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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是臣子對皇帝該說的話了。元績也不生氣,“只是不忍心見到良才埋沒罷了。畢竟論嫡系來說,丞相這一系還是巨鹿公?!?/br>“……”慕容延眉頭微皺。他的棋路比起剛才那一場,隱隱約約有些心浮氣躁,不過下到后面馬上平穩下來。兩人下了三局,第三局完了之后,正在收拾的時候,外頭闖入一個著皇后袍服的女人進來,那個女人生的并不美,生的圓盤臉,五官也不立體,如同一張圓盤上安上了鼻子眼嘴。慕容延瞥了一眼就知道是草原人。那女子進來,就用鮮卑話著急的質問元績,“陛下,我聽說昨日陛下臨時起意和個宮女睡覺了,這到底怎么回事?”她后面跟著的是追上來的中官。幾個中官都攔不住這位來自柔然的皇后,個個跑的氣喘吁吁,衣冠都不整潔了。元績只覺得尷尬無比。可是皇后好像沒有看到元績那滿臉的尷尬似得,嘴里的話如同炮竹一樣,不斷的往外蹦,“我都讓人在宮廷里頭說了,除了我之外,哪個女人都不能近陛下的身。她竟然違背我的命令,我要把她處死!”皇后氣的狠了,就要和皇帝吵,“陛下你說,你干甚么不好,偏偏要學偷腥,背著我和個宮女勾勾搭搭?”“臣告退?!蹦饺菅右娺@對夫妻越說越離譜,也不耐煩繼續在這里守著,干脆告辭。元績求之不得,馬上準許。慕容延大步走出明光殿,元績和皇后的爭吵聲被隔絕再也聽不到了。他腳下沒有半點停頓,直接往官署去了。元績好不容易哄好了皇后,這個皇后脾氣比之前的段氏只壞不好,只要有女人靠近他,就要和他吵個沒完沒了。等到皇后一走,元績坐在床上,接過中官準備好的巾帕擦了一下滿是汗珠的額頭。“希望朕說的那些話,慕容延聽到心里去了?!?/br>元績秀美的臉上露出些許笑來,他當初為了奪回大權,親自手刃了段秀。如今落入慕容諧手中,知道這些權臣面上對他這個皇帝恭恭敬敬,實際上只要他輕舉妄動,就會毫不猶豫的下手,元績也不敢和之前一樣,直接動手。正在苦惱之時,潁川王對他說,或許慕容家的內部之爭,可以有些許希望。慕容諧自身不正,和寡嫂勾勾搭搭這么多年,連帶著對侄子都要寵溺許多,對侄子要遠遠超過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前段時間,為了寡嫂韓氏,甚至不惜逼死了發妻。誰都知道光是這么一條,慕容定和慕容延就必定會爭個你死我活。家內不寧,時日一長,必定會有有機可乘。元績聽后覺得頗有道理。他坐在床上,慢慢吐出口氣來,“只愿到頭來能如朕所愿啊?!?/br>**慕容定回到署房里,一屁股坐下來,過了好會楊隱之進來,身后跟著的奴仆手里捧著老高的卷軸。慕容定看見眉頭挑挑,“這些都是加急的?”楊隱之頷首,他遲疑了一下,“都是各地關于旱災的告急文書。這次久久沒有下雨,良田歉收。說是已經有易子而食了?!?/br>楊隱之說著,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慕容定一聽,抬起手來,“給我?!?/br>楊隱之立刻把這些厚重的文書送到慕容定那里,慕容定看了幾卷,“你去把那些人給我叫來?!?/br>楊隱之馬上去了。慕容定看著楊隱之遠去的背影,想起慕容延能出去打仗,自己就非得守在這里處理這一堆吃力不討好的事,想想就覺得窩火。慕容定在官署里頭忙到星子都快要從天邊冒出來了,才趕回家里。到了家里,正好天上星星月亮都出來了,慕容定下了馬,望著天上的月亮,慕容定唏噓了兩聲,自己這也算是披星戴月了吧?清漪挺著肚子帶著小蠻奴迎接上來,“回來了?”慕容定點點頭,清漪看到他臉色不好,輕輕推了一把小蠻奴,小蠻奴年歲小,但是察言觀色的本領不輸給任何的成人,看見慕容定性情不佳,哪怕依依不舍,也乖巧的退下了。“怎么在外面受氣了?”清漪輕聲問,“誰那么大的膽子給你臉看?”慕容定拉住她的手,這會天氣炎熱,到了天黑,才有些涼爽,慕容定不耐煩這么直接進屋子里頭去,他一手握住清漪的手腕,一手扶著她的腰,直接去了涼亭。夜風習習,送來幾分涼爽。慕容定看著漆黑的天空默然不語,清漪都以為他不會開口了,才聽到他悶悶的說,“除了那個男人之外,還有誰能給我氣受?”“丞相?丞相怎么了?”清漪問,她一邊說,一邊向蘭芝使了個眼色。蘭芝馬上沖附近的人打了個手勢,不一會兒,就清了場。只有夫妻兩個人,確保不會有人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去。“最近六拔那個家伙不是打了個敗仗么?這次他出征,把這家伙給帶上了?!蹦饺荻ㄕf著臉色有幾分古怪,“六拔才打了敗仗,就把他帶出去,這么明晃晃的給他撐腰。結果回頭又要我守在長安。真不懂他到底要干甚么!”慕容定說著,腦袋都歪到了清漪的頭上。只有她在,不管在外面發生了什么,他都覺得有個地方讓他回,讓他發牢sao,而且也不會怕有人把他說過的話泄密出去。不管他飄到哪兒,有她在,就有他回家的地方。清漪身體有點沉重,他靠過來,她也沒有推開,“這不是人之常情么?”“甚么?”慕容定有些不樂意了,“人之常情,要是真人之常情,應該把六拔那個小子叉出去打才是,怎么還可能給他機會?”清漪好氣又好笑,扶住他的手,慢騰騰回過身子來,伸手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下,慕容定捂住額頭,眼睛還是看著她。在一旁的火光下,他的眼里折射出兩道幽深的光來。“巨鹿公好歹還是丞相的兒子,只要不是甚么不可彌補的大禍,怎么可能把他丟在一邊,不管不問?”清漪覺得慕容定不是想不明白,就是想要找個機會和自己發脾氣。果然慕容定嘴角撇了撇,“就知道他最喜歡那個女人生的兒子?!?/br>清漪不得不又在他臉上給拍了一下,好叫他清醒清醒,“要真那樣,恐怕這個京畿大都督就輪不到你來做了?!?/br>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