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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的泡沫,笑道:“朱醴,你也太不手軟了?!?/br>“我明明十分手軟了?!敝祯窚惤芾试?,舌尖舔了下周朗月干凈的眼瞼,“我怕這洗發水太刺激,好心避開了眼周?!?/br>周朗月誘哄道:“再舔一下?!?/br>朱醴依言又舔了一下,而后掬起水來,將周朗月一臉的泡沫沖了去。周朗月也揩去了朱醴鼻尖的泡沫,并用十指按摩著朱醴的發根。周朗月手勢輕柔,使得朱醴困意更盛,還打了個哈欠。“朱醴,你想睡就睡吧?!敝芾试掠痔砹诵┫窗l水,“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浴缸里的?!?/br>“嗯?!敝祯窇艘宦?,立刻就睡了過去。未免睡著的朱醴滑下去,嗆著水,周朗月一手附在朱醴腰上,一手為朱醴洗去洗發水,涂上護發素,接著,為朱醴洗干凈身體,才將護發素洗去,最后,他把一身濕漉漉的朱醴擦干,又抱回了臥室。朱醴的頭發還沒有干,周朗月拿來吹風機,怕吵醒朱醴,只開了最低檔吹著。最低檔沒什么風力,周朗月費了很久的時間,才把朱醴的頭發吹干。朱醴睡沉了,呼吸均勻,臉上還泛著熟睡后的嫣紅。周朗月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他半點不覺得困,為朱醴掖好羽絨被,去書房打開筆記本電腦,又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鏡。十分鐘后,他關了筆記本電腦,拿了本英文原文書看。直到凌晨一點四十分,他才回了臥室。第3章第三幕朱醴好不容易哄得母親回了家去,立刻又生了倦意,整個人縮在棉被之中。他在做完一系列檢查之后,僅僅睡了不過一個小時,便被母親的哭聲驚醒了。他雙眼緊闔,精神上疲倦至極,同時卻因為滿腹的疑惑而本能地抵抗著倦意。偏巧這時,一個年輕的護士走進來為朱醴測量體溫,朱醴張口將體溫計壓在舌下,過了一會兒,又將體溫計取出來給護士。戴了口罩的護士看了下/體溫計,道:“朱醴,你現在的體溫稍微有點偏高,你有什么地方覺得不適的么?”朱醴搖了搖頭,又道:“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么?”護士猶豫片刻,才答道:“你問吧?!?/br>朱醴問道:“喪尸已經全部被消滅了么?”護士頷首:“喪尸應該已經全部被消滅了,差不多有一個月沒有喪尸的蹤跡了?!?/br>“那喪尸是怎么被消滅的?”朱醴的聲音急促起來,“這次喪尸大爆發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還活著?”護士雙眼一黯,泛起淚光來:“死了幾十億人,現在全球人口加起來不過一億,至于喪尸是怎么被消滅的,大多數科學家猜測是因為天氣驟冷,導致喪尸適應不了,才一一死亡的。當今最有名的醫學家林凝曾對一百具年齡、性別、體型都不同的喪尸進行解剖,發現喪尸體內的細胞大都在徹底死亡前已經失去了活性?!?/br>還剩下一億人,這一億人之中有周朗月么?朱醴心臟發沉,有一聲痛吟突然侵入了他耳中,他循聲望去,卻見一個身著病號服的病人倒在他病房門口處,他只能看到病人的一只腳踝,這只腳踝已然有猩紅的經絡凸起。眨眼之間,又有暗紅色的血液流淌進了朱醴的視線之中。朱醴忽而想起了他逃亡期間被他砍去了頭顱的喪尸們,不由偏過了頭去。——這個倒下的病人的血液的顏色與他砍下的喪尸的血液的顏色一致,根本沒有施救的方法了。果然,不過一瞬,那個病人登地從地面上竄了起來,含糊不清地道:“好甜美的香氣,是人類!”他將手附在了門框上,探進頭來,盯緊了朱醴以及護士倆人,吐出了暗紅色的舌頭來:“是人類,這里有兩個人類……”他停頓了一下,苦惱地道:“兩個人類,先吃哪一個好呢?”話音還沒落地,他早已向著朱醴直沖過去,朱醴快手抄起一旁的水果刀,將水果刀刺入了他的咽喉,緊接著利落地將喪尸的頭顱整個割了下來。頭顱登地墜在地上,滾落了開去,死不瞑目。朱醴一面取了紙巾擦拭著水果刀,一面朝著怔在原地的護士柔聲道:“別怕,他已經死透了?!?/br>護士原本想說有關于林凝解剖喪尸的紀錄片,朱醴如果感興趣等出院后可以上網搜尋,現在卻是忘了個干凈。她驚魂不定地道:“朱醴,我去申請為你換一間病房?!?/br>朱醴仍是那副雙目含情的模樣,笑道:“沒事,他已經死透了,沒什么可怕的?!?/br>護士到底還是申請為朱醴換了間病房。這次的病房很大,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病床。次日,朱醴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基本正常。醫生為朱醴配了兩瓶藥,一瓶是紅色的膠囊,一天服用三次,每次一顆,一瓶是深褐色的藥丸,一天服用一次,每次一顆。朱醴又住了三天的醫院,才被母親接回了家里去。家里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他吃著母親做的飯菜,不禁想道:這真的是我的家?但如果不是,為什么會有熟悉感?也許是因為被喪尸咬過的緣故,我的思緒還有些混亂吧?朱醴苦笑著,夾了一筷子筍干燉rou吃了。這筍干燉rou的味道也是既陌生又熟悉,我的腦子壞掉了么?朱醴揉按著太陽xue,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媽,現在的物價漲了多少?家里的錢夠用么?”母親執著筷子的手一僵,才笑道:“漲是漲了些,不過家里還有些積蓄,你不用擔心,好好養著吧,醫生說你還沒有完全恢復,最好再靜養上一、兩個月?!?/br>朱醴堅持問道:“媽現在的物價漲了多少?”母親為難地道:“比喪尸爆發前漲了五不止,有些緊俏的,漲了十幾倍?!?/br>經過了喪尸的一場肆虐,物價必然會上漲,但等政府穩住物價不知要多久。朱醴輕拍著母親起了皺的手背道:“媽,我明天去找工作?!?/br>“不準去?!蹦赣H向來和藹的面色沉了下來,“你必須要靜養?!?/br>“那就再靜養三天?!币娔赣H沒有絲毫松動,朱醴改口道,“一周?!?/br>“一個月,最起碼一個月?!蹦赣H反握住朱醴的手,帶了哭腔,“我的小醴瘦了好多?!?/br>朱醴見不得母親傷心,只得答應了:“一個月就一個月?!?/br>朱醴吃過飯,回了房間去,打開了電腦,想要查詢關于喪尸的訊息,可惜沒有信號,應該是通訊光纜被喪尸咬斷了,還沒來得及搶修。他又拿起了手機,手機也沒有信號。能獲知外界訊息的,只剩下電視機了。由于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