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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如何辛苦賺錢回國,回國后下多大決心賣房子離開那個城市,二十歲的年紀又是如何到陌生城市重新開始。易楚知道,這是他最痛苦的一段時間,自己從未參與,不曾幫忙一絲一毫。滴血,顫抖,不忍。這些天易楚總是試圖在他臉上找到從前的陽光瀟灑,幾乎很難去覺察一點放縱不羈的少年暈色。他喜歡嗎?易楚很肯定的回答自己,喜歡,只要是他,都無法控制的關注和喜愛。到火車站停車的時候易楚交待一大堆,像兄長,像長輩。比如,有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任何事情都盡心盡力。似乎真在兌現多年前他母親的囑托。林一開著車聽他教誨,這十多分鐘易楚講的話超過從前他們在一起說的所有話語。等到耳邊沒有聲音,林一歪著頭說道:“說完了?”易楚點了一支煙,車停在路邊,兩個人坐在里面誰也沒動,沉默很久開口:“太久沒跟你說話,我怕沒有機會?!?/br>林一握著方向盤,手指繞著轉來轉去。“那天走的匆忙,我是想跟你道別的,可是不知道說什么?!?/br>這么多年,這件事記到現在,總算開口提起。易楚自嘲道:“你朋友多,輪不到跟我道別?!?/br>林一:“你怎么這么會尋我開心,我以為你不在意的,誰知道罵我那么狠?!?/br>確實夠狠,相處三年,可以打架可以不說話,甚至可以冷嘲熱諷,很少見他罵人,而且罵的那么狠,“傻逼”這個詞林一能接受被罵的只有是他了,否則不僅翻臉還要打人。唯獨這個人開口,一直行為規范人開口,方知他多在意自己又多過份。易楚反問道:“你為什么覺得我不在意?”林一也來氣:“你少來質問我的口氣,你回憶回憶高中那會你怎么對我的,我哪次不是熱臉貼在冷屁股身上?”易楚彈了下煙灰:“那還是我的錯了?”林一:“現在討論的不是對錯,就發生了沒必要再糾結過去。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進去了,真的,我聽進去了,以后真有什么事我肯定找你不會客氣的?!?/br>“你說真的?”林一哈哈笑道:“我當然說真的,有關系不用不是傻嘛,我又不傻?!?/br>易楚:“你怎么不傻?這么多年你為什么就不找我,你如果找我還會這樣嗎?”林一問他:“這樣怎么了?這樣不是挺好的嘛?!?/br>易楚冷聲說:“這樣哪里好?”林一不想跟他說下去,計較這么有的沒的東西:“行,你說好就好,不好就不好?!?/br>抽完一支煙,易楚準備點燃第二支,林一忍不住說道:“就剩下不到二十分鐘開車時間,你再不去就晚了?!?/br>易楚很自然的說道:“晚了你送我回去?!?/br>他說話真的像個十幾歲少年一樣,幼稚到不行。林一道:“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心里有什么事還不能直說,早就打算我送你回去是不是?那干嘛還買票?多浪費錢浪費時間啊?!?/br>易楚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邊說:“沒這個意思,我現在不會騙你?!?/br>關掉車門的時候林一探過身說著:“你長得帥工作好有能力萬人迷,有煩惱可以理解不應該一直不開心,少抽點煙對身體好?!?/br>易楚微微一愣,隨即抿著嘴笑了下:“知道了?!?/br>關上車門向車站走去。林一穿過車窗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是不是眼睛花了,好像回到很多年前的夏天,他穿著校服走向講臺領獎的情景。從三好學生到優秀干部再到全市獎學金,一趟又一趟上臺領獎。全部人的驚嘆聲和歡呼聲。這種高高在上的人已經無法用嫉妒和羨慕來形容,而是能和他交朋友都是一種榮幸。后來就是因為莫名的虛榮心和吸引力,纏著他貼著他,關系那樣近可又那樣遠。卻沒想到過了這么久還能重逢,會聽到他說出這么一席話來。林一不禁莞爾一笑。好車開著就是十分舒服,林一看了下車上環境,除了一本日歷,還有一條掛墜,一看就是贈送品,難看極了。停車后林一發了條微信。“你車上的掛墜真難看,我拆了?!?/br>易楚很快回復:“有嗎?”有沒有自己不知道嗎?林一語音發過去:“有啊,哪天我給你買個好的?!?/br>易楚打字過去:“一定要好看的?!?/br>林一拍了一張照片編輯下,圈了下掛墜圖案,手寫在上面”丑“字。的確好丑,水晶魚摸著卻是塑料的,配的紅線,一點不好看。易楚坐在車上輕輕一笑。他笑了,在別人的相機中,如沐春風。他們關系前所未有的緩和。幾乎每天都會發信息,說些從前,說些現在,快樂有趣的事情提的多,憂郁難過的事情誰都很少涉及。這些他們都明白都清楚,林一知道即便再光鮮亮麗,那個人依然有憂愁有煩惱。易楚也知道,他再辛苦再黯淡,骨子里還會有快樂歡暢的細胞,永遠不會苦大仇深。周五易楚下班回家后看見陳醫生專門過來,半月未見,陳醫生先看了眼他的氣色:”易先生,好神氣?!?/br>易楚請他進來坐下,嘴角都止不住笑容:”我知道人生的意義所在,知道將來何去何從?!?/br>陳醫生見他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原本嚴肅謹慎的人,忽而全部放松。職業探究評價道:”易先生不是一個被感情羈絆左右的人?!?/br>易楚倚在沙發上喝著咖啡,幽幽的說:”你不明白?!?/br>陳醫生說:“易先生覺得癥結已經解開了嗎?如果這么簡單,現代社會是信息社會,想找一個人易如反掌,你這么優秀擔心什么?任誰都難以拒絕你吧?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去尋一直等到現在?”易楚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完全不想考慮這個問題。陳醫生作為他回國后專職心理醫生,很職業說道:“易先生遠識抱負怎會被感情左右,你自己能相信這個答案嗎?”易楚挑了下眉,喝了一口咖啡放到一邊:”陳醫生,你是真的覺得我沒心不該有情感嗎?是認為我對這些沒需求嗎?從前大學時父母教我心思放在學習勿擾身心,出國后導師說過,人情相悅本身就可遇不可求,不必把時間錯給不該的人荒廢自己時間??墒俏冶旧砭褪浅H?,不是神仙不是機器,為什么不能要這些東西?遠大抱負前程和情感又有什么沖突?我本身就是俗人,陳醫生把我當做什么?“人一旦恢復正常,免不了咄咄逼人。學心理的人,很會把控人,陳醫生完全不為所動直接說:“易先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