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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念叨著他看任他看,清風吹兩岸。“我也有個兒子?!?/br>趙虎臉上的笑落了,抿了抿嘴,一口喝盡了壇里剩的酒,在桌邊比劃著:“大概這么高,小家伙馬步扎的穩當的很?!?/br>林西吾喚來小二收了桌子,再上兩壇高粱酒:“這么大點兒的小子不省心,會跑會跳還會頂嘴?!?/br>趙虎贊同的點點頭,笑著笑著忽然紅了眼眶:“我還有個喜歡羅錦云紋繡的婆娘,她也喜歡青,尤其翠青,她說,你這種是豆蟲青?!?/br>林教主朝他舉舉碗:“想必趙夫人很溫柔罷?!?/br>趙虎笑著和他碰碗,搖搖頭又點點頭:“她啊,只對自家人溫柔,對外兇的不得了?!?/br>“我是個沒本事的,憑著幾招祖上傳下來功夫,開了個小鏢局混日子討生活,只要離家近,江湖官道都走?!?/br>說完,他自顧自的悶頭又喝了起來。林西吾垂眸拿起酒碗灌了一口:“離家近挺好?!?/br>趙虎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不怕老弟恥笑,邪教的鏢我也走,這些年正道盟和官道上的加一塊兒,只夠邪教的一半?!?/br>林教主有些好奇:“為何?邪教惡名在外你不怕?”趙虎嗤笑,從懷里摸出塊牌子,上面刻了座山:“邪教不賒賬,鏢又穩,半道截鏢的山匪一半兒是邪教教眾,另一半兒聽見名號扭頭就跑,偶爾遇上幾個正道盟的小嘍啰,用不著我出手,教眾他們自己就解決了?!?/br>他當然看出來牌子是自家的,上面刻的是自家小山頭,心虛的笑了笑:“和聽說的不太一樣?!?/br>趙虎樂了:“我婆娘說過,有些東西不能只靠聽說,你得用眼去看,用心去感受?!?/br>用袖子輕柔的擦凈胡子上沾的酒,他又接著說:“最后一次走的是正道盟的鏢,目標地在郇城,我們都算計好了,到那兒六月初,正好是郇城花季,城外漫山遍野的全是花,可美了,老弟你真該去看看?!?/br>“真的?”少年人特有的沙啞嗓音在身側響起,驚的趙虎心慌了一瞬,偏頭見又是一個豆蟲青,心里暗笑自己的大驚小怪。“后生可畏啊老弟?!?/br>“趙叔夸你呢,還不謝謝?”他笑吟吟的拍了拍旁邊的凳子,示意自家兒子坐過來。南子綏拿著沒看完的話本乖順的挨著他坐下,眉眼彎彎,笑的狡黠:“謝謝趙叔,郇城現在有花嗎?”趙虎看著眼前兩只豆蟲青在眼前晃來晃去,揉了揉眼:“趙叔也不知,不過這時候的羅錦云紋繡樣式最多,青袍也不少,恁倆可以去挑挑?!?/br>恍見少年手里拿著的話本,趙虎摸著胡子哈哈笑了起來:“書名兒叫不過千山對不對?她成天拿著這個在我和阿旭耳邊念叨,那叫一個煩,我到現在都記得,里面講的是小教主跟……”“啊啊啊,趙叔我敬您?!蹦献咏椥睦锟┼庖幌?,慌忙打斷對方要說的話。趙虎樂呵呵的接下酒:“這書我婆娘寫的,別看了,沒結局?!?/br>第63章反派背后的男人咔巴一聲,青衫少年手里的陶碗缺了個口。絡腮胡子瞄見小號豆蟲青像是要吃人的眼神,灌了口酒,尬笑兩聲:“那趟鏢護的是人,正道盟給的酬勞很多,加上酬金剛好夠我們關了鏢局,開間書鋪過活?!?/br>又是兩壇酒見低,趙虎咂巴下嘴,喚來小二再上兩壇:“她知道走的這趟鏢是郇城后,非要跟著去,我仗著這些年運鏢沒走水的經驗,和她的兩招花拳繡腿,答應了?!?/br>“因為走的是正道盟的鏢,我便沒帶邪教牌子,阿旭還小,囑托給別人心里不踏實,就一同帶去了,權當游山玩水?!?/br>見旁邊人正垂眸專心聽著,南子綏悄咪咪的把捏在手里的話本合上揣懷里。林教主留意到對方的小動作后,不以為然的笑笑,料想也是自己早年的豐功偉績,畢竟被稱作小教主的,暫時只有他一個。青衫少年掩嘴輕咳兩下,開口問:“阿旭是趙叔的兒子嗎?”趙虎猛灌了半壇酒,點頭笑笑:“是,鏢程走了一大半,遇到邪教截鏢,邪教和鏢師私里有個外人不知的規矩,若是幫忙運過鏢的鏢師和任務有沖突,動手前會事先通知鏢師,離開不殺?!?/br>和自家兒子對視一眼,顯然是都不知道這回事。林教主摸著胡子想了半天,拼湊出零星的記憶片段,覺得應該是南思過的主意。好像在遙遠從前的某一天,跟對方出任務時,隨口提了句關于這方面的想法。一不留神喝酒嗆住了,趙虎捶捶胸給自己順氣:“當時已經走到了青河畔,搭船過河便是郇城邊兒的小鎮,出于江湖道義,我和銀鈴兒還了定金,倒賠一倍,客客氣氣的退鏢?!?/br>“銀鈴兒想看花,我帶著她和阿旭去了郇城,那花兒真的很好看,漫山遍野,紅黃紫粉綠,什么色兒都有,銀鈴兒當時還作了首詞,說要寫‘不過千山’里邊兒?!?/br>說到這兒,趙虎神色古怪的看了眼豆蟲青少年,又看了眼換了小酒杯輕酌的林教主,欲言又止。“來來來,趙叔我再敬你?!蹦献咏棻凰难凵駠樀男闹迸榕樘?,慌忙端起酒壇給對方滿上,自己就著酒壇邊兒上豪邁的灌了幾口壓驚。趙虎見他豪爽直率還能喝,目露贊許:“后生可畏啊小子?!?/br>林教主看著身邊人開始目光渙散的繃著臉,一副酒勁兒上頭的模樣,太陽xue突突的跳,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可畏倒是真的?!?/br>趙虎聽出來對方的意思,笑瞇瞇的接著道:“我家小兔崽子愛喝酒,尋著酒味兒就能找到藏起來的酒壇子,這么大的小酒壺,他能喝整壺,以至于家里都不敢放酒,小屁孩兒喝的多了長不高?!?/br>林教主瞥一眼旁邊坐的筆直的大團子,想起對方比自己還要高上幾分,心里一噎,悶頭喝了口酒:“是?!?/br>要是早知道喝酒長不高,他絕對會趁南子綏長身體的時候,一天三頓當水灌。趙虎看著兩人的‘眉來眼去’,樂呵呵的提起酒壇子往嘴里倒,轉瞬下去小半壇,察覺到酒灑到胡子上,連忙溫柔的拭掉。“胡子是銀鈴兒編的,她什么都會,做飯洗衣寫字兒繡花,還生的好看,就沒見過比她更好看的,娶她大概是我用存了十輩子的福氣換來的?!?/br>趙虎從懷里掏出條帕子戀戀不舍的摸了摸,又塞了回去,扯著袖邊揩了把鼻涕:“到郇城看了花后,我領著她倆去買羅錦云紋繡的布匹,在成衣鋪子里遇到了正道盟的人,里面有之前護送的鏢?!?/br>“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和銀鈴兒決定當天離開,從客棧出來的時候被正道盟的人截住了,說我們是邪教教眾,但我根本沒帶邪教給的牌子,他那是在報復?!?/br>說著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