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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周朗月壓著親吻的滋味頗為美妙,直到這個吻結束,朱醴都還未清醒過來,只是低低地喘息著。周朗月是為了安撫朱醴,才會與朱醴接吻的,見朱醴如平常一般發出甜蜜的喘息,便輕拍著朱醴的后背,為他順氣。隨著呼吸的平穩,理智終于漸漸回籠了,朱醴將頭埋在周朗月懷里,雙手抱住周朗月的腰身,不確定地問道:“你剛剛出去了么?我好像聽見開門聲了?!?/br>周朗月答道:“我去檢查身體了?!?/br>“檢查身體……”朱醴從周朗月懷里直起身來,看了眼墻面上的掛鐘,聲音不覺拔高,“四個小時前不是才剛檢查過么?你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么?”“我的身體沒出什么問題,你別胡思亂想?!敝芾试履曋祯肥M擔憂的雙眼,“不用擔心,只是因為臨時加了一項檢查項目,我才會需要一天做兩次身體檢查的?!?/br>“那就好?!敝祯伏c點頭,又伏回周朗月懷里,打著哈欠。現在已經下午一點了,早已過了吃午飯的時間,周朗月經過護士站時,囑咐了劉護士送午飯來,因而兩人溫存了一會兒,劉護士便來敲門了。周朗月揚聲道:“請進?!?/br>劉護士將午飯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又推門出去了。朱醴因著滿腹的疑竇,心不在焉地吃著午飯,偶爾下意識地窺望周朗月一眼,卻全然不知道該什么辦才好。周朗月注意到朱醴的視線,含笑道:“怎么?我臉上沾了飯粒么?”朱醴放下碗筷,用尾指磨蹭著周朗月的手腕子,雙眼含情脈脈地望住了周朗月,啟唇笑道:“朗月,我很愛你?!?/br>周朗月用力一扯,將朱醴扯到懷里,吻了吻朱醴已然被他吻得紅腫的雙唇:“朱醴,我也很愛你?!?/br>原本這應該是朱醴最喜歡聽的話,但如今朱醴不知道周朗月是真情還是假意,怕控制不好表情,便只能埋首在周朗月懷里,以免周朗月起疑。次日,朱醴做完檢查,坐在沙發上發怔,突地,門被推了開來。周朗月出門去做檢查還不到半個小時,不會這么快回來,那進來的定然是鐘嫤了。他回過頭去,入眼的果真是鐘嫤。鐘嫤優雅地走到他面前,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音頻。音頻先是發出滋滋的響聲,隨后,一把柔軟的聲音赫然響了起來:“林凝,朱醴似乎在這家醫院看見過汪瑜了?!?/br>——是周朗月的聲音,柔軟無匹。林凝回道:“是我的失誤?!?/br>周朗月淡淡地道:“不能再讓朱醴看見汪瑜了,以防他從中發現端倪?!?/br>林凝答道:“我已經令汪瑜將她的全部實驗器材搬到其他地方去了?!?/br>“那就好,決不能在汪瑜這邊出了紕漏?!敝芾试滦Φ?,“畢竟我喜歡朱醴,怎么能讓他傷心呢?!?/br>林凝冷聲道:“學長,你喜歡的是朱醴這個人,還是朱醴這具與眾不同的身體?”整個音頻到這便結束了,朱醴冷靜地抬首問鐘嫤:“汪瑜是誰?我的身體又有什么與眾不同的?”鐘嫤搖頭道:“我不知道汪瑜是誰,也不知道你的身體有什么與眾不同的,我在這項計劃里,不過是一枚小小的零部件,掌握的信息并不多,你可以回憶下,你最近看見過什么人,見到什么人你會傷心?!?/br>什么人?——mama!朱醴忽然想起來他曾在這家醫院里見到過母親兩次,一次是他發燒,周朗月去掛號的時候,一次是周朗月去檢查身體,他從監護病房的窗口看見周朗月在與母親說話。這兩次母親都穿著一身醫袍,與平日里一副被油鹽醬醋所浸泡的家庭婦女的模樣截然不同。因而他將此歸結為錯覺,但他怎么會連續兩次產生錯覺?當時他不曾細想,而今將母親代入周朗月、林凝所提及的汪瑜,卻是十分合適。鐘嫤見朱醴的雙眼微微有些發紅,問道:“你想到什么了么?”朱醴不答,反是道:“鐘嫤,你先出去吧?!?/br>鐘嫤嘆息一聲:“事到如今,你還是不相信周朗月有問題么?”朱醴垂下頭,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頸,這段后頸瞧起來說不出的孱弱,好似下一刻便要折斷了。鐘嫤以為朱醴不會再理會她,便無奈地推門出去了,在她的手觸到門把的那一瞬,朱醴卻開口道:“你這幾天當心點,也許周朗月、林凝已經注意到你了?!?/br>鐘嫤點點頭,推門出去了,監護病房里,便只余下朱醴。朱醴抱著雙膝,縮在沙發里,頭腦一片空白。如果周朗月從未愛過他,母親也并非因為他是個同性戀才離開他,如果這兩個他在這個世界最為親近的人對他都別有所圖,那么他早已愚蠢地落入了別人精心設計的陷阱,他在這個世界渡過的三年多的時間不過是一場一廂情愿的獨角戲。第37章第三十七幕第十三天一早,朱醴又咳嗽了起來,經過縝密檢查,林凝斷定朱醴不過是普通的流感,便為朱醴開了藥。朱醴對林凝心存疑慮,自然也不敢隨便亂吃林凝開的藥,他當著周朗月的面吃了藥,卻趁周朗月不注意的時候,對著水槽,吐了出來,又沖了下去。林凝曾說過如果他與周朗月的身體都沒有問題的話,留院觀察一個月,就能出院。因而他做了一個決定:要是第十七天后,他與周朗月的身體都沒有問題,能順利出院,他便選擇相信周朗月——相信周朗月即便對他所有隱瞞,也是為了他著想,絕對不會傷害他,反之,他便必須盡快逃離這家醫院,逃離周朗月。他知道這個決定其實于自己而言風險極大,畢竟如果他真的只是周朗月與林凝的一件實驗材料,那么他們什么時候會將他這件實驗材料投入使用,并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也許還沒有等到第十七天后,他便已經進了實驗室。思及此,他闔了闔眼,朝著堪堪檢查完身體,步入病房的周朗月伸出一只手。周朗月疾步走到朱醴面前,握住了朱醴的手,關切道:“怎么了?”朱醴站起身來,脫去身上的病號服,一身赤/裸地主動吻住了周朗月。周朗月稍稍推開朱醴,又問道:“出了什么事么?”朱醴搖搖頭:“沒出什么事,我只是想要你抱我?!?/br>周朗月吻了吻朱醴的眉眼,安慰道:“沒事的,再過幾天我們就可以出院了?!?/br>要是真的再過幾天就能出院,那該有多好。朱醴抬手去解周朗月的扣子,啟唇引誘道:“抱我?!?/br>周朗月直覺得朱醴有些怪異,但仍是按著朱醴的意愿,將朱醴拉到病床邊,壓下身去。朱醴滿腹心事,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