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現在是要給被告做無罪辯護嗎？”

    “是的?！狈獠挥X回道，“并且……”他轉向陪審團，“我希望陪審團可以忽略掉被告的所有證詞?！?/br>
    “嗯，本庭允許你提出的要求?！狈ü倭⒓唇拥?。

    “喂！這都可以??！”鬼驍顯然不是很懂法律，更加不懂真理法庭里的那套法律，他的驚訝也是可以理解的。

    “行啦……”這時，封不覺終于湊到了被告席前，壓低了嗓門兒悄聲對鬼驍言道，“想脫身就乖乖站著，看我表演?！?/br>
    “切……”鬼驍卻是不怎么領情，他也壓低了聲音回道，“且不說我們現在是在比賽，應當是你死我活的立場；就算我肯跟你合作對付這些NPC吧，難道你不覺得……我倆直接動武會更有效率嗎？”

    “你我聯手，確是可以血洗此地?！狈獠挥X回道，“但那毫無意義……”他將說話聲控制得更輕了，“真理法庭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四柱神’，‘它’并不像其他柱神那樣具備一個獨立的具象化實體；真理法庭是一種概念、一種意志……并不是用武力就可以摧毀的東西?！?/br>
    “哦？”鬼驍接道，“那你準備怎么做？把‘它’活活說死？”

    “哼……”覺哥，笑而不語。

    第990章 逆轉審判（中）

    “法官大人……”在與封不覺進行了短暫的交流后，鬼驍虛著眼，有氣無力地對法官言道，“我改主意了……我不認罪，并且同意將辯護工作全權交由瘋不覺處理?！?/br>
    “好……”法官應了一聲，隨即看向覺哥道，“辯方律師，你隨時可以開始?！?/br>
    封不覺也不客氣，直接進入了正題：“法官大人，我要傳喚證人?！?/br>
    “辯方律師，本庭在開庭前并未收到過你提交的關于人證和物證的傳喚申請?！狈ü俳拥?，“如果你需要傳喚的證人不在庭上，我們也無能為力?！?/br>
    “無妨?！庇X哥接道，“我很清楚……要傳喚的證人全都到庭了?！?/br>
    “是嗎……”法官語氣微變，接道，“那就請便吧?！?/br>
    封不覺輕笑一聲，轉過身去，看著那扇被自己踹開的大門道：“我要傳喚的第一名證人是——”

    他的前半句話出口時，一個黑影已經出現在了門口。

    那個黑影……還真就是個名副其實的“黑影”。

    這貨整體來看長得就跟那些即將栽在柯南手上、但還沒被揭露出真面目的兇手一樣。

    他全身上下都如同暗影一般，只有一雙眼睛透出幽藍的色彩；他的身體表面還帶有層層詭異的褶皺，隱約間可以看到血一般的液體在那些褶子里流動，就好似……他的血管都長在體外、而且是透明的。

    “……奧爾登?！狈獠挥X在對方登場之時，報出了其名諱。

    一時間，聽審席中、陪審席上……響起一片竊竊私語之聲。

    不過，這點吵鬧，還不到法官去要求肅靜的程度。

    “哼……辯方律師……”比夫這時冷笑出聲，看著覺哥道，“你的第一名證人就是個在逃的‘通緝犯’嗎？”

    “正是?！狈獠挥X理直氣壯地回應道。

    “辯方律師，我得提醒你……”兩秒后，法官也開口了，“待奧爾登作證結束后，法警是不會讓他離開法庭的?！彼D了頓，“另外，有鑒于他的身份，其證詞的可信度也會受到影響?！?/br>
    “沒關系?！狈獠挥X道，“這些……我早就知道了?！?/br>
    “嗯……”法官沉吟一聲，“那么，請開始證人詢問吧?！?/br>
    在他們對話之際，奧爾登已然一路行到了證人席上，默默站定。

    真理法庭的證人席上可沒有放圣經之類的東西，他們也不要求證人進行任何宣誓流程；因為這里是“真理”法庭……這個法庭本身就是宗教和法律的集合體、是一種極端的信仰。

    “請說出你的名字?！狈獠挥X也不浪費時間，快步走到證人席前，張口就問。

    “奧爾登?！眾W爾登回答，他有著類似中年男人的嗓音，并無甚多特點。

    “你的身份是？”封不覺明知故問著。

    “目前，是一名通緝犯?！眾W爾登回道，“曾經……是主宇宙中的一名流浪者?！?/br>
    “你認識被告嗎？”封不覺又道。

    “認識?！眾W爾登的回答也是言簡意賅，“他是吞天鬼驍?！?/br>
    “你們過去見過面嗎？”封不覺道。

    “見過?！眾W爾登道。

    “請簡單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狈獠挥X道。

    奧爾登微微點頭：“神歷493年，我在糖漿星上搜集當地人的恐懼。在一個村落中，我偶遇了鬼驍，他問了我一些關于那村子的事，隨后我們就分道揚鑣了?！?/br>
    “反對！”

    他們言至此處，比夫檢察官提出了他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反對：“辯方律師詢問的內容與本案無關?！?/br>
    “反對有效?！狈ü俳拥?。

    “法官大人……”封不覺則是攤開雙手接道，“我剛才的提問無非是想證明……吞天鬼驍并不是檢察官所描述的那種‘瘋狂的’、‘冷血的’、‘專注于獵殺唯一性數據’的連環殺手?！彼e臂朝奧爾登示意了一下，“如果是的話……那奧爾登當年和他見面時，就應該慘遭毒手了?！?/br>
    “哼……”比夫冷哼道，“也許是他當年還沒那能耐呢？”

    “你說這話有證據嗎？”封不覺問道。

    比夫仰起頭，嘚瑟地回道：“呵……我這是合理推測?！?/br>
    “哦~”封不覺笑著點頭，“也就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帶著自己的主觀偏見，從結果去反推過程和動機，再捏造一些符合以上條件的內容并當成事實咯？”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嗯……讓這樣的人當檢察官真的沒關系嗎？”

    “你……”比夫被覺哥說得臉色發黑，“難道你剛才所說的……就不算是合理推測了嗎？”

    “哈！”封不覺干笑一聲，朝對方投去一道鄙夷的目光，“當然不算?！彼D了一秒，接道，“檢察官先生……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推測？什么叫論證？”

    “那你倒是告訴告訴我，區別在哪兒？”比夫懷揣著滿腔的、滿臉的“不服”，反過來問了覺哥這么一句。

    他這一問……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要比喻的話，比夫的行為就像是在遭遇邏輯強暴時做出了欲拒還迎的舉動……

    “好，既然你寡廉鮮恥地問了，那我就義薄云天地回答你?！毕乱幻?，封不覺便十分囂張地回道。

    “嗯……雖然明知這家伙是在亂用成語，但為什么我沒有感到多少違和感呢……”在旁圍觀的鬼驍此時在心中念道，“這就是家的能力嗎……突然有點想去看他寫的書了啊……”

    封不覺那邊……可不知道鬼驍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