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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到的二人沒有急于進入鎮內探索,而是一直待在鎮口的主干道附近,守株待兔、靜靜地觀察。 他們很清楚……玩家,才是自己的對手,也是自己唯一需要警戒和注意的目標。 至于像方盡這種有特殊功能的NPC,則是可以利用的資源…… …… 話分兩頭,再看鎮子另一邊。 一處冷僻的所在。 一條無人的小巷。 兩個人,正面對面地站著。 他,帶著劍。 他,也帶著劍。 他是江湖中赫赫揚名的劍者,棉道人。 而他,只是“張三”,一個走在人群中絕不會有人去多看一眼的路人。 “道長,你我素不相識,何故將我截于此地???”話是這么說的,但張三問這話的口氣,卻絲毫不像是在面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傳說……”棉道人對張三的話不以為意,他自顧自地講道,“武林中,有一個神秘的殺手,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長相、或聽過他真正的聲音;也沒有人知道他年紀究竟有多大、武功到底有多高??梢源_定的就是……他每一次出現,都會變成另一個人,就連那個人身邊至親之人,也很難分辨出真假?!?/br> 棉道人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說實話,貧道也未曾想到,竟能在此時此地,遇上武林中最神秘、最可怕的殺手……‘鏡’?!?/br> “哦?”鏡冷笑,“那我倒是好奇了……既然連別人身邊至親之人都分不出真假,你又是怎么看出……我就是‘鏡’這件事的?” “巧合?!泵薜廊酥换亓藘蓚€字。 兩個字就夠了。 鏡想了想,言道,“你認識張三?” “認識?!泵薜廊说?。 “你是他什么人?”鏡道。 “他是我的恩人?!泵薜廊说?。 “一個山里的獵戶是你的恩人?”鏡疑道。 “人總有運氣不好的時候?!泵薜廊擞值?。 “明白了……”鏡也不需要再追問更多關于那方面細節了,他轉而問道,“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我是假的呢?” “很簡單?!泵薜廊嘶氐?,“為了報答張三的救命之恩,我曾傳了一套獨門的內功心法給他?!?/br> “但我的身上……沒有那種內功?!辩R接道。 “沒有?!泵薜廊艘驳?。 “而我的長相、聲音……都和張三一樣?!辩R接著說道。 “一模一樣?!泵薜廊说?。 “難道我就不可能是他的孿生兄弟?”鏡問道。 “即使是孿生兄弟,也不可能連走路的姿態都一樣?!泵薜廊说?。 “你就沒有想過……或許張三他由于某些原因而失去了你傳給他的內功?”鏡又問道。 “想過?!泵薜廊说?,“但那并不能解釋這個‘張三’是如何跟王窮牽扯到一起的?!?/br> “呵呵……原來如此?!辩R笑道,“你一直都在暗中監視著王窮的住處是嗎……” “正是?!泵薜廊颂谷怀姓J了這事兒,“所以,當我看到一個身上并沒有我那獨門內功的、和張三完全一樣的人出現時,我就知道……張三已經死了,而我眼前的人,是……你?!?/br> “嗯……這確是巧了?!辩R點點頭,“真沒想到……一個普通的獵戶竟會認得棉道人,而且身上還帶著一種我查探不到的內功?!?/br> “為什么是張三?”問這個問題時,棉道人的表情很冷,聲音更冷,“難道他的身份有特殊的價值嗎?” “呵呵……”鏡笑了,“‘沒什么特殊’,正是其價值所在啊?!彼告秆缘?,“化身為那些‘特殊的人’,是很危險的,只有在任務需要時我才會那樣做;而其他大部時候,我都是以‘張三’、‘李四’、‘王五’這樣的身份活著?!彼靡獾亟拥?,“藏木于林的道理,你總該懂吧?所以,像‘張三’這樣的身份……我是隨時都會備著十來個的?!?/br> 言至此處,鏡停頓了幾秒,再道:“呵呵……不過,從眼下的事情看來,下次我‘取’這種身份時,還得多留個心眼兒才是?!?/br> “你已沒有下次了?!边@一瞬,棉道人的殺氣、劍氣,已隨著話音籠了過來。 “呵呵……是嗎?”鏡還在笑,笑得甚是輕松;下一秒,他的嗓音忽然一變,變成了棉道人的聲音,“那我也只能請道長……多多指教了……” 第1250章 劍神一笑(六) 謝無花已在門外站了許久。 他并不著急。 即便讓他在這里站上一天一夜,他也不會因此而失去耐性。 好在,門里的人,也沒讓他等那么久。 在那“許久”之后,屋里傳出的輕微的腳步聲,隨后,門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男人。 他高大、英俊,目光冷峻,氣勢凌人。 雪白的長衣和腰間的長劍是他的標志。 冰冷的氣質和寡言的性格則是人們對他唯一的印象。 “哼……總算是肯出來見我了嗎?”門雖是開了,但謝無花仍是站在距離門檻兒三步之遙的距離上,絲毫不敢冒進。 冷欲秋聞言,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注視著眼前這位長了一張方臉的年輕人。 “怎么?你該不會……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站在你的客房外吧?”謝無花見對方不接話,便又試探了一句。 “察覺到了?!眱擅牒?,冷欲秋終于是開口說話了,他的口氣很冷漠,言語間還伴隨著一些略顯違和的、細碎的停頓,“你一來我就察覺到了?!?/br> “呵……”謝無花笑道,“這么說來……我站在門外的這段時間,你一直就在屋里猶豫著是否要開門咯?” “并沒有?!崩溆锘卮?。 “哦?”謝無花不明白他的意思,故而用了個語氣助詞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我不想開門,也不想理你?!币幌⑦^后,冷欲秋補充道。 “哈!”謝無花又笑了……冷笑,“那你現在又為什么把門給打開了呢?” “我要去茅廁?!崩溆锏拇饛涂芍^言簡意賅,關鍵是……還無法質疑。 說罷這五個字,他就向前邁步、走出了房間,并隨手帶上了客房的門。 他就這么淡定地從謝無花的身邊走過,完全無視了后者,大步流星地朝著客棧的一樓去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時,謝無花,還是站著。 他自是不會追上去跟冷欲秋理論的,因為這世上只有無賴和傻瓜才會去攔一個要上茅廁的人并進行某種辯論。 謝無花不是無賴,更不是傻瓜。 這一刻,謝少爺只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一種名為“漠視”的侮辱。 冷欲秋的反應說明……他把謝無花當做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讓后者的等待變得毫無意義。 謝無花很想發火,卻又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