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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啊,直接畫不就行了,一晚上刻一個石像還不如畫上幾百張顧琰百態圖來得實在。他一點不信,因為他醒來的時候是被打醒的,那時顧千珸就站在自己房間門前,抬頭望天。然而他不信,墨簡卻有些信了,也對他道:“其實我當時也是這么認為的,因為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連我和魚淺走過去他都沒一點反應,要是以前他肯定一句話不說離開。然而直到我們走近,開口問他這是怎么回事,他才淡淡地的回了一句:他睡著了?!?/br>魚淺點頭表示同意,道:“我當時聽了他這句差點就無語的背過氣去,你說睡著了喊醒不就好了,非得站在那里像根柱子。還有一點,他當時都告訴我們了,卻還是站在一旁不走,為什么他不走,為什么非得跟我們一起才走?”墨簡也道:“我也很納悶,顧千珸一向孤僻不與我們為伍,今天卻一反常態,不止主動開口說話,還默默站在一旁就是為了等你醒了一起?我想不明白,你們倆在潭底到底發生了什么?居然能感化他心里封閉著萬年寒霜,改變他的性格?我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了,像是有話要說卻又一句不說?!?/br>顏丹青被他倆的話成功洗腦了,小聲喃喃道:“卻是有點可疑??!”要知道顧千珸是看到他一整夜都睡在房頂也不帶喊的那種人,更別說看一眼停下來等他一起了。三人站在亦非臺外聊得熱火朝天,本想喊他們進去的陸乘風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悄無聲息的退了回去,繼續監督各家弟子誦讀經書。時間飛逝,嘰嘰喳喳聊了一早晨,三人上午上課的時候均是頭腦發蒙渾渾噩噩的。但吃罷午飯,三人卻不敢懈怠了,因為下午是陸乘風的課,自打上次陸乘風準許他們去看花燈之后,他們三個就暗暗發誓,再也不逃乘風師兄的任何一門課了。然而,下午的課陸乘風一改常態,把本該是顏丹青他們三人最喜歡的劍訣課,活生生改成了他們三人都不喜歡上的默寫……魚淺撅著嘴,嘴唇上橫著毛筆蹲在亦非臺的玉石地板上放空心神;墨簡坐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絞盡腦汁奮筆疾書,顏丹青則坐在顧千珸的旁邊信手拈來。陸乘風故意把他們三個的位置排得很遠,防止三人搗亂打擾到其他人默寫。魚淺是非常不喜歡默寫的,因為他的記憶力比著魚兒是有過之而無及,過目即忘,一點也不謙虛。墨簡不是不喜歡默寫,而是他只要一開始默寫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和大腦,整張紙刷刷寫滿還必須排列工整不能有一絲停頓和一個錯別字。顏丹青不喜歡默寫,他天生記憶力不同尋常,只記自己想記住的,不想的東西就是再死記硬背也記不住一個字。為了得上幾分,他揮筆研墨準備在那張用來默寫的宣紙上畫了一幅肖像,一幅惟妙惟肖的陸乘風的肖像。他不想像魚淺一樣亂七八糟胡寫一氣,只為把批卷的乘風師兄夸成天仙得個友情分。他也不像墨簡那樣滿腹經綸,寫得頭頭是道卻驢唇不對馬嘴前后不對仗連個友情分都得不到。很快他就畫完了,無聊的等著下課時不經意看了眼旁邊的顧千珸,這一看顏丹青不禁又多看了兩眼,挪了挪屁股想離近了看得更加仔細。沒想到顧千珸不止人長得俊,字寫得也很俊??!顏丹青心道:顧千珸的字真是太好看了,如果以后使不動劍了退出江湖后兩人能開一家字畫店,顧千珸負責題字,他負責水墨丹青,那該有多好??!他心里想著,手就不由自主的動了,拿著他剛畫好的那張肖像遞了過去,笑盈盈道:“顧琰,在這張肖像上提幾個字吧,你的字太好看了,我覺得乘風師兄一定會喜歡我送給他的禮物的?!?/br>顧千珸一愣,頓了筆,抬眸看向他,又瞥了一眼他畫的肖像,不答應也不拒絕。終于,他的沉默和顏丹青那怪異的姿勢召來了陸乘風。只見他悄無聲息出現在兩人身后,彎腰拿過顏丹青手里的肖像畫,笑著看了片刻又拿起顧千珸默寫的那張宣紙。認真看了半晌,他對折幾下把兩張紙都收進了袖子里,語重心長含笑道:“不錯不錯,看來你們還有空想其他的事,可能是課業太輕松?!闭f著,他又小聲顧千珸道:“不過我想不通啊,顏丹青是一直都很頑劣,但顧千珸你又是為何呢?”說罷,他直起身嚴肅道:“這兩張宣紙紙我就沒收了,等下你們各自再領一張,不默完三遍訓誡真言不許吃晚飯?!?/br>顏丹青驚了,看了眼垂眸不語的顧千珸,道:“乘風師兄,你罰我我沒有怨言,但顧琰字寫得那么好,默寫又那么認真,你干嘛沒收他的宣紙?!?/br>陸乘風意味深長的看向顧千珸,含笑道:“是挺認真,不過這些不是他現在應該認真的東西?!?/br>沉默片刻,顧千珸站起身重新取回一張宣紙開始默寫,見此,陸乘風滿意得點頭,道:“不錯?!闭f罷,他笑著看向顏丹青,問道:“你呢?是選擇默寫還是選擇不吃晚飯?”顏丹青咽了口吐沫,小聲道:“不、不吃晚飯吧?!彼梢匀觳怀燥?,但絕不能默寫三遍訓誡真言,就是抄的也不行。像是料到了顏丹青會如此回答,陸乘風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道:“畫得挺不錯,我會好好收藏的?!闭f罷,他便笑盈盈的負手離去。顏丹青嘆了一聲,默默的低著頭開始數著地板等待下課。他無聊的從他腿邊的地板開始數起,直到數到陸乘風腳下,便拐彎從陸乘風腳下的地板再數向自己。待他數得不能再數,無聊的不能再無聊時,一個小紙團從身后咻的一道直線快速朝他飛去。顏丹青敏銳的察覺到了紙團,身子一斜便輕易躲過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顏丹青回過頭,就見魚淺舉著被他寫得亂七八糟的宣紙,昂著頭驕傲的以口型道:哈哈哈,有幾句我居然記得。顏丹青看著他那張寫得亂七八糟的宣紙,無語的回過頭對顧千珸道:“你的字是怎么練的,我想替魚淺問問,他的字實在是一言難盡,丑哭天地?!?/br>顧千珸一言不發認真默寫,顏丹青癟癟嘴,繼續無聊的數著地板直到下課。下課鐘聲一響起,顏丹青便如釋重負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雖然他只是畫了一幅肖像其他時間都在無聊的數瓦片,但是他也是很累的,魚淺和墨簡離他太遠了,為了說上幾句話他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扭斷了。魚淺和墨簡交上默寫的經文后一起出了亦非臺,顏丹青等在亦非臺門口,只見他倆一人歡喜一人憂愁。歡喜的是魚淺,乘風師兄居然破天荒表揚他了,雖然他默了五句只對了一句;憂愁的無疑就是墨簡了,他最后趕的太急,居然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