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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悟。師尊當年最看重你,令你統領門里年輕一代。以你的天資,就算沒有魔器,現在也應該有這樣的修為。當年要不是你誤入歧途,師門又怎么會舍棄你?!?/br>蕭愛有那么一瞬間的動搖失神,但又很快反應過來,沒有給那些劍修偷襲靠近他的機會。他打定主意誰要是上前,就用魔器毀掉那人修為,如果對方群攻,他就是拼個魂飛魄散,也要驅動魔器,讓這些人陪葬。但是那些劍修也對魔器相當了解,始終跟他保持距離,絕不踏入三丈之內。蕭愛各個擊破的打算落空,對那青年劍修搖頭苦笑:“師兄不必勸我,當年是我的受不住魔器誘惑,墮入魔道。但師弟也自認為問心無愧,從未傷主動傷同門性命,你們又何苦逼我至此?!?/br>旁邊的老頭聽到蕭愛的話,氣得吹胡子瞪眼睛:“還敢狡辯,要不是你仗著魔器兇悍,恣意妄為,廢人修為,仙器又怎么會變成魔器。你是沒傷同門性命,但卻毀了他們百年修為,讓他們無法再求長生,又比殺了他們好到哪里!”為首青年聽到老頭的話,原本被蕭愛動搖的而松懈下來的劍,再次伸得筆直,直指蕭愛眉心:“蕭愛,當年師尊信任你,讓你看管護派仙器,你卻貪心仙器內的千萬年存儲下來的法力,盜取逃離。你可對得起師父,對得起歷代師長!那里面存著的法力,都是歷代師長道消神滅前留下的功力,只為保護我派,功德無量,卻因你成了人人唾罵的魔器。又因你一時私念,得罪眾多勢力,我派多少眾多未成長起來的師弟師妹在外行走,被人遷怒報復而喪生?!?/br>蕭愛自然也知道,他并不像他自己嘴巴上那么無情,但是當年既然錯誤已經犯下,他又怎么可能再回門派。這些年來,他已經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足夠的代價。所有人都知道他身負仙器,一個個跑來奪寶。偏偏他又無法動用仙器內的無上法力,只能帶著它狼狽逃竄。幸而后來讓他發現這仙器還有吸人修為的功能,雖然不能為自己所用,作為保命威脅人的籌碼卻不錯。但也因此,他的仇家越來越多,直到這次正道聯手,也要幫他原本的山門收回這件仙器,以免它再禍害人。旁邊的另外個老頭見他們還在磨磨唧唧,不樂意了,對青年劍修訓斥:“仙器魔器,就看在誰手里。它在我們門派,護我們山門,就是仙器。在蕭愛手里,為禍修真界,就是魔器。你身為門派大師兄,必須擔起自己的責任。蕭愛曾經是你師弟,其他人也是你師弟,你還不快動手為他們報仇?!?/br>為首青年神色一整,原本柔和的眉目變得凌人:“長老教訓得是,是我魔障了?!?/br>說罷,青年丟出一面小旗,插在身前的空地上,旁邊的修士們也紛紛拿出自己的小旗,插在身前。陣法開啟的一瞬,那些護旗修士立刻盤腿坐下,對著令旗念著咒語。蕭愛的臉色終于變了:“師兄,你當真如此絕情,要我魂飛魄散!”那師兄即使不忍,這次再也沒有被動搖:“師弟,我給過你機會。你一向唯我獨尊,貪圖小利,今日在場之人,都已經得罪了你。如果真要放過你,想必將來你必定要來尋仇,殺人滿門?!?/br>蕭愛沒有再爭辯,他這師兄,和他性格相反,從不跟人計較,有些婦人之仁,但是心思最是通透。也因為師兄的這個毛病,即使是修煉奇才,師尊也沒準備把門派交給他,反正對自己寄予厚望。讓蕭愛沒想到的是,當年心慈手軟,連只螞蟻都不愿意踩死的師兄,如今竟然能親自要自己的命。迎著蕭愛指責控訴的眼神,師兄并沒有避開視線,眼神堅毅的和他對視。直到這一刻,蕭愛才知道,他的師兄是真變了,是門派的磨難,師兄弟的死亡刺激了他。而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孽。可即使這樣,蕭愛也不愿意死。這個陣法,是以他身上的魔器為鼎爐,以陣法內的修者為祭品,凈化魔器上的因果。他的師門是個仁慈的門派,從來沒有對外用過這個法陣,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對自己使用。打溫情牌的路子走不通,蕭愛用寶劍撐起自己的身體,想從陣法內闖出去。然而當他碰到陣法邊緣的禁制,陣法像被觸怒了一樣,萬道劍芒齊射,目標直指蕭愛。蕭愛拖著殘破的身體,左躲右閃,劍芒的速度不快,但是卻緊追不舍,他又出不了陣法范圍,只能狼狽逃竄。而被他貼身存放的魔器,在這個時候一閃一閃的發出幽光。蕭愛這才知道,引導這些劍芒的,竟然是他身上帶著的家伙。他有心要丟了它,又舍不得,只能帶著它繼續逃竄。陣法外,那青年劍修嘆息了一聲,他剛剛還在想,如果師弟能把魔器丟下,只要自己拿回寶物,就能跟師門交差,再用這個功勞跟師父求情,讓師父饒過師弟一命。只可惜,師弟是完全被那東西,迷住神魂。“也罷也罷!”青年嘆息了一聲,盤腿坐下,緊閉雙目,面上再也看不到一絲猶豫。陣法內,蕭愛立刻感覺到了不同。剛開始,他還以為這陣法也不過爾爾,誰想當師兄加入,那些劍芒猶如打了雞血,快若閃電。本就身受重傷的蕭愛,怎么可能躲的過,身體立刻被穿成了篩子。劍芒穿透蕭愛身體后,齊齊進入了魔器內,陣法內再次安靜了下來。蕭愛在身體即將被穿透的一刻,神魂及時逃出了*。這次,他不敢心存僥幸,沒敢再去碰那個魔器。神魂離體,人并不會馬上死,但是如果不馬上兵解投胎,到時候就真的神魂俱滅。蕭愛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也是怕死的,他對著陣法外哭喊求饒,卻再也無法動搖外面的修士分毫。陣法內的溫度越來越高,甚至憑空冒出白色的火焰。蕭愛再也無法忍受。他的神魂被魔火炙烤,魔器內那些被他殺害吸收入的神魂也在那一刻爆發出來。但是顯然他們并不像蕭愛那么難受,他們在陣法中,甚至說得上是享受,慢慢化為一縷白煙消失。蕭愛知道,他們是被陣法超度了,業障被消除,得以重新投胎轉世。只有他,是這個陣法的祭品,必須魂飛魄散。憑什么,明明是那些人來殺人奪寶,他殺他們是為了自保。為什么他們可以重新投胎,他卻要神魂俱滅。他不想死,不想死,無論是什么樣的代價,他都想活下去!“你想活下去,以任何方式嗎?”在蕭愛靈魂遭受著凌遲,對自己徹底絕望的時候,他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想,無論什么代價,無論什么方式!”他迫切的渴求,“給我一次機會,再一次機會?!?/br>“如果你同意,我將封閉你的記憶,抹消你的感情,讓你以一個系統的身份活下去。