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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臟啃噬干凈?!?/br>“沒辦法拒絕?!敝芾试吕湫σ宦?,“如果朱醴出了事,即使是國家安全部也付不起責任?!?/br>林凝讓劉護士先出去,又翻閱著周朗月的病歷,淡淡地道:“如果朱醴這么容易被感染,那么朱醴對我們來說就沒有用處了?!?/br>說著,他瞥了周朗月一眼,啟唇道:“脫衣服?!?/br>周朗月沒有依言脫衣服,反而道:“我沒有異常,我剛剛檢查了朱醴的身體,朱醴也沒有異常?!?/br>林凝又面無表情地重復了一遍:“脫衣服?!?/br>周朗月柔聲笑道:“學弟,你是不信我么?”林凝沒有回答,第三遍道:“脫衣服?!?/br>周朗月快手掐住林凝的下頜,將林凝憂郁的眉眼攏在眼中,又用指尖一點一點地磨蹭著林凝的耳根。林凝闔了闔眼,不知不覺地紅了面頰,卻又第四遍道:“脫衣服?!?/br>“好吧,林教授?!敝芾试聯Q了個稱呼,松開林凝,然后慢條斯理地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周朗月大方地任由林凝檢查,林凝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心臟卻跳得厲害,他是第一次看周朗月的身體。他知道自己喜歡周朗月,然而卻不知道是從周朗月眉眼溫柔地喚他“學弟”起,還是周朗月被指派來指導他的研究起。但他也知道周朗月不喜歡他,那么周朗月喜歡誰呢?在念書的時候,周朗月誰都沒有喜歡過,周朗月無論長相,還是學術能力都極為出色,因而喜歡周朗月的人很多,有男有女,有學長有學弟,有學姐有學妹,有教授有導師,甚至連周朗月的授業恩師也對周朗月懷有好感,其中不乏能匹配得上周朗月的人,可周朗月都一一拒絕了。周朗月畢業后,在學校里教書,不過一年就成了教授,喜歡他的男學生、女學生多不勝數,但周朗月并沒有對任何一個人表現出多余的關注。而現在周朗月后背、脖子上有一些抓痕,肩頭甚至有齒痕,這些痕跡都很新鮮。——顯然他不久前曾經抱過朱醴。所以他喜歡朱醴么?他之前還曾說過如果朱醴感染了,他要和朱醴一起死。朱醴不過是他的任務,他會喜歡朱醴么?林凝冷靜地分析著周朗月喜歡朱醴的可能性,過了片刻,得出了結論——像周朗月這樣的人,雖然看起來很溫柔,但本質上,卻與所有人都拉開了距離,根本不會真心地喜歡上任何一個人,包括朱醴。他松了口氣,又將周朗月全身上下仔細檢查了一遍,見沒有異樣,難得玩笑道:“朱醴抱起來舒服么?我之前檢查他的身體的時候,看見他身體上有很多痕跡,學長,是你弄出來的吧?”——畢業后,林凝只在他與周朗月獨處時,才會喚周朗月“學長”,平時一般喚周朗月“朗月”。“與你有什么關系?”周朗月扯過衣服來,依舊慢條斯理地穿上了。林凝笑道:“我是關心學長?!?/br>周朗月拿過一邊朱醴的病歷,翻閱著,頭也不抬地道:“多謝關心?!?/br>林凝又道:“那學長喜歡朱醴么?”周朗月還是沒有抬頭,語調卻溫柔得能掐出水來:“嗯,我喜歡朱醴?!?/br>林凝接著問道:“你們做……”周朗月知道林凝要問什么,打斷道:“我們每次都用安全套?!?/br>“那就好?!绷帜c點頭,“學長是個嚴謹的人,是我多話了?!?/br>周朗月將病歷放了回去,道:“朱醴現在沒有問題,但他要是出院,難免又會接觸到潛伏著病毒的人?!?/br>“你的意思是不能讓他出院?”林凝猶豫道,“但時間長了朱醴會起疑心的吧?!?/br>周朗月用指尖點在林凝的唇瓣上,半瞇著眼道:“學弟,雖然我是這項計劃的主要負責人,但具體執行人是你,你認為可以放朱醴出院么?”林凝頓覺唇瓣燙得厲害,他本能地向后一縮,躲過周朗月的指尖。周朗月輕笑一聲:“學弟,我常常在新聞上看到你,新聞里,你一副精英的模樣,怎么現在卻怯生生的,和小姑娘似的?!?/br>因為我喜歡你。林凝不敢說出口,張了張嘴,只道:“因為你是我學長?!?/br>“哦?!敝芾试驴捎锌蔁o地應了一聲,將雙手分別插進衣袋里,又道,“林凝,帶我去你的實驗室?!?/br>林凝將周朗月帶進了實驗室,周朗月詳細檢查了各項數據,便出來了。林凝跟在他身邊,沉默著。周朗月一面向前走,一面望著朱醴所在的監護病房的方向,窗簾緊緊地闔上了,窗簾里面是朱醴。——是他愛著的朱醴。他不由地加快了腳步,卻又陡然想起一件事:“汪瑜在這家醫院么?”林凝答道:“在,不過她平日里都待在她自己的實驗室里,不會隨意走動的?!?/br>“嗯,那就好?!敝芾试略捯袈涞?,像是要故意與林凝作對一般,汪瑜竟出現了,身邊還跟著林凝的助手秦護士。汪瑜走到周朗月面前,恭敬地道:“周教授?!?/br>汪瑜比周朗月要年長上許多,但論學術研究,遠遠及不上周朗月。周朗月朝汪瑜道:“從今天開始,你除了實驗室,哪里也別去,一日三餐,洗漱用品,我會派人送來?!?/br>汪瑜知道原因,回答道:“好的,周教授?!?/br>周朗月越過汪瑜,正要回監護病房,又聽見身后的汪瑜誠惶誠恐地道:“周教授,您可以抽空去我的實驗室么?我有些搞不明白的,需要您的指點?!?/br>周朗月已經離開朱醴將近一個小時了,歸心急切,便回道:“明天吧?!?/br>第31章第三十一幕周朗月回到監護病房時,朱醴已經抱著一只抱枕,在沙發上睡著了,只有電視機還喧囂著。朱醴半歪著頭,柔軟烏黑的劉海遮住了他的雙眼,他的唇瓣由于在方才的性事中被周朗月啃咬了一番的緣故,細看有些紅腫,這時稍稍張翕著,可窺見藏于其中的一點點舌尖,他上身的衣服下擺因為他睡著的姿勢,往上被牽扯了些,露出一段雪白細膩的腰身,這腰身上周朗月的指印還沒有完全褪去。自己實在是太粗魯了。周朗月不覺苦笑,朱醴根本不想讓自己被感染的,他雖然斷定朱醴被感染的幾率并不高,但根本沒辦法完全排除這個可能性。一旦想到朱醴會死,前世觸目驚心的場景便會鋪天蓋地而來,壓得他喘不過氣。因而他強硬地抱了朱醴,如果朱醴會死,他便與朱醴一起死。他瞥了眼躺在垃圾桶里的安全套,這個安全套不過是障眼法,他在剛才的性事中壓根沒有用安全套,他是真心想與朱醴一起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