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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脆響,長刀伴著顏離的痛呼應聲而落。“我許君寧行軍打仗數十年,你還是第一個敢拿刀指著我的人?!?/br>沈奪緩緩的挪動著自己的肩膀,方才的動作似乎讓傷口有些崩裂開,但這并不妨礙他繼續教訓眼前這位。站起身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疼得在地上冒冷汗的顏離,眼里是nongnong的嘲諷:“借你的話,若論起不知廉恥四字,我想我還比不上你——”“堂堂燕國王子不止喜歡上霍國的王爺,還心甘情愿的在他身邊做個小侍人。傳出去,我想整個燕國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br>“你!”顏離的身體被冷汗打的濕透,他的雙手軟趴趴的搭在身前,眼里是nongnong的不甘。——再怎么不甘心,論武力,一百個你也打不過我。——還不甘心啊,還不甘心的話,有本事你爬起來咬我??!此時,沈奪的內心是這樣的。“你們……”薛命在周圍走了一圈沒有見到燕軍的蹤跡,這才放心的走了回去。然而,他回到原看到的卻是倒在地上渾身冒著冷汗的顏離,跟一邊冷眼相對的許君寧。“小離?!?/br>他皺著眉走上前去,卻發現顏離的雙手腕骨處被人錯了位。不必多想,他也知道是誰了。先給顏離的腕骨復位,又是“咔咔”幾下,顏離幾乎痛的要昏過去了。“薛命……”顏離虛弱的歪在薛命的懷里,臉色蒼白的看著他,神色是大片大片的委屈。薛命看他狀況,抿了抿唇,安撫了幾句,便將他靠在樹邊,隨后站起身來,看著已經走到另一邊休息的沈奪,眼里是淺淡的責備。嘖,責備。沈奪好笑的看著薛命。“我們談談?”薛命沉聲道。“好啊?!鄙驃Z點頭。薛命不好將顏離一人扔在旁邊,沈奪也怕讓顏離被那些燕國人帶回去,故而兩個人只是默契的走遠了一點點。“說罷?!鄙驃Z靠在一顆樹邊,讓身體的重量傾斜,盡量不去牽扯到肩傷。薛命看到了他左手緊握的長刀,緊緊地攥著絲毫不松懈。“你……”他剛開口,卻被沈奪似笑非笑的眼神給堵了回去。沈奪看著他,抬抬手中的長刀說:“拿我的刀,給他?薛命,你真是好樣的?!?/br>“我不是……”薛命皺皺眉想要解釋,“你昏倒了,刀暫時交給小離只是為了讓他防身而已?!?/br>“防身?”沈奪怒極反笑,他看著薛命,眼里是是一片冰涼,“交給他是防身,然后讓他拿著這柄防身的兵器來殺我?”“什么?”薛命微微睜大眼,是驚訝,“小離他,怎么會?”“小離,還真是親密的稱呼?!鄙驃Z閉了閉眼,深呼一口氣,說,“就這樣吧?!?/br>薛命不解:“什么……就這樣?”沈奪冷漠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心潮幾番涌動:“我答應你的,顏離一旦被我帶出霍營,我便放了你。如今,你我也算該是分道揚鑣的時候了?!?/br>“往后,你走你的陽關大道,我走我的獨木小橋。若是戰場再見,也算……有緣?!闭f到這里沈奪笑了一下,“不過,我倒是希望,再也不見的好?!?/br>薛命聽到這里,神色滿是復雜。是了,該離開了。可是,他現在又在想些什么?“君寧——”薛命上前拉住了轉身的許君寧,他的聲音喑啞又帶了些說不出的情意:“君寧……”“薛命,你到底想說什么?”沈奪背對著他,眼神幽幽,像是深不見底的淵,波濤洶涌的海。“如果,我說……我喜歡你?!?/br>“什,什么?”沈奪瞪大了眼,想不到末了這人來一段莫名的表白。這具身體的心臟“砰砰砰”的狂跳起來,是許君寧本身的慌亂與無措。薛命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慌亂,不知為何心里有些快意。“我喜歡你?!彼貜偷?,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你說過你也喜歡我。跟我回霍國,好不好……”“我是衛國的將軍?!鄙驃Z定定的背對著他。“若是衛國即將不存在了呢……”薛命問。“衛國在,我在?!毙l國亡……沈奪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得到了什么答案。“我知道了?!毖γ鋈恍α艘宦?,眼里漫上淡淡的薄涼之意,“你總是這樣……”隨后他抓住沈奪的手一松,卻直接從背后環住沈奪的身,雙手漸漸從他的腰際慢慢撫摸到那背對著他的眉眼。“抱歉,到最后,我也不能讓你帶走小離?!毖γ旖堑男σ馊旧狭艘唤z悲傷,他緩緩的撫摸著沈奪的并不細滑的皮膚,但那股灼熱的溫度卻幾欲讓他燙傷,“就像你說的,衛國在,你在……所以,若霍國亡,我又怎能茍活?!?/br>“薛命!”沈奪狠狠地咬牙,感受著來自全身的麻痹,這個人到底在他身上做了什么?“只是尋常的麻藥,君寧你不必驚慌,一刻鐘能便消了?!?/br>輕緩的將沈奪的身體靠在一邊,盡量不去傷及他的肩部,薛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深深地在他的唇側印上一記。轉身離去的時候,他的心是鈍鈍的痛。“薛命!”沈奪看著他的背影大聲用力的喊,麻藥讓他有些力不從心,聲音里還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虛飄,“到頭來,說家國生死的是你,說情之所鐘的也是你。罷罷罷,我許君寧在這里恭祝薛王爺有朝一日能將三國盡收手下,但你也要記著——”“有我許君寧一日,衛國便不會??!”“我等著你兵臨城下那一日?!?/br>薛命頓了頓將遠的步伐,隨后踏著大步愈發決然離去。下次,便是真的相逢不相識。☆、第3章-10沙場埋骨10—正文版番外薛命記得他回到霍國的那日,天氣烈的就像是行走在西域的荒漠,大地被太陽炙烤出暗沉的色彩,是一片片深紅的壓抑,連帶著呼吸都覺得不順暢。屬下將他迎進城門的時候,他身邊站著的是燕國如今唯一的王子,顏離。薛命覺得他該高興才是,但是他卻怎么也笑不出來。后來他從下屬的嘴里聽到,三日之前,燕國大肆出兵衛國,如今,兩國交戰怕正是火熱。“打得好!”顏離聽聞,只是在他身邊冷笑不止,“衛國國君昏庸無能,整日只知沉迷于酒rou聲色……”說到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痛快的事,頓了頓聲音,繼續道,“我真是恨不得那燕國直接打到他的寢宮去,一刀給他的痛快!”不過,顏離說完不久,他周圍的下屬倒是哄然一笑:“這位公子,您也太過想當然了。那衛國這幾年雖是透著衰敗之意,可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