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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長安本地大族的女眷,還有幾個宗室王妃。自然不包括清湄,兩人已經水火不容,她才不會見那個女人。蘭芝看到清漪的安排,遲疑了下,抬頭看到清漪眼底的疲倦,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還是默默的吞了下去,照著清漪吩咐去做了。清湄在王府里頭焦急的等著,今日元譫出去上朝了。元譫才來長安沒有多久,卻恨不得將能做的眨眼間全部做了。他急著和那些長安本地大族交往,又忙著和慕容家攀關系。末了,還要她巴巴的寫帖子給那個年輕俊彥的京畿大都督家里,求見主母。清湄心里一百個不愿意,但是耐不住元譫幾次要求,寫了一封帖子過去。而后就是在家里心驚膽戰的等。她不想見那個meimei,尤其還是眼下這般眼巴巴的求著要巴結??墒切牡子钟X得,清漪是meimei,她這個jiejie已經是屈尊降貴,要知道當初清漪這個做meimei的,給了她五六個巴掌,后來又挑唆人事后把她給痛打了頓,險些要了她的命。她這都還沒有和清漪好好計較,如今上門,好歹也要給些臉面罷?結果清湄等了九、十日,那邊女眷都已經上門和慕容大都督家的主母見面了,清湄這里半點消息都沒有。清湄氣的當即摔了三四個青瓷盞,還把身邊好幾個侍女都拖出去打的半死。坐在內室里頭,清湄渾身都在顫抖。青娥嚇得聲都不敢出,帶著幾個侍女跪在地上收拾一地的瓷片。“她竟然敢,竟然還真的敢!”清湄氣的渾身顫抖,她眼珠一轉,直直盯著青娥,“你說說看,她到底怎么敢拒絕我?”照著清湄的打算,等著清漪的回帖上門,過個兩三日,她就“生”場小病,借口身體不適不去了。到時候誰也不能說她禮數不周全。就是元譫也無話可說。誰知道清漪從開始就沒給她這個機會,甚至連臉面上都懶得做了!青娥哪里敢答話,只是低垂著臉,不敢說話。清湄也不在意她的沉默,修剪的長長尖尖的指甲刺進了rou里。“今日是大都督辦宴慶祝的日子吧?”清湄想起來,問青娥。青娥頷首,“回稟王妃,是的?!?/br>“罷了,今日人多,大都督也在。我也不好過去,在眾多人面前掀了她的臉面?!鼻邃乇亲永镙p哼。話是這么說,可是她心中清楚,她不敢在慕容延在家的時候,上門找清漪的麻煩。她怕慕容延,慕容延這個人,她以前只是在做家姬的時候見過一面。但是他暴戾的脾性卻是親身領教過了,明明是姐妹之間的恩怨,到了他這兒,直接叫人拖出去往死里打。而且她也聽說過慕容定曾經把仇家親手掐死,兄弟兩個一個被丟去喂野狗,另外一個直接喂了老虎。若是惹惱了這個煞星,清湄都不知道自己會被怎么樣。到時候恐怕就算是元譫,也難保住她。說完,清湄生生的吞下了這口氣。**南陽王府里愁云慘淡,而慕容定府邸里花團錦簇。慕容延在家里擺開了宴席,來慶祝自己的高升。就連在慕容諧那里的韓氏都回來了,一時間,府里熱鬧非常。內堂里,女眷們言笑晏晏,清漪坐在韓氏身邊,和那些女眷說話。那些女眷們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對著韓氏還有清漪一頓馬屁往死里拍,“楊娘子出身高門,以前聽聞娘子賢名,一致想要拜訪,可惜一直未能如愿,如今娘子來長安了。終于可以前來拜見了?!?/br>清漪面前坐著個婦人,那婦人年歲似乎和韓氏差不多,頭上玉梳步搖等首飾插了個滿頭,臉上厚厚的敷了一層□□,被□□敷的慘白的臉上用黛青給描畫出一對長長彎彎的娥眉,唇上用丹朱的唇脂給點出一抹櫻桃小嘴。清漪看著心里發怵,她抬頭看了一眼其他鮮卑貴婦。鮮卑貴婦額頭鬢角貼著花黃,唇上比漢人貴婦要畫的豐滿許多,幾乎要把唇都給填滿了。比較起來,倒是和現代妝容有幾分相似了。清漪比起故意畫出來的那點點櫻桃小口,還是更喜歡看鮮卑貴婦的大紅唇。“娘子言重了?!鼻邃羯陨允帐靶那?,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來?!版斈赀€在洛陽的時候,就想著過來拜見長安諸位大家,只是俗事纏身,一直未能成行。幸好這次能得幸到長安,才一嘗所愿?!?/br>“楊娘子實在是客氣了?!睂γ婺莻€貴婦抬起手里的團扇輕笑,她一面笑著,一面去看清漪身后的清涴。王氏今日帶著女兒也來了。這種宴會,多少都有些帶著替兒子相看媳婦的意思。王氏怎會不知?長安故地雖然沒有太多的名門高族,但也絕對低不到哪里去。王氏便把女兒帶過來,也算是有意和這些大族聯姻了。“這位小娘子,倒是瞧著眼生……”她有話,頓時引來了許多同齡貴婦的視線。那么多貴婦的視線都集聚在清涴身上,恨不得看到骨子里頭去。清涴被那么多人看的渾身不舒服,不由得向王氏身后躲了躲。“小娘子怕生呢?!庇腥溯p笑。清漪回首安撫似的看了清涴一眼,“這是我的堂妹,是我阿叔的女兒?!彼f完微微一笑。貴婦前來,自然是把楊家留在長安的那些人都給打聽清楚的。頓時有些人的目光就變了,看著清涴的目光多了幾分認真。韓氏坐在那里看熱鬧,她不愛和這些人來往。嘴里面上說的是和蜜糖一樣的話,給人看的是最熱情最得體的笑,可是肚子里頭天知道這些女人在想些什么東西。她只是回來給兒子慶祝的,可不想要和她們打交道。干脆一股腦的全給清漪了。韓氏看了好會,見到才長成的少女局促不安,開口,“十二娘看上去有點累了,不如先去后面更衣休息一會?這里離開宴會還早?!?/br>清涴求之不得。她輕輕拉了一下王氏的袖子。王氏只清涴一女,平日恨不得千寵萬愛。這會見女兒有些害怕,也心有不忍。聽到韓氏這么說,感激萬分,哪里會有不應的。“小女方才不慎多喝了些蜜水,現在先去更衣,還請各位娘子見諒?!蓖跏侠鹋畠?,輕聲道。有正當娶婦年紀兒子的幾個貴婦瞧著清涴離開的步態,心里點了點頭。只有暴發戶才覺得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