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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的。他一步都沒攔?!?/br>葉未雙微微動了動,轉過頭問:“那是個什么地方?”“培養殺人機器的地方?!庇魟翢o溫度地說道,“異能者精英培養組織。這是他們起的冠冕堂皇的外名?!?/br>葉未雙再度轉回了頭來:“你幾歲進去的?”“五歲?!庇魟ζ桨宓鼗卮?。“幾歲出來?”“十五歲?!?/br>“十年?!?/br>“嗯。十年?!?/br>兩人沉默了。郁劍開始恍恍惚惚地看到有幾分熟悉的景象。葉未雙沖澡沖得太急,他留在浴室里的血衣還沒來得及燒掉,他發絲里還殘留著讓作為刺客的郁劍十分敏感的血的味道。這種腥咸的味道讓他的細胞處于一種微弱的興奮態。郁劍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這么多話。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講過自己的過往。但是一旦遇到葉未雙,一切就變得那么自然而然了。他開口的時候,似乎滿腦子都是那童謠式的歌聲。“訓練是怎么樣的?”葉未雙再度開口。“一萬人里選十?!庇魟φf道,“從三歲到八歲不等,作為第一批種子進入基地。有家人的,家人可以拿到一大筆補償金?!?/br>“這是原因?”“……我想是?!庇魟ξ⑽⒌匚艘豢诔雎暤臍?,“種子從小被訓練殺人的技巧,挖掘潛能。每隔五年有一個測試。前十可以有出去看望親人的機會……名次越高,能出去的時間就越多?!庇魟従弻馔铝顺鰜?,“每一次……每一次我都用盡我最大的努力去爭取第一。但是很不容易。很不容易……里面比我大、能力強的異能者太多了。我背后有一道疤,就是六歲的時候留下的?!?/br>“你很想回去?”葉未雙將雙手枕在腦袋下面,墊起一個舒服的高度。“……我不知道?!庇魟φf,“我以為我很想見到他們。但是第一個五年出來的時候,我卻沒有想要見到他們的欲望了?!?/br>“他們是什么時候發現的?”“……什么?”“……你的異常?!?/br>“出生?!庇魟φf道,“從出生起我就能屏住呼吸五分鐘。醫生以為我死了的時候,我開口叫他們‘爸媽’……”“五分鐘?”葉未雙看到郁劍點了點頭,“兩歲的時候,我能停止呼吸一個小時了。他們害怕了?!?/br>“害怕你可以屏氣?”“他們以為我不正常。因為我可以看見鬼東西。而且睡覺的時候和死人無異?!庇魟伪〉卣f道,“我爸半夜偷偷將我抱去了醫院,醫生檢查不到我的生命體征?!?/br>葉未雙沒有出聲。“……其實那只是醫療設備太簡陋了。醫生做得很草率。如果他們能檢查得再細致一點,就能發現我的心臟是在跳動的。只是一分鐘一次?!?/br>“所以他們把你送進了那個異能者培養組織?”郁劍沒有點頭,算是默認?!拔沂窃谑鍤q的時候看到他們死的?!?/br>“十五歲?!比~未雙重復了一遍。“十五歲。我出來的時候?!庇魟φf道,“多少人是那個時候出來的?”“三個?!?/br>“多少人是十五歲出來的?”“……一個?!?/br>葉未雙沉默了。“他們怎么死的?”“有人要取我的基因。但是他們手上沒有資料。我的資料都被掌控在組織手中。那些人把他們殺了?!庇魟ι钌钗艘豢跉?,“在殺他們之前,那些人讓他們一次次……zuoai。那些人要確信他們無法再生出第二個奇特的小孩。那些人給他們打藥……到最后已經完全喪失理智只剩下獸欲……在我看來,那種性行為只是一種惡心的交配?!?/br>“你……看到了?”葉未雙屏住了呼吸,猶豫著開口。“看到了?!庇魟Φ穆曇衾淠每膳?,“組織給了我追蹤器。那時一早在將我送進組織的時候就安在他們體內的。他們到死也不知道我怎么會出現在赤身裸體的他們面前。“一想到我是他們這種行為下的產物,我就惡心?!庇魟Φ恼Z氣之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些許的動靜?!拔宜麄兌細⒘恕切┤?,還有我爸媽?!?/br>“你——殺了你爸媽?!”葉未雙猛地轉過了頭。郁劍毫無動靜地說道:“我媽在死之前恢復的神志。她要我殺了她。她流著眼淚要我殺了她。我爸那時還伏在她身上。“我把他們結果了。一劍透心——我最喜歡的方法,穿透一個左心室一個右心室?!庇魟Φ恼Z氣仿佛在回憶著什么。葉未雙驀然之間無法言語。“她死的時候我覺得我是愛她的?!庇魟鋈徽f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愛他們還是恨他們?!?/br>葉未雙想起了當初郁劍陪著哭泣的他時候說的話。他媽死的時候他很難過。他三次試圖淹死自己。葉未雙將手伸了過去,搭在了郁劍的肩上?!澳阌X得我變態嗎?”郁劍似乎帶著幾分凄慘的笑意看向葉未雙。月光下葉未雙卻將那凄然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在那冰冷的語調之下,卻是這樣的臉色。葉未雙抓住了他的肩膀,抓緊了,穩重地說:“沒有。只是有點驚訝?!?/br>郁劍的神經質的緊張似乎忽然間的放松,他的臉上依舊掛著凄然,卻沒有之前的僵硬了。葉未雙能感覺到一個正常人的熱度漸漸從那邊傳到他這里。他向郁劍靠近了一些,一只手依舊搭著郁劍的肩,一句話都沒說。郁劍的眼前開始回閃過一幕幕黑暗中的景象。兩天兩夜不間斷的血腥屠殺。一千零九十九個人。一千零九十九具未成熟或成熟的尸體。十年的不見天日。鮮血一點點從修長的肌理上劃下,和著汗水緩緩的、遲疑而不斷地從指尖墜落。粘稠的血液滴落在地的聲音在片刻間成了一種指令。猛然間劃過黑幕的閃爍著血紅的銀光破開了沉寂的靜默,先發制人的男人猛然后退了一步,身軀細微地震顫著。他狠狠地咬住牙,血從牙縫之中滲了出來,仿佛一瞬間照亮了他的刃光。雙臂驀然突破了破裂的黑色袖口,隨著他從腹腔中沉溢出的低吼,手中的細刀,猛然間漲大了數尺,一道彎月形的銀弧剎那間劃碎了黑色。時光僅僅停留了半秒,所有的東西都還保持著原有的狀態——“砰??!——!”對方的刀刃齊腰而斷,銀光一直穿過了那具健碩得如同野獸般的身軀上凸出的心臟。那雙睜大的不甘心的眼睛直瞪瞪地盯著前方在最后時刻發出這驚人一擊的人,眼白中的血絲最終沒有了溫度。不甘心——誰以為自己會是最后留下的那個人。在這猶如噩夢般的地方,男人以為他殺光了所有的對手。他會是這個地獄里最后的王者。然而——那具軀體以心臟為界,從頭到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