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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毅和沈錦嵐都站了起來。“那兩個小子呢?”王琦問葉未雙。葉未雙道:“有身份證明,也沒有什么人只指控,已經回去了。大概是他們通知了柳子翼?!?/br>那個電話打來的時候,葉未雙就能猜到了,這大約是柳子翼給警局送去了身份證明和偽造的證據,再加上一些施壓,警局不得不立馬放人。至于是從什么渠道施壓,葉未雙卻不想了解。天人可以說對下界有一定的掌管權,以一個天人的能力在下界擁有一個顯赫或者高級的身份和地位并不是什么難事,在這種情況下,葉未雙就算是發現自己被x務院總理關照著也不會流露出太大的驚訝了。幾人踏出了已經損壞得十分嚴重的黑郁金香。二樓的樓層全部坍塌了下來,還有少數磚塊茍延殘喘,地面上四處是破碎形變的東西,還夾雜著人的碎rou和衣物。在警察到來之前,手腳麻利經驗豐富的張飛和周瑜已經處理掉了那怪物殘留下的尸體和被害的人。但是大門被堵,為了不增加記憶消除組的工作量,他們就算是天仙也一時沒有辦法快速離開。王琦的記憶消除組在警察到來的前兩分鐘到的。幾條漏網之魚被警察找到,并且錄下了目擊詞,但這支隊伍在沒有多久就將這里的所有人的顱內記憶修改了一遍。葉未雙和王琦走出黑郁金香的時候,眼角瞥見王琦沖人群之中的幾個走向外圍的人點了點頭。周瑜和張飛就站在警戒線外,兩人看著葉未雙等人出來,同樣站在那兒的還有一個人,葉未雙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了起來——柳子翼麾下當初四區之戰時的那三番兩次幫了葉未雙的搖滾袋鼠。他還是老樣子,耳朵上罩著一只很大的耳機,聲音大得連外界都能聽見,身體還在不自覺地順著節奏輕微的搖晃彈跳。葉未雙向周瑜張飛打了招呼之后便對他點了點頭。但那搖滾袋鼠竟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雙眼直視前方,似乎根本沒有發現葉未雙一行。葉未雙倒不覺得十分難堪,了解此人性情的他知道如果和他對打那才是最能把人氣瘋的事兒。當初他對付王可時三番兩次戲弄那大塊頭,就連葉未雙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葉未雙和周瑜張飛對此都已經見怪不怪。周瑜和張飛隨即說道:“走吧?!?/br>葉未雙點了點頭,跨過警戒線,跟著他二人走向一旁的小道。大道已經被封鎖了,就連小道上都擠滿了車,幾人繞過幾次后便走進了小巷道里。這里的小巷道并沒有隨著A市的發展而被取消,許多建筑還保留著原先四通八達的模樣,角落里的垃圾桶還是老式的,不知道多久被清掃一次,異味紛紛發散開來。他們走的這條正和大路平行,通往這條街外。還有不少小巷道同這條道交叉,通向更為陰暗的角落。葉未雙等人的人數并不少,而路卻很小,只容許兩人并排行進。葉未雙和王琦走在一起,王琦稍稍靠后一些,隱隱的這一行人倒似乎是以葉未雙為首。就在他們走過第三個交叉的小路口之時,一串腳步聲忽然之間響了起來,葉未雙下意識地停下了,雙眼之間還來不及彌漫開驚異,便有一個人一頭撞進了他懷里。那人低呼了一聲,然后抬起了頭。葉未雙的鼻間嗅到了一股血腥的氣味。他身后的眾人眉頭一皺,卻沒有更多的舉動。這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如果一個天仙能被普通人所傷,那可真是笑話了。同樣出于這個原因,葉未雙沒有避讓,任由這個人撞到了他身上。因為這人氣息——是熟人的。來人的身量不如葉未雙高,但也不矮,身形很瘦弱,額頭上模糊了一片的血跡。那人在撞進葉未雙懷中的同時便猛地推開他向后退去。臉上露出了驚慌而不定的神色。葉未雙按住他的肩膀,微微睜大了雙眼:“……小羊!”那青年在聽到這聲音看到撞上的人是忽然之間怔住了,有些發愣地看著葉未雙。他的雙眼一熱,接著一句話不說將他肩頭的手抹了下來。葉未雙沉默了。小羊的身上四處是血跡,手里握著一把槍。手腕到指尖都在顫抖。他深深看了葉未雙一眼,然后猛地擠開他跌跌撞撞地飛奔而去?!靶⊙?!”葉未雙叫喚了一聲,沒有跑上幾步的青年腳步慢了下來,接著停住了。“把槍留下?!比~未雙說道。青年頓了一頓,接著將槍向后一拋。拋得很不利索,在墻上撞得彈跳了一下,才被王琦一把接住。槍上都是血跡。他扭過了頭來,沖葉未雙慘淡地笑了笑,幅度很小,但似乎有一種解脫。他最后看了葉未雙一眼,然后說了一聲:“再見?!苯又鴽]有再回頭。羊誠感到液體在眼眶里緩慢的凝固。他想他可能再也不能在這個城市里呆下去了。他的腦海里全是一張熟悉而陌生的臉,在那張臉的背后,有無數張墮落的面孔在腦海之中飛速滑過。最后定格在了一個男人的面孔之上。在此之時,他才覺得自己活到了現在,人生竟然如此空虛。那個男人從來都是篤定而波瀾不驚的臉上呈現出難得一見的錯愕神情,瞪大的雙眼令他有一種隱微的報復的快感。羊誠開始回想起就在剛才發生的一切。男人開了槍。羊誠在那一瞬回轉了過去,如同暴怒的公牛一般爆發出了極大的力量,一頭撞向了男人。他撞在了男人的手腕上,接著撞在了他的胸口,子彈擦過他的頭顱,帶出一條血跡,男人措手不及之間被他撞得一個趔趄,接著羊誠的槍走了火。子彈不偏不倚,開在了男人的左肩上。開槍的一瞬,羊誠便呆住了。他看著滿臉震驚而不敢置信的男人,后退了一步,接著緩緩跪了下來。男人遲滯了幾秒,才后退兩步,又猛退了十來步撞到槍上,發出了一聲如同野獸的低吼。羊誠渾身顫抖地舉起槍,雙眼之中閃過一絲尖銳的光。他再度對準了男人。他沒有膽量再扣動扳機了。男人靠在墻上,有些失聲。他用手捂著肩頭,看著羊誠用牙將自己的人事檔案一點點撕碎,像是嗜咬血rou的獅子。羊誠將那份已經成為碎片的合同一點點吞進了肚子。他在男人近乎有些驚駭的眼神中站了起來,跨到了門口。男人開始喘粗氣,捂住肩頭的指間不斷淌出溫熱的血。羊誠在他身邊站了一站,然后離開了。離開那間檔案室,雙腿便開始不自主地加速和飛奔。就像在躲避身后的洪水猛獸。又似乎有噩夢在追逐他一般。他知道很快就會有人發現他們的老板被槍射傷了,很有可能擦到了心臟。羊誠慌亂的心中并不能確定走火的槍擊中了對方哪里,也不知道剛才的那如同世紀的時長究竟延續了多久。他開始快跑。從廚房后門逃跑。額頭的血不斷淌下來染紅了胸前也模糊了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