物,外加逆風的情況下,還能跑的飛快,怕是比教中的馬還要好上幾分。不過再好也沒用了,意外的在貨物中翻出根天青色發帶,隨意將披散在身后的發束起,他禁不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滿心苦惱怎么跟自家教主解釋。“呀,小商販你的馬怎么了?”聽到不遠處突然響起的清脆嗓音,南子綏臉色微冷,手上動作未停,將零嘴吃食整齊的擺在箱子里,余光掃到來人是個一身暗色羅裙的矮個兒女子時,輕輕皺起眉頭。翠蘿師父說,在外面要是遇到獨身一人的女子,不是有詐,就是個不好惹的,最好繞著走。見小商販不搭理她,無姝有些惱意,小聲嘀咕道:“方才這馬兒不還是好好的嘛?”南子綏耳朵動了動,拎著箱子站起身,木著臉反問:“方才?”說話間未拿箱子的手腕微動,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無姝笑嘻嘻的點頭,輕巧躍至南子綏身前:“是呀,方才,方才我就看到你啦,不過忙著趕路?!?/br>瞄到地上的紙鳶和香草球,頓時笑的狡黠,兩眼彎彎,聲音刻意放軟,帶著些嬌俏:“小商販~你這紙鳶和香草球真好看,賣不賣呀?”南子綏伸出手比了比,跟著笑,皮笑rou不笑:“一兩銀子?!?/br>“噫,小商販你聲音真好聽,你看我都夸你了,可以便宜些嘛?”無姝臉上笑容不變,聲音又嬌軟幾分。南子綏異常配合的收回手,涼涼說道:“送你了?!?/br>本準備接著討教還價的無姝,張了張嘴:“你……”在還未確定對面這人是敵是友時,南子綏居然少見的跑神了,不知不覺就想到,若是被林教主發現他懼女是裝出來的話,怕是會挨打……想著想著嘴角悄悄翹起個弧度,帶絲不易察覺的小得意。“哇小商販你人真好?!?/br>無姝拿著手里的紙鳶來回擺弄,香草球已然系在腰上,聲音沒了之前刻意做出的嬌軟,豪氣萬分道:“不會白要你的東西,以后跟著我吧,本姑娘帶你吃香的喝辣的?!?/br>生怕對方不信,她還特意空出手拍了拍胸脯,強調:“咱師兄是正道盟的念元,你跟我走,帶你入盟哎哎哎,怎么突然動起手了??!”無姝險險躲開飛過來的銀針,不待松口氣,直擊面門的軟劍已經到了眼前,慌忙拿紙鳶擋住,后退幾步穩住身形:“喂,怎么說打就打?”察覺對方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南子綏收了劍,抱起箱子轉身便走。翠蘿師父說的果然是真的,方才只是試探幾下,結果發現這女子會的絕不是簡單幾招花拳繡腿,若真是對上,定是要費些功夫。“哎,小商販你等等?!睙o姝拎著紙鳶追了過去,有些懊惱:“你該不是邪教的吧?那就麻煩了,不過你是邪教我也不嫌棄,但元師兄是正道盟的,以后你倆要是打起來了怎么辦?!?/br>南子綏不耐煩的抿了抿嘴,臉色微沉:“與我何干?”無姝笑了:“還真是邪教的,怎么不與你何干,畢竟你跟著我,我就得罩你?!?/br>南子綏涼涼瞥她一眼,順著風勢捏碎了藥瓶,正要朝她揮去時,望到遠處趕來的青白身影,動作稍頓,藥粉散了干凈。絲毫不知躲過一劫的無姝順著少年視線看去,見是同樣的白頭大馬,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那個人是和你一起的對吧?放心,本姑娘也罩了!”“不過需要先找元師兄拿銀子,有了銀子才能吃rou,你說對嘛小商販?!睙o姝笑嘻嘻的回頭,忽然發現本該在身側的少年沒了蹤影,心里一凜,再看到時,對方已經和他那騎馬的同伙待在一起了。只覺低估了對方的武功,見人走了,她也沒了調笑逗樂的心思,收了笑轉身斂氣隱去行蹤。察覺那女子沒胡攪蠻纏的追過來,南子綏松了口氣:“不是說讓你待在原地等我嘛?”話落又格外落寞的搖搖頭,解釋道:“馬跑太快,好在東西沒有全丟?!?/br>林西吾輕嗯一聲,直直盯著灰頭土臉的少年,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可有遇到什么人?”篤定的語氣分明是知道他一定遇到了什么人,南子綏暗自好笑,面上卻不顯,反倒是僵著身子,像是想到什么驚恐的事情,后又冷不丁的打了個顫,聲音發抖:“江,江湖險惡?!?/br>四周陣陣涼風襯著自家少年恐慌的模樣,看的林教主后背寒毛突起,帶笑的嘴角抽了抽:“你……沒事……吧?”第68章反派背后的男人江湖險惡?不過是問他有沒有遇到什么人,怎么這副模樣,難道真遇到元念了?不對,就算遇到元念也不該是這樣,而且怎么總覺這話在哪聽過……瞬息,林西吾思緒千轉,擔憂的神色中慢慢帶摻雜了些許懷疑。此時正低頭打顫裝可憐的南子綏,緩緩抬頭,迎著自家教主狐疑的目光,抿了抿唇說:“翠籮師父說過,遇到孤身在外的女人一定要躲著走?!?/br>驢頭不對馬尾的話,聽的林教主一愣,下意識反問:“翠籮有說過?”“嗯?!?/br>生怕對方不信,南子綏還狠狠的點了點頭:“思過師父也說過,尤其是漂亮的?!?/br>說完見林教主手托著下巴垂眸不語,像是在思索話中的真實性。青袍少年又慢吞吞補充說道:“不漂亮的也要躲?!?/br>林西吾倒不是在想少年話的真假,只是突然想起南思過了,本估計快馬加鞭半月足矣趕到分教,現在看來有種遙遙無期的感覺。不過經南子綏這么一說,他反倒是想起來了,之前強搶民女,青袍少年便是這副表情。長時間不走動,馬有些耐不住,叩叩蹄子,晃晃腦袋,再噴個鼻息,發出‘嘶——’的一聲。夜里的寒風也格外配合,吹動著道路旁雜草,發出悉悉索索的動靜。驚的馬又是‘嘶’的一聲。“翠籮有沒有說過爹不知曉,但南思過定是沒有說過,也不從不說這樣的話?!绷纸讨髡f著朝立在地上的少年伸出手,示意對方把手里的箱子遞給他。深入角色的少年蒼白著臉咬了咬唇,抱著箱子朝他身前走去:“思過師父說了?!?/br>林西吾不愿與他在小事上浪費時間爭辯,敷衍回道:“嗯,說了,上來!”對方明擺著是敷衍,但在少年看來分明是服軟,心里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