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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地起伏著,背后被汗水打濕了一大片。莫秋橫只覺得自己的腿腳發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父親猛地上前,將莫離的雙手一把抽出。只見莫離手肘以下,已是血rou模糊。“秋橫,你們幾個,今晚到祠堂來?!备赣H沉著嗓子,沒有看失神的莫秋橫。莫秋橫的心中只余下了一個念頭——沒有出事、沒有出事!莫離將額發撩到腦后,看著擋住他身側陽光的青年,笑道:“莫秋橫,你怎么又來了?還想打一架?”健壯的青年看著那蹲在沙地上畫古怪圖形的少年,說道:“阿離,為何不好好學點兒正經本事?這點邪門歪道,雖然有人確實成了大能,卻有不少人一生在此磕絆,你的天賦如此高,為什么不走上正途?”“何謂正途,何謂邪道?”少年站了起來,手中的樹枝蕩蕩悠悠地畫著圈。他繞著青年緩步走著,樹枝在沙地上拖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跡?!澳憧?,我輕輕松松畫了這個圓,而你踏踏實實學了十幾年的劍?,F在,你能走出這個圓么?”莫秋橫一驚,低頭看向腳下,只見那個六丈直徑的大圓,從其歪歪扭扭的邊緣開始,向內不斷延伸出沙線。莫秋橫連忙抽出腰間佩劍,猛地在地上畫出一個圓來,然而截斷的沙線并沒有立刻喪失其活力。越來越多的沙線張牙舞爪地向他腳底蔓延,沒有多久便在他腳下形成了一片花紋。莫秋橫看了幾十年了,怎么會認不出這是什么——陣圖!他一劍向遠遠看著他的莫離刺了過去,然而劍尖卻仿佛觸碰到了什么堅實的壁壘,他的攻擊毫無用處,只震得他手臂發麻。莫秋橫想起莫離方才的話,立刻運起了全身的靈力。高強度的靈壓將沙生生壓下去了小半米!比之二十年之前,他的實力已經上漲數倍,身上的藍光比那一次讓他跪了二十天祠堂的爆發益發濃重!莫離遠遠地看著他強力的攻擊著無形的壁壘,蹲下來,又繼續只顧畫他的古怪圖形。莫秋橫在幾百道劈刺之后,終于發覺了那陣圖有所松動。他的心中一喜,立刻調集周身靈氣,丹田和識海迅速運轉起來!他微微退后一步,腳下蓄勢待發,雙手握劍盯準了一點——莫秋橫吸起一口氣,猛地向那一點沖刺而去,他幾乎聽見了那虛無的壁壘破裂的聲響!然而就在此時,一道黃色的東西“咻”的一下帖在了他劍尖相對之處!仿佛有巨大的壓力從另一面猛地壓來,像一個剛箍一般箍住了那道無形的銅墻鐵壁!莫秋橫瞪大了眼睛,提起的氣勢漸漸耗盡,只見貼在他劍尖之外一指處的,赫然是一道符。“……莫——離——?。?!”莫離頭也沒抬,看著自己畫出的古怪的圖形,道:“正道歪道,如今我能制你,我走的,就沒有不如你的道理?!?/br>“阿離,你這一次出去,可別再被趕著出來了???”莫秋橫看著一身灰黑的青年,青年半長的頭發被胡亂地束扎。一旁的矮個青年有幾分不放心地道:“莫離,你別一回來,又躥高半個頭???當初明明你最小最矮,這幾年居然長得這么高!”站在一邊的婦人穿著仆從的衣裳,面目卻有幾分清靈,她露出了不舍的神情,上前將莫離的發解開,細細用手指梳了又再次扎起?!鞍㈦x……”“……”莫離深深看了一眼婦人,拂開她的手,將目光移向了莫秋橫:“你做好你的宗主——”他說著扭過了頭,向遠處走去,“——照顧好宗族……和我娘?!?/br>那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見到他們。殘留的火焰跳躍在灰燼上,四處是房屋坍圮后的殘骸。一具具焦黑的尸體橫在地面上,殘缺的肢體和血rou被半埋在土里。莫離瘋了一般地翻找,用上了所有符箓和陣圖的本事尋找空氣之中殘存的一絲絲失去了生命力的靈絲。他的胸口慌得像是整個胸腹被挖空了。莫秋橫的體制很好,他是宗主,他不會那么容易有事,他答應了照顧娘——“?。。?!——”莫離徒勞地跪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嚎。兩膝陷在尖利的木頭之中卻絲毫沒有痛覺。“莫離,對不起?!?/br>“莫離,你學這些是永遠都比不過老大的!”“……我佩服你?!?/br>“阿離,這里怎么做……”“阿離,娘就在這里等你?!?/br>有水滴落在了他的膝蓋上。莫離嗚咽著狠狠抹了一把雙眼。他仰起頭,如同野獸一般,從胸腔里發出了大聲的慟哭。第一百零八章2/3柳子翼坐在D校學生會辦公室里。這個他專用的辦公室能夠俯瞰除了鐘樓以外的D校所有建筑。他望的方向是VAISAR在龍國的總部。柳子翼的手指把玩著桌上的鎮紙,不知在想什么。“砰!”門突然被踹開,一個服裝奇異的家伙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這個介于少年于青年之間的男人一眼就看到了柳子翼,卻沒有立刻打招呼,反而上前了幾步四下打量了一遍屋子里的陳設,說道:“這地方不錯,老子今后就在這兒了!”沒有得到預期的反應,那個青年這才將目光從墻上的伏羲八卦上移開,皺著眉看向那個似乎在發呆的屋主人。柳子翼面不改色地把玩著手里的鎮紙,目光一直放在窗外。那青年猛地上前,一腳向柳子翼搭在桌子上的手腕踩去。誰料就在他的腳掌要碰到柳子翼骨節分明的手時,那只手不輕不重地一偏,青年的腳重重踩在桌面上,讓青年愕然的是,他這一腳下去的效果本應該是令人骨節粉碎,桌木崩塌,然而事實上的效果卻僅僅是讓桌子發出了一聲悶響,那桌子仿佛石板一般,紋絲不動,反倒是他的腳腕隱隱作痛。柳子翼的眼睛終于捕捉到了什么東西。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在青年大吼“你——”的同時,他慢悠悠地說道:“江浪?”他從一邊的抽屜里翻出了一疊黃褐色的紙張。紙張是簇新的,上面用墨寫著些什么。“我地區不缺人手,你可以走了?!?/br>柳子翼的話讓江浪在愣了片刻之后猛地瞪大眼睛:“你說什么?!”“要我再重復一遍嗎?”柳子翼將手里的紙張隨手放在桌子上,紙張在到達桌面時微微轉了一個方向,能讓青年看到那上面的字跡,“那我說明白點兒,你下界的原因是因過被懲處而貶下界來歷練,我地區雖然最近幾個天仙回了上界,卻沒有急缺到隨便來個有過失的天仙就收的地步。若不想在下界無處可走,你不妨再試試其他片區——哦不——其他省份?!?/br>柳子翼的話讓江浪瞬間氣炸了。他越過桌子一把揪住了柳子翼胸口的領子:“你他媽還敢嫌棄老子?老子是天人宮——”“別跟我提天人宮?!绷右砝湫χ?。江浪沒敢動彈。有一柄尖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