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覺問道。

    “我聽見了水聲……”王嘆之回道。

    “你可別告訴我那是你或者別的什么人被嚇尿的聲音……”覺哥接道。

    “當然不是?！毙@道，“我聽到的是類似河水流動的聲音?！?/br>
    “三途川？黃泉？冥河？”包青連著問了三句。

    “這我就不清楚了?！毙@聳聳肩，“不過我知道，在很多宗教和神話傳說中，連接人間和冥界的通道都被描述成了‘河流’；我想……當時我聽到的就是‘那條河’的聲音?！?/br>
    “那么……聽到聲音之后呢？”封不覺又問道。

    “我還看到了很多片段，很多……不屬于我的記憶碎片……”小嘆說到這兒時，不禁微蹙眉頭，“大部分，都是和死亡有關的情景……比如被人謀殺前的記憶、或者被火車碾死前一瞬的景象……”

    “沒對你造成什么精神污染吧？”封不覺看著他的表情，出于關心地問了一句。

    “呃……”小嘆卻是回道，“還真沒有……因為那些片段只是‘視覺’和‘聽覺’上的記憶而已，對我來說，就好比是看了一堆沒有什么關聯的恐怖片剪輯；相比之下，里的一些劇本都比這要恐怖得多?！?/br>
    “哦……”覺哥聞言，放心地應了一聲。

    就在這時，包大人在旁十分犀利地吐槽道：“嗯……在你說出‘還真沒有’這四個字的瞬間，我還以為你的后半句話會是‘我的精神早已被覺哥這超級污染源給玷污了，所以對這種程度的片段已經失去了感覺’?！?/br>
    “哈哈哈……”小嘆聽了，爽朗地笑了起來，“你還別說，這也是有可能的啊?！?/br>
    “喂喂……這有什么好高興的嗎？”封不覺虛著眼接道，“還有啊……”他轉頭看向包青，“什么就‘超級污染源’??？你定義的??？”

    “是從小給我做心理輔導的一位專家定義的?！卑嗷氐?。

    “哪個專家？名字報出來聽聽?！狈獠挥X即刻又道。

    “為了他/她的安全著想，我覺得還是永遠不要讓你知道其姓名比較好?！卑嗾f著，歪過頭，避開覺哥的視線、對小嘆道，“來來，接著說片段的事兒……”

    “沒什么要說的啦?！毙@接道，“那之后測試就結束了啊?！?/br>
    “??？”包青疑道，“就這樣兒？”

    “是啊，就這樣?！毙@回道。

    “那這個測試的意義何在呢？”封不覺也問道。

    “測試的目的就是想知道鱗片和我的血接觸之后會產生什么反應啊?！毙@應道，“其他方面的測試他們自然早就做完了，比如……一般人的血和鱗片接觸會怎樣、靈能力者的血和鱗片接觸會怎樣、把鱗片握在手里冥想會怎樣、長時間和鱗片待在一起會怎樣等等?！彼㈩D半秒，再道，“而我呢……屬于特例，古科長覺得我的血有幾率會觸發不同的變化，方才安排了這次測試?！?/br>
    “但結果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包青接道。

    “嗯，至少他們告訴我沒有?！毙@回道。

    “這就奇怪了……”包青摸著下巴沉吟道，“既然測試中沒有發生什么異常，后來的事故是怎么發生的？”

    “哦……那個啊……”小嘆頗為平靜地應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完成測試后，便在張探員的帶領下按原路返回。當時的我們都不知道，在我第一次路過第四收容區時，已經讓貨架上層的某個靈力感應物起了反應……因此，當我第二次途經此地時，那個東西便因我所產生的‘引力’而從貨架上掉了下來；值得慶幸的是，那東西本身是無害的，可是……它落下的時候，正巧蹭到了置于那個貨架下方的‘惡作劇鏡子’，那鏡子翻轉一圈后，罩在上面的布就滑落了……就在鏡面即將照到我的那個瞬間，張志昂大叔趕緊回身把我撲倒，沒有讓我暴露于鏡子前，可是……”

    “……可是，他自己被照到了?！甭牭竭@兒，包青已經明白是什么狀況了。

    “照到又怎樣呢？”但封不覺還不明白，所以他繼續發問道。

    “有人被照到的話……鏡子里的‘那個家伙’就會化身成那個人的樣子，從鏡子里面逃出來?！卑嗾f道，“并開始‘惡作劇’?！?/br>
    “聽上去……‘那個家伙’是個小妖精什么的？”封不覺接道。

    “不……應該用‘歇斯底里且異常狡猾的妖怪’來形容才對?！睆陌嘟舆@話時的表情來看，他顯然是有故事，“鏡子里的那個妖怪，就如同是‘惡作劇’這項事物的具象化體現。它純粹是為了捉弄人而捉弄人，從它的視角出發，沒有任何東西是不能用來惡作劇的，它對于‘后果’、‘責任’、‘負罪感’這類詞匯連個概念都沒有。雖說它本身不具備什么破壞能力，但你可以想象……在‘倉庫’這樣的地方，讓它出來自由活動，會引發多么可怕的連鎖反應?！?/br>
    “誒？包大人，你也在倉庫工作過嗎？”小嘆隨即問道，“聽你這口氣，好像跟這鏡子打過交道啊?！?/br>
    “那是因為……幾年前，收容這件物品的全過程，我都有參與?！卑嘟忉尩?，“當天，科里得到了一條消息：一名自殺未遂的男子，聲稱有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在冒充他……并把他的人生都給毀了，而不管他怎么解釋，身邊的人沒有一個相信他說的話?！?/br>
    “這個案子，迅速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于是我和幾名探員趕赴警局展開調查；在確認了此人沒有精神失常、也沒在說謊后，我們便把他帶走，進行了更詳細的詢問?！?/br>
    “隨后，我又加入了行動小隊，直接去了那個男人的家里勘察……由此發現了‘惡作劇鏡子’的存在?！?/br>
    “事后我們才得知，這面鏡子是他從一家正在清倉的舊貨商店里找到的；他看這鏡子造型奇特、鏡框雖舊但鏡面卻依然清晰，便覺得這件值錢的古董；一番討價還價后，他就把鏡子買回了家中?！?/br>
    “誰曾想……他帶回家的實質上是一場可怕的災難?！?/br>
    封不覺聽到此處，不禁好奇道：“那你們又是怎么把這鏡子以及藏在鏡子里的妖怪‘收容’起來的呢？”

    “嗯……這就得好好說說了?！卑嗄畹?，“要‘抓住’那個妖怪，著實很難，因為它具備在短距離內瞬間移動的特性。另外，它還有用一定的‘讀心’能力，也就是說……當你身處其附近時，它可以知道你在想什么?！?/br>
    “呵……都是十分方便實施惡作劇的能力呢……”覺哥笑道。

    “好在……這家伙也有弱點?！卑鄾]接他的話，接著言道，“事實上，有關這妖怪的各種特性……就寫在那面鏡子的鏡框上；但由于用的是一種古代文字，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看懂?！?/br>
    “但你們不是一般人?！狈獠挥X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